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走了好几天,才在一个山顶位置看见那只变异生物。”
  傅维诺虽说日子过得不太好,却也没陷入过这么艰难的境地。印常赫虽然说得平淡简单,但经过大脑对语言文字的渲染加工,雪崖、暴风雪、凶残的变异生物以及身残志坚的三人画面开始在脑海中生动演绎。
  “那只变异生物一般的武器难以对抗,我和队友一枪一刀配合了许久才解决。我们在它的洞穴里发现了信号枪,晚上的时候,就对着预估的基地方向发射了出去。”
  听到这里,傅维诺松了口气,应当结束了吧。不得不说,这个情况任何一个人活着回来都会极其激动、绘声绘色的去描述当时的惊险与极限。
  但从印常赫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我今天早上喝了一杯水”一般平淡。
  印常赫等他都松了口气,又话题一转,说:“但那附近同样也有敌军驻扎,因为边境难测的缘故,他们经常偷偷靠近我们这边。
  信号枪先召回的不是我们的队友,而是借助地理优势先一步靠近的敌军。
  我们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我的队友甚至差点因此牺牲。但还好在坚持了一小时过后,援军赶来了。
  我在战斗后昏死过去,等到醒来时,就听说了有战友在执行另一个任务时遭到变异生物突袭,不幸牺牲了。
  但这个消息被敌方知道了,误以为死的是我。于是大家将计就计,对外传出了我牺牲的消息。
  但没想到这个消息也被人传回了家里,因为传信息的人也是将士,所以大家都没有怀疑真实性。”
  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傅维诺大概懂了。本只是将计就计的临时之策,但不知是谁当真泄露了信息传回印家,再加上联系不上印常赫,大家就真以为他死了。
  “我对于敌方也许确实是一个阻碍,他们沉寂了一段时间观测情况,终于在半个多月前按耐不住,发动了袭击。我们有备等候,大胜一场。
  后面又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围剿了敌方基地,将敌方防守线击退了几十公里,确保了他们再难以走上挞克拉山脉,我才被调回来。”
  “好艰险,是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你们太辛苦了。”
  傅维诺不知道该怎样去关心一个将士,他没有置身处地的经历过,只能靠着想象去体会其中的难。他只能笨拙的说话,却又觉得这些关切太过苍白。
  路程在倾听的途中不断缩小,印常赫停车时见傅维诺还用一种夹杂着钦佩、震撼、后怕以及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眉心蹙起,眼型都从漂亮的曲线变成了难过的模样,心情不由得晴朗了几分。
  “这段时间忙完,我休息的时间就很多了。”他低声解释。心中很想上手去抚平他的眉宇。
  美人哀怜自是动人,但看见他为自己难过,印常赫还是觉得不该如此。
  座椅发出轻响,印常赫帮他按开了安全带,拉着等他自己接过,免得弹起来打到身上。
  傅维诺收回视线,拉安全带时手指抓住了印常赫的大拇指。
  傅维诺像是触电般松开,印常赫扭头先一步下车站在外面。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啪一下拍了拍自己手,耳朵烫得像在被烤。
  然后一起下车往家里走。
  久不住人的房子生命力会愈发消逝,一个多月了没回家,屋里又积累了一些陈旧的气息。
  让印常赫在一楼等着他,或者自己随便逛逛,傅维诺先上去整理资料,想早点回去。毕竟李阿姨还做了饭留在家里。
  一楼范围不大,但生活气息很浓厚。客厅有极大一面专门贴着傅维诺一家人照片的照片墙。他站在那边看了许久,基本上把傅维诺从小到大的模样都记了下来。
  从刚出生到18岁,一年不落。他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孩子,笑起来看得人心软软,被家人打扮成各种可爱模样,每一张都蕴含着浓浓爱意。
  从照片中他甚至能看出傅维诺一路以来的成长轨迹。温和内敛、成绩优异。
  此外,他顺便认识了傅云潇和傅维诺的父母。
  他的父亲是一位周身充满知识气息的儒雅男人,出镜很少,屈指可数,在傅维诺十岁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的母亲看起来干练聪慧,很有女强人的模样,但照片中的她又不乏母性的刚强与柔和,是一个单从照片就能看出十分有个人魅力的女士。
  而傅云潇从小就是一张酷酷脸,和傅维诺有几分相似,但还没长开,一团稚气。但凡她出镜的照片风格都非常鲜明独特,应该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个性少女。
  印家当然有把傅维诺家人的信息拿给他看过,但冰冷的白纸黑字还是不如这些色彩鲜艳、各有不同的照片来得有感染力。
  逛了一圈见傅维诺还没下来,他抬步往上走,准备去帮忙。
  傅维诺正在卧室里从床下拖出箱子翻找证书呢。
  箱子沉重,又积攒着灰尘,一拖出来就满撒在空气中,让他猛的咳了几口。
  这里积累了他从幼儿园开始拿过的所有奖状和获奖证书。奖状较轻放在上面,证书较厚重全在下面压着。
  而奖牌奖杯都被放在房间的展示柜上,没有藏起来。
  这次主要是将有含金量的证书收集起来去申请加分,他想报考的学校分值要求很高,在要求分值的同时还要考量学生的其他能力,这些竞赛的证书也能为他增添几分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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