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名内官,一个给韩子高斟酒,一个给韩子高拣菜,侍候得殷勤周到。
  韩子高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发现居然是兰陵王送的郁金香,这酒喝多不上头,可以多喝几杯。
  没人说话,一个人喝酒实在无聊,又想起戴晖死得不明不白,胸中郁闷至极,自斟自饮起来,不知喝了几杯,竟有了醉意,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个工作狂,什么公事议到现在不来,不等了。
  “跟圣上说,我有事先走了。”韩子高站起身,没走两步感到天旋地转,亏得侍候在旁的两名内官扶住。
  “右军醉了,让小奴们扶您到偏殿休息一会,等酒醒了再走吧!”一名内官劝道。
  “好吧,有劳天使,我也没喝几杯啊,今天不知怎么了,上次在兰陵王府喝这酒,比今天喝得多,也不见这样,今天天气好热,怎么这么热啊……”
  后面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梦,梦里有个身材娇好的女子抱住自已,经不住她一阵的撩拨,浑身燥热难安,血气上涌,一下就把她按在身下……
  再睁开眼,看见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床前的地上,韩子高坐起身,感到头晕晕的。
  有内官上前侍候,见还是昨日侍宴的那两名内官,韩子高扶额问:“请问天使,什么时辰了?圣上来了吗?”
  “您睡了一晚,现在是已时,圣上来过了,这是圣上赐给您的醒酒汤,右军喝了解解酒。”一名内官回道,另一名内官端上一碗汤。
  韩子高正觉口渴,接过一口气喝完,一碗醒酒汤下去,过了一会,脑子清醒多了。
  不想竟在宫里睡了一晚,这要是让多事的人知道,又不知会胡说什么,韩子高掀开锦被下了床,发现身上的泽衣不是自已的。
  “我的泽衣呢?”韩子高摸了摸身下、紧张地问。
  “您昨晚吐了,弄脏了泽衣,圣上让奴婢们给您换了新的,这是您的公服,已经熨烫好、熏过香了。”内官命宫人拿来公服,侍候韩子高穿上。
  韩子高对着镜子,重新梳理好发髻,左看右看,内官在旁微笑道:“将军别再照了,已经够美了,再照下去,百官可怎么活啊!”
  弄得韩子高不好意思,接过内官递上的武弁冠,笑说:“昨晚的事竟记不起了,辛苦天使,我这酒量不见长,还越喝越差了,昨晚我没出丑吧!”
  “没有,右军吐完就睡了。”内官笑道。
  回到右军府,韩子高刚进房间,秦如意埋怨:“将军又和圣上促膝长谈一晚,也不派人传个消息,害得属下苦等一晚都没睡好。”
  第19章 只怕将军折了腰
  “什么促膝长谈,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圣上赐宴嘉德殿,左等右等不来,圣上爽约,害我一个人在嘉德殿自斟自饮,结果喝醉了,就在宫里睡了一晚。”韩子高捶了捶腰道:“我的老天,这腰又酸又痛。”
  秦如意问:“您喝的是花酒吗?腰痛?”
  “胡说什么呢?你见过将军我什么时候喝过花酒,更不要说在宫里,秽乱宫庭可是死罪,不要命了。”韩子高坐在床边,脱去公服和靴袜。
  “将军的泽衣换了啊,是圣上的吗?”秦如意眨眼问。
  “多嘴,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很久不侍候圣上了。”韩子高说着扭了扭腰。
  “将军躺床上去,属下给您揉一揉吧!”秦如意把衣服挂起来。
  韩子高趴在床上,享受着如意的按揉,如意揉着揉着,靠近嗅了嗅,问:“将军,您身上有股奇特的香味,不是您常用的都兰香。”
  “是吗?”韩子高闻了闻手臂,是有股奇特的香味,道:“应该是香熏的味道,中使说把我的公服熏了香。我跟你说,今早可是吓死我了,做了一晚的春梦,早上醒来发现泽衣换了,以为出了大丑,还好中使说只是吐脏了衣服。”
  秦如意笑说:“做了一晚的春梦?将军您可真行!梦娘漂不漂亮?”
  “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脸,身材好像还行,这梦跟真的一样,醒来腰酸背疼、大汗淋漓,累死我了,比跟兰陵王干架还累。”韩子高闭着眼道。
  “哈哈哈,将军还是赶快成家吧,就不频繁做春梦了,属下也不用老洗裤子。”秦如意大笑。
  “你小子想着偷懒,罚你天天洗裤子。”韩子高道。
  “属下辛苦点应该的,只怕将军折了腰。”秦如意说。
  “瞧你这嘴贫的,有多少天没打你了,是皮痒又想挨揍了吧!”
  “唉哟!将军您真打啊!疼!疼啊!饶了我吧,属下再不说了……”
  政事堂内只留下王奕和陆琼,长秋卿领着宫人正在向陈蒨汇报。
  “将军阳具甚伟,与婢子一夜缠绵,到早上方才睡去,若选为驸马,必与长公主夫妻和谐、子孙成行。”宫人道。
  长秋卿笑说:“臣恭贺陛下,陛下可以放心了。”
  陈蒨笑了笑,看来是自已想多了,本应该高兴,却高兴不起来。
  “右军没有发觉什么吧?”陈蒨问。
  “将军应该以为是在做梦,没有怀疑。”长秋卿道。
  “辛苦你们了。”陈蒨点了点头,命长秋卿赏赐宫人许多帛钱,并嘱咐知情者皆要守口如瓶,宫人再三叩拜,连声谢恩。
  等他们走后,陈蒨越想越气,脑子里全是“一夜缠绵”的情景,那人表面上一本正经,原来颠鸾倒凤会得很呢,听说他在周国跟个妓坊花魁走得很近,若不是跟那狐狸精有染,那狐狸精会那么帮他?在自已面前装的一往情深的样子,原来也是水性杨花,是个女人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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