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见被当面揭穿了谎言,欧阳頠脸上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舌头打结:“岂……岂有此理,老夫又不是第一天任广州刺史,先皇在的时候,尚没有催逼我儿赴京做质子,我父子一直驻守岭南,没有被先皇怀疑过,新皇帝刚上位,就怀疑我父子的忠心……”
韩子高打断道:“先皇在的时候,四方未定,战乱频发,许多政令没有能够执行,现在四方安定,立下的规矩就该执行,即便是圣上的义兄,我大兄华皎,妻子都在京城,这就是规矩,不是怀疑您的忠心,阳山公不要固执,若您迟迟不遣世子赴京,才是真要引得朝廷众议,祸事就要不远了。”
欧阳頠冷哼一声,仍然嘴硬:“老夫打了一辈子仗,最不怕的就是打仗,黄口小儿不要逼迫老夫太甚,老夫还有公务在身,抱歉失陪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韩子高大声道:“以先皇之武略,尚不能击败王琳,而当今圣上初登宝位,就打败了王琳,斩杀熊昙朗,与周齐两国结盟,劝农桑,整吏治,减赋税,免徭役,勤政爱民,与土大夫共治天下,这都是先皇没做到的事,便是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皇帝能有如此贤明,这样的明君,您有什么理由不忠心侍奉?难道是要自立为王吗?阳山公如今兄弟富贵、儿孙满堂,您不爱惜羽毛,也要为子孙族人做长远打算,转祸为福,时间还不晚。”
“狂妄至极,你就不怕老夫杀了你!”欧阳頠转身怒道,厅事里站着的侍卫们全都伸手握住刀柄。
第85章 我当然怕
“狂妄至极,你就不怕老夫杀了你!”欧阳頠转身怒道,厅事里站着的侍卫们全都伸手握住刀柄,刘诚也紧张地摸向刀柄,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反抗根本无计于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韩子高脸上没有惧色,满不在乎地笑说:“我当然怕,不过怕有什么用呢?我的性命在阳山公手里,但是阳山公的成败,却不在于我,您杀了我也没有用。”
欧阳頠沉默不语,韩子高把茶杯里的凉茶一饮而尽,道:“我言尽于此,阳山公倒底做何打算,还请给句明话。是拿我祭旗,还是遣世子赴京?我最后劝阳山公一句,不要只看到眼前的权势富贵,丢了一世的英名,赔上家人的性命。王琳败了,尚可北逃齐国,您败了,逃到哪里去,是要逃亡海外吗?”
欧阳頠额上直冒冷汗,过了一会,双膝跪下,叩首泣说:“臣愚蠢,愧对圣上的信任,臣父子从没有造反之心,只是担心圣上怀疑臣父子,想铲除臣父子,所以臣子一直未能应诏,臣罪该万死,呜呜呜——”
“万死不至于,阳山公言重了,您快请起。”韩子高扶起欧阳頠道:“阳山公既没有造反之心,那就让世子尽快赴京,以绝悠悠众口。”
欧阳頠说:“臣明白了,阿询,去把你阿爷叫来见客人。”
“阿爷不是生病起不了床吗?怎么过来?”欧阳询忽闪着大眼睛困惑地问。
“哦……”欧阳頠不禁脸红,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韩子高笑道:“既然世子病着,那应该是我去见世子才对。”
“唉——,实在惭愧,”欧阳頠拉着韩子高的手说:“使君莫怪,我儿没有病,还请使君在圣上面前帮我父子解释,我父子真的没有称王的野心,请圣上放心,我会尽快让纥儿前往京城。”
“好的,好的。”韩子高微笑地点头。
“听使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救了我父子兄弟几百口人啊!” 欧阳頠笑道:“来人,设宴,我要给韩刺史接风洗尘。”
这边欧阳頠吩咐厨房准备盛宴,那边欧阳询小跑着去喊父亲,刘诚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
“吓死我了,将军,刚才我以为咱们要没命了。”刘诚小声对韩子高说。
“老将军是诚义守信的君子,君子是不会造反的,我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权势太重有时也会让君子迷失自我,需要适当提醒一下,就不会做糊涂事。”韩子高抱臂笑道。
广州府署厅事里一片欢声笑语,欧阳頠父子向韩子高频频敬酒,韩子高哪里吃得消,饮了四五杯,刘诚赶紧拿走将军手里的酒杯,说:“将军不能多饮酒,之前因为醉酒得了重疾,幸亏到周国被姚太医治好,阳山公千万莫要再劝酒了。”
欧阳頠听说过此事,于是作罢,欧阳纥饮得正上头,哪里肯罢休,眼睛看向刘诚道:“既然韩刺史不能多饮,那就由这位将军代韩刺史饮酒吧!”
第86章 称兄道弟
广州府署厅事里一片欢声笑语,欧阳頠父子向韩子高频频敬酒,韩子高哪里吃得消,饮了四五杯,刘诚赶紧拿走将军手里的酒杯,道:“将军不能多饮酒,之前因为醉酒得了重疾,幸亏到周国被姚太医治好,阳山公千万莫要再劝酒了。”
欧阳頠听说过此事,于是作罢,欧阳纥饮得正上头,哪里肯罢休,眼睛看向刘诚说:“既然韩刺史不能多饮,那就由这位将军代韩刺史饮酒吧!”
“世子下令,下官怎敢不从。”刘诚举杯一饮而尽。
“好,痛快,这位将军是个痛快人,不知如何称呼?” 欧阳纥笑问。
“他是我的侍卫队主,姓刘,名诚,字怀远,人如其名,为人忠诚,性格稳重,办事从不出错,是我的得力干将。”韩子高介绍。
“韩刺史有胆有谋,属下也是精明能干,好,纥也干了这杯。” 欧阳纥说完,也是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