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两人身上都是浓浓酒气,路过池塘边凉亭时,默契般都想要去坐一会儿。
  虽然已经是暮夏,快到秋天,池塘中荷花不多,连片的如今都是荷叶,翠绿一片,透露着清香。
  瞥了眼身边人,池暄负手站立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叶清突然想说些什么,总感觉如若错过今天,会失去些,但是说出来,可是要承担代价。
  漆黑天际上,寥寥点缀着几颗微光,那天,他缠着池暄,两人坐在屋顶赏月,那人指着天边的北斗七星,告诉他,行军打仗,夜观天象是必不可少的。
  “你,观天象很厉害,那你能不能猜到今天要发生的事情呀。”
  池暄听着这话,脑袋发蒙,根本没仔细想其中的不同,他今日在军机房中瞧见边疆战线的密报。
  据北襄的探子来信,最近宫内动荡不安,很可能要再起内斗。
  这样说来,北漠接近叶清的想法,甚至还能试着猜测一下,或许是掌握了叶清,那么北漠最后登上皇位概率会很大。
  毕竟游牧民族,钱财流通发展不够,小玩意儿什么都是靠互通商市,从离月这边运输过去。
  可悦辉坊如日中天,离月人知道,城中不乏北襄人做生意,他们肯定也心知肚明。
  皇位厮杀一向惨烈,他不能让叶清稀里糊涂跟着人蹚浑水。
  “他,他不能与你相比。”叶清以为人还在介意晚上宫宴的事情,支支吾吾。
  “是我跟苏舒打的赌,她说我可以今天晚上装作和北漠很亲密的样子,来看看你的反应。”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头都要埋到衣服中,小心翼翼侧耳听着。
  正在思考的池暄被人打断,听到这话后,他有些不可思议,转身看着眼前人,眼底情绪翻涌。
  屋檐角上挂着的风铃晃碎清风,声音清脆,叮叮当当响起来,拨弄抚平人心中的烦恼。
  他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关于心底的感情,他们两人是一样的。
  都将对方视为这漫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是不是你很重要的人?”
  心里有一套套说辞,到嘴边兜兜转转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池暄在询问时,私心将喜欢换成了重要,薄薄的窗户纸还是留在那里,这样也是给叶清留出来退路。
  若是他翌日清醒,反悔,自己就当今夜从未发生过这件事情。
  后者自然听出来话中意思,嘴唇紧抿,握紧拳头,开口时甚至还不敢看对面那双眼睛,尽管里面满是柔情。
  下意识闭上眼睛,他给自己打气,咬着牙喊出来,“你最重要!”
  声音不仅清楚到达池暄的耳朵中,甚至连在花园里做活的小厮一样听得到,屋檐上两只鹦鹉不断重复着叶清的话。
  “你最重要,你最重要……”
  叽叽喳喳,成功让开口的人羞红双脸耳垂爬上浅浅粉色,脸颊也涨红起来,一股脑扎进,池暄的怀中。
  拉着外袖,将脑袋埋在里面,睫毛不停颤动,叶清觉得自己简直丢人死了。
  将人拥进怀中,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一刻,池暄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这般孤独的人,老天可怜他,给他派来叶清。
  从此那些寒冷的,苦楚的,浴血奋战的日子都有个牵挂的人,有人遥遥心里系着他。
  在他心里,藏着的,是小小的人。
  在他身后,是落满院子的皎洁月光。
  屋内,烛火点亮,映亮一方天地,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蒙蒙小雨,池暄将窗户放下来,阻挡凉气。
  他知道叶清身子骨一贯比较弱,若是着凉发热,肯定又闹着不肯吃药。
  第67章 16每个人都有权利
  叶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隐约记得刚才自己身边还有人,现在伸手去抓,只有空荡荡的。
  捏着被子一角,语气带么丢下我了,阿暄呢?”
  一时间有些熟悉,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像是他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可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愈发头疼,放下窗户后,没有冷气进来,叶清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体的火焰填满每一条血液,不住叫嚣,想要挣脱出来。
  等到池暄转身时,床上的人无法自控地揭开自己的衣衫,连忙将人扶起来。
  原本白皙的面庞上满是红晕,掌心也烫起来。
  暗叫不妙,池暄让人靠在他怀中,一手摸向额头,另一只手准确诊脉。
  还好,不是发热,多半是宫宴喝下的酒劲上来了。
  舒下一口气,他看着怀中的人,难受的摇头晃脑,心疼地搂着,轻轻揉按穴位。
  叶清觉得自己像是在油锅里翻山越岭,难受得想要跳下去,渐渐却有一股安心的香气进入鼻息。
  寺庙的檀香,夹着莲花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意外的好闻却不突兀,让人上头。
  情不自禁想要更多,他扯开眼前人的外衫,贴在胸膛上,可能是用力太大,漂亮又藏着力道感的线条也被他扒出来。
  池暄有些惊讶,他垂眸看着作乱的人,却不制止,任由衣衫掉落,最后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空气中。
  当叶清将自己贴上去时,他眼底竟多出些满意,像是肯定。
  就让他放肆这一回吧,深夜烛火未熄,相拥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第二天,叶清睁开眼时,天光大亮,窗边那棵树结满厚厚绿叶,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内,形成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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