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两人眼神相交,如清泉般澄澈的眸子,仿佛升起一汪明月,浮光月影,粼粼闪闪带着满足。
  眼前人扎着糖山楂,扬起漂亮纤薄的脖颈,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你今天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池暄开口打破平静,顺着视线看过去,背上的小包袱不知何时,松开一个口子,东西哗啦啦往下掉,滚落下的珍珠,玉簪,衣衫洒落一地。
  顿时,气氛重新回归安静,叶清一脸镇定打包,将包袱重新绑好后,涨红脸,不好意思地抬头。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我可以去府里干杂活,扫地,茅厕,做饭我都行的!”
  池暄认真地看着叶清,穿上女装后,巴掌大的脸配上散落在耳畔的发丝,糖霜沾染在唇边,双眸弯弯,说不出的诱人。
  没等他回答,就听见远处吴泽的大嗓门,嚷嚷着,“怎么回事?”
  从外面进来就看见这幅景象,武馆出身的被一个不知哪里出来的小子全打趴下,他面子往哪里放?
  气的嘴唇上下抖动,他就去喊林老鸨来这的一会儿功夫,能有一盏茶吗?
  全都是饭桶,人都看不住!
  “怎么了?”
  见林老鸨掐着嗓子,扭着老腰踏过门槛,状作温柔般拿出怀里手绢给吴泽发亮脑门上擦着汗珠。
  叶清再也忍不住了,捧着山楂笑得直不起腰,不止是他,那些趴在地上的人,个个也都是想笑不敢笑,憋成西红柿。
  林老鸨自然看见,她接受不了自己权威受到挑战,更别说叶清还是要偷偷逃跑。
  “怎么,叶少爷的屁股好了?看来那十五大板不疼了?”
  尖酸刻薄的笑容,让叶清瞬间更难受,不得不说,她是懂人哪里最痛的。
  打完之后,他都感觉自己屁股真的开花。
  搞得他就连跳墙都是往前扑,坐在地上垫着厚厚杂草,他咬牙道。
  “不劳烦您操心,毕竟您都要嫁给武馆当续弦了,也不知道吴大哥会不会对你好啊。”
  反正今天要么死要么活,如果要死,因为一件事情死,那还不如因为一万件事情死。
  反正他打定主意恶心死林老鸨。
  东街里人尽皆知,吴泽的夫人可不是个好去处,虽说开着武馆,吃喝不愁,但吴泽这个人道德败坏,经常招惹别家小娘子。
  吴泽第一位原配就因为这件事情每日发生争执,屈服于拳头下,最后郁郁而终。
  他跟林老鸨指不定都是各取所需,前者想揩油,至于后面那个省那点请打手的银子。
  不过看这亲密模样,也不排除两人就是郎情妾意。
  “毕竟林老鸨你每日都对着吴大哥笑得花枝乱颤。”
  杀伤力过于强大,本以为是个弱不禁风的人,哪知道叶清的言行举止如此猖狂。
  自从她林姊开起临洛阁后,每日上赶着溜须拍马可大有人在,何曾再有人对她这么说话?!
  第57章 06深夜上药
  “我看你的贱嘴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我打,打到开裂为止”林姊摸着头发,语气恶毒,“戏不必唱,明天我接客。”
  “谁说的?”
  叶清都做好自己今晚自尽而亡的设想,没想到一声充满怒气的呼喊又将他拉回来,给他希望。
  吴泽两人这才看见站在身旁的池暄,只是这人一身玄色衣衫,与打手学徒混在一起,让人气急下没能注意。
  此时一看,却是大不相同。
  池暄脸色铁青,没想到叶清在这里过得竟然是如此生活,自己连把人接回家都要给足心理时间,一步一步来。
  结果他们竟然说打就打?
  天子脚下,乱施加刑法,没有半分收敛。
  “怎么,要连我一起打吗?”
  步步逼近,吓得吴泽和林老鸨节节后退,迫于池暄强大的气场,他眼眸森然,清亮嗓音中丝毫不压抑怒气。
  林老鸨只能感叹自己眼瞎,竟然没注意到这尊大佛。
  “怎么京城之处刑法也管不了你们?打了多少板子?”
  池暄眼里没有温度,卷起狂风暴雨。
  “我们说着玩的,说着玩的,”扯上律法,一屋子都慌了神。
  笑话,衙门私刑严加规定最多到十大板子,他们都是十五板子起步,到时候交罚金下来不知道要多少。
  抠门的老板们肯定不交,到时候随便推举人出来顶罪,在牢里过后半辈子的可是他们。
  哐哐跪着磕头,连满脸不服气的吴泽都膝盖弯下去。
  没有人质疑池暄能不能办到,还是说大话,这人站在这里的气场就告诉他们一切。
  最后一屋子的人恭恭敬敬将叶清送出去,林老鸨也亲手将卖身契递交过去。
  从临洛阁正门走出去时,他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一切就像梦般缥缈。
  “你是,你就是池将军?”
  看着牌匾,叶清这才发现原来眼前人竟然就是闻名天下的池暄。
  将军骁勇善战,从小在军营长大,为离月国夺下不少疆土,是有名的尽忠将军。
  但坊间从未有画像,只是每次逢年过年之际,有那种画的凶神恶煞的图片,上面标注着大大字体,潦草写着池暄将军。
  叶清不由得笑起来,借着街道上的烛火,他悄悄用余光打量。
  身形修长舒朗,眉眼间透着坚毅,线条分明的脸庞显得英姿飒爽,一身玄衣在黑夜中倒是多点侠客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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