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人找到水龙骨安排好的小桌边坐下。
从开场都最后共有十五场,渊墨他们是看时已经是第二场了,一直看到第十场他才不舍的起身和水龙骨两人告别后离开。
看四人小桌起来两人,望着离去早到人影里看不见。
“淡竹。”
嘶哑的声音特意压着强调更加如同生锈器具碰撞的刺耳。
老班主眯着早就布满皱纹的眼睑,面色不在是渊墨他们见到的那副谄媚的样,反而带着不可反抗的威胁气息。
“怎么样,能不能把你买回去。”
老班主看淡竹的眼神不像看人,带着量价的姿态尽是让人厌恶。
淡竹却丝毫一点没有厌恶感。
依旧是那副清冷感可矜贵在瞬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碎,散落一地,只剩无力感。
“既然那个渊老板不行,他身边两人以你的姿色不应该一个也勾不到手啊。”
似乎是嫌恶,老班主还呲了下。
“戏子最是贝戈,不要以为你当了个花旦就能改变些什么。”老班主从他的梳妆台上端起渊墨送的被养活的花。
“嘭。”
“咔哒。”
小瓷缸落地碎成片片,有些许碎的小的不知道飞溅哪去了,这瓷器注定再也不能被修复的如同先般的模样。
老班主一脚踩在没什么事情的花朵上。
“你要是知道的,干着行这个年代没什么可以选的。”
“一是你随那些江湖莽夫一块,凭你这姿色去那边也不过几日,被抓住跑都跑不掉,他们可有本事让你动弹不得乖乖满足他们。”
“再是你跟个有钱的官,做个内室,虽也是个困难的活,可总比去其他地方几个人一块要好上不少吧。”
淡竹听着他的话,目光只停留在他那新换的布鞋上。
老班主那里不知道他一直低着头是在藏他那要扼杀他的眼神,脚下撵着花的力度更加的大。
他一加里就能听见淡竹带着怒意的声音。
“再给半年!”
淡竹死盯着他的脚背。
要不是等会他要上台老班主早就在他盯着是抽他了。
老班主松开脚,金鸡独立样拍了拍灰才站好,啐了口痰刚好吐在那被撵的看不出样的花上。
“行,反正李大人那边这段日子刚弄到个十三娘玩,也不差你这半年,你可记住哈!”
“嗯。”
淡竹罕见的给了他回应,老班主自然也没有要和这个犟种闹的心思,转身就往前台走。
淡竹盯着那块光看就恶心的木地板。
三息后像什么也没发生,面色如常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手帕去捡起地上的小瓷器碎片,没有去找细小的碎片,就捡了几块大的,换了一块崭新锈着竹的手帕包起,才双手捻着这旧的郑重的盖在那堆不堪之上。
换好戏服画好妆,站在台子上本来没那么悲凉的曲硬是惹得台下人频频抹泪。
一曲终了,随意抹去戏曲中需要的眼泪。
称着他们收拾,他拿了钱就上街,回来时手上只是多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师妹师弟叫他都没理。
也没人和他闹,他早就是这个戏班子里最长的戏子了。
最后好奇的师弟也只敢远看一眼他的梳妆台,毕竟他回来就一直坐在那,没人上前他也没离开过,他刚起身去丢那包油纸了,才能看着一个空着洞被粘合好的破瓷器孤零零摆着,桌子上的一切早就被他随意挥置于地。
渊墨和长空赶到港口时大家都已经在和他俩挥着手喊人了。
“我们回来了。”
渊墨到了众人面前就松开一直牵着的手了。
架子段起的渊墨接过解悠递来的手巾擦了擦。
要是换之前一身深袍的他可能给大家还会有气势,可现在一身浅袍显得他和小公子哥样,只让人觉得傲娇。
在场包括解悠都没想告诉他这个实情。
只有渊墨还在想着得维持自己教主的姿态,不然别人听自己是影嗜族教主,到时候都以为影嗜族好欺负怎么办。
看他俩歇了口气邝霎荻才告知他们。
“离丑时还有一刻,你们赶的还挺快。但多亏你们那么快赶回来,马上那个船就要来了,他们提前了半刻接客,正丑时出发。”
不出半刻就艘船就停靠上港口。
也没人招呼,它就停在那里,还是司马栩发现有人上去了他们才一块往船走,没有木板桥,他们就跃上去。
上船后已经有不少人了。
四处看了眼都不知道是谁管船上的事情。
没过半刻船又动了,看着收锚的人司马栩上前询问船的情况,没一会盯着渊墨他们的注目回来了。
“他说这船的确是往寻阳港走的,但最后是在寻阳港收银两,价钱按照最后和老板比试定下来。”
司马栩坐在邝霎荻给自己垫好的小凳子上。
这船的大小可以容下几十人,好歹是在河上行驶,也没大到哪去,现在上面已经有二十几人。
都是江湖上的,各自独占一小块。
花解和解悠两人各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俩的气势抵挡了些不明晦暗的视线。
邝安言感受到有黏腻的目光攀上邝霎荻,龇牙瞪过去,是一个独眼的男人,他正打量着这边的三位女侠。
花解受不了正准备出手,解悠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