第268章

  半泽雅纪移开了目光：“怎么会，排球不怎么死人的。”
  之前被打到的菊亭前辈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还是会死人的对吧。”
  半泽雅纪摸上弟弟圆溜溜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有那么可怕的，隆博好奇的话试试就知道了。”
  小孩的脑袋摇得飞快，好像是有什么在身后逼着他。
  “不，我不好奇。”
  “是嘛。”
  “是的！”半泽隆博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一副坚定又决绝得模样，“弓道就很好！我非常喜欢！”
  “那你以后要好好锻炼哦，不要连弓都拉不起来。”半泽雅纪不会在这方面打击小孩的热情，在他心里运动项目各有各的好处，弓道也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无用。
  受许多现代影视及游戏作品的影响，在人们心中，弓箭手多是行动轻盈，体型偏瘦的印象，实际上在古代，一名优秀的弓箭手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只有发达的肌肉和巨大的力量才能支撑起他们拉开重石的弓弦，而强壮的体格会确保他们在丢弃弓箭后可以立刻拔刀近战。
  在这个和平年代自然不需要近距离搏击，但没有足够的上肢力量，可能连自己弓的弦都上不上去。
  弓道也好，剑道也罢，半泽雅纪认为自己在他人看来的“大力”，除去小部分遗传因素外，也有从小练习的结果。
  就像牛岛若利自小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都是拥有远超他人的学习环境。
  虽然东京强校众多，但在确保16强种子队的情况下，只要运气稍微好些，也很难遇到还算“不错”的队伍，这次的对手西林学园纵然基础不错，但节奏实在太慢，在井闼山“行云流水”的配合下，很快就溃不成军。
  25：10，分数并不是很好看。
  “都是‘砰砰砰’的，再快点球都看不清了。”半泽隆博手上学着打枪的姿势，“职业选手的球我记得就看不清吧。”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的，除了场上人多一些，和网球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哥哥转项目是为了什么。
  如果还在打网球的话，哥哥现在肯定是站在赛场上闪闪发光，在暑假的时候再次捧起奖杯。
  半泽隆博避开哥哥的视线，缩着脖子，睁大眼睛看着场边休息的井闼山队伍，他还是能认得渡真利雪晴的。
  “怎么都这么喜欢排球……”
  回大阪玩时，白石友理香也是拿个排球垫来垫去，说是要成为四天宝寺未来最厉害的王牌，明明连国中都没有上。
  不，友理香今年上国中了。
  “嗯？隆博说什么呢？”
  听到半泽雅纪的声音，他才将头抬起来，小声地问：“在想哥哥你们为什么要打排球。”
  “打排球？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吧，就是打了……”古森元也一愣，小时候佐久早过于自闭，就连他对对方知之甚少，更不知道该怎么相触，最开始他也是拿排球当作打开两人关系的契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打发下时间吧。’佐久早最开始大概就是抱有这种想法吧。
  “唔，最开始也没多喜欢，不过和我一起打球的表弟是干什么事都会坚持下去的人，我就跟着打下去了，一来二去的，好像激起了好胜心呢。”古森元也摸着下巴，陷入了回忆，“不想输给对方，不想更早放弃，想做的比他更优秀，大概是这样吧。”
  “哇哦——”半泽隆博有些共鸣，他学习弓道也是有不服输的原因。
  他将头转向了大和田诚和野间道：“那哥哥你们呢？”
  “我？因为有喜欢的球星吧，后来就喜欢上了。”大和田摸了摸鼻子，说的有些心虚。
  其实最开始打球，是小时候他青梅说排球运动员帅来着。
  “因为有很崇拜的学长！”野间道头伸过来，给小孩大力卖着安利，“他叫木兔光太郎哦！是非常厉害的攻手，不过我一定会超过他的！”
  大和田略有嫌弃地看着他：“你个副攻和人家争什么……”
  “超越引路人不是热血漫画的必备情节吗！”
  “不要和教练学习漫画脑子啊你个笨蛋！”
  在两人吵吵嚷嚷的间隙，半泽隆博又看向了半泽雅纪：“那哥哥呢？”
  但对方却把问题抛了回来：“隆博又是为了什么拉弦呢。”
  从来没想过这点的孩子皱起眉头，坦然地说自己不知道。
  “这个很重要吗，只有弄懂了才能学吗。”
  “不。”看着佐久早上网扣掉菊亭给出的背飞，半泽雅纪的心情也舒畅了一分。
  “在你长年累月的练习中，早晚会找到这件事的答案的。”
  为了什么拉弦，为了什么挥拍，为了什么日复一日的在寂静的球馆重垫球。
  人人都想当主力队员，但没人从一开始打球就是为了当主力。
  “时间早晚不重要，总有天你会在某次拉开弓弦时明白的。”
  而且，任何理由都不分高低。
  只需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多年后，纵使那句原话在半泽隆博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每当他在道场松开手中弓弦间隙的那刻，一排数字总会攀爬上他的视野。
  “啪！”
  弦响。
  25：9。
  井闼山和名为西林的高中，最后的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