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愿以结发为夫妻,相携恩爱两不疑。
  佳偶同心,一堂誓约,金玉永结,琴瑟和鸣。
  永谐鱼水之欢,共盟鸳鸯之誓,敬遵合卺之仪,共效采兰之咏。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敢昭告于天池后土之灵。
  此证。
  满堂红烛,莹莹如画。
  二人举起合卺酒,挽臂交饮,浅尝深醉,柳腰款摆,花心轻拆。
  姚远将李迟压在身下,十指相扣陷在被褥间,灼热的吻在李迟唇间和颈间摩挲逡巡,呼出的气喷在李迟耳侧。
  “陛下,臣来疼你......放松一点。”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个时辰后,李迟面色潮红,泪如断珠。
  “阿远......好热。”
  “嗯,迟儿也很热。”
  ......
  翌日正午,艳阳高照。
  红绡帐中传出李迟微哑的声音:“我好累啊,今日不上朝了。”
  姚远轻笑一声,将李迟揽在怀里揉他的脑袋,道:“好啊,我的小昏君。”
  李迟扬起手,有气无力地打了姚远一巴掌,力度跟挠痒痒似的,他嘟囔道:“情浓蜜意时喊陛下,弄到手了就喊昏君,你可真是不讲道理。”
  姚远握住李迟的手腕,下意识地在那腕骨上摩挲,昨夜胡闹留下的红痕还未褪,又生出别样的滋味,让李迟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他们昨夜胡闹至晨光破晓,李迟几度昏过去才作罢。
  姚远早就着人通知了暂停朝会之事,所有折子全都移交内阁和军机处商议决定。
  李迟直到黄昏时分才睡饱了觉,披衣起身。他根本没法低头看自己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可恶的姚远甚至在他大腿那道疤上留了一圈吻痕,实在是可恶至极!
  他越想越羞、越想越气,几乎是夺路而逃,跌跌撞撞地逃出房去。
  然而没跑几步就看见昨夜行凶作恶的那人,正在院中生龙活虎地练拳,矫健身姿像一头餍足的猎豹,收势时一朵桃花落在他肩上,看得李迟一呆。
  姚远卸下臂缚看向李迟,后者的脚步不使唤地朝他走去。
  姚远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意气飞扬,花瓣被李迟摘下时,他伸手将李迟揽到身前,俯首吻了李迟的额头。
  “陛下饿了么?”
  李迟这才觉得饥肠辘辘,甚至有点烧心,他点点头,道:“嗯,我饿了。”
  姚远牵着他的手来到正厅,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看得李迟咽了咽口水。
  姚远笑了笑,端起一晚百合羹,喂了一勺给李迟,看着他乖乖吃下,才道:“陛下,这是我家乡的习俗,新婚第二日要吃百合羹,寓意百年好合。”
  李迟随他坐下,发现座椅上被加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体贴地让他那处不至于疼痛,
  饭间,姚远不停地给李迟夹菜,练鱼肉都剔好刺再放到碗里。
  在很多个这样类似的场景里,李迟都会觉得希望时光停滞,做个凡夫俗子也挺好。
  直至此刻,从前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终于落到实处,再幸福不过。
  ......
  晚间院中一阵响动,赵梓明和江新月的贺礼姗姗来迟。
  只有一封信,一壶酒,一瓶药。
  信中写道:“陛下,侯爷,我们已云游至关外,不料你俩婚期如此紧迫,没能及时赶到,还望恕罪。酒是烈酒,药可助兴,祝你们云雨和谐,潮涌不歇。明月,敬上。”
  姚远哭笑不得,将那酒和药收进柜中,叹道:“成何体统,这俩真是没个正形。”
  李迟闻言反问:“将军还有脸踩咕别人呢,你昨晚是怎么折腾我的?我让你停你都不停,抗旨该当何罪?”
  姚远老脸一红,故作正色道:“那分明是人间极乐,陛下说不要分明是心口不一。”
  李迟眉毛都飞了起来,道:“那你也不能把我弄昏过去呀!”
  姚远凑过去亲了亲李迟嘟起来的唇,道:“那怎么办呢?......要不,下次在我身上栓条链子,陛下受不住的时候就扯那铁链,臣便会轻一点,如何?”
  李迟是个单纯好骗的,他点头答应,只道姚远这是向自己妥协,却不知自己早已羊入虎口、被拆吃入腹了。
  若是他能早一些看清姚远冷肃外表下,是怎样离谱的内核,他就不会答应让姚远这种虚伪至极的要求。
  他们罢朝了整整七日,气得秦阁老差点带兵去砸了镇国侯府。
  不出所料,紧跟时事第一线的茶楼和瓦舍差点疯了,新出的曲目和评书五花八门,最受欢迎的是《冷傲侯爷俏君王》,百姓们争相传唱这段传奇佳话。
  有时李迟与姚远二人会微服出访,携漫步在街头巷落,听风声、雨声、吆喝声,谈家事、国事、心间事。
  这是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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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终章
  朝服层层包裹,严丝合缝地遮盖住脖颈和手腕处的红痕,两人于奉天殿上对望时,心底各自生出别样的滋味,有点痒。
  李迟听完冗长的参奏后,平淡而不容置喙地宣布:“朕已与姚卿成亲,将来也不会扩充后宫,皇储将从族内选定,具体人选不日公布。”
  朝臣们已经见怪不怪了,皇帝都能和将军成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只不过他们相互对视、窃窃私语,猜测可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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