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12节
为何邪修人人得而诛之,就是因为他们总喜欢四处杀戮,且异常喜欢屠戮那些无辜的凡人。
想到这里,季观棋就想到萧堂情,上辈子这人就是修习了邪修功法。
“弟子随大师兄一同前去,请师尊允准。”奚尧受了伤,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他在听到季观棋的话之后,立刻走上前恭敬道:“昨夜是弟子防备不周,以至于被邪修偷袭,此次下山历练,是想要跟着师兄们长些本事,若是能跟随大师兄一同前去,定能学到不少。”
“奚尧师弟受了伤,不宜奔波劳碌。”季观棋想都不想就拒绝。
“你不必去,好好修养,本尊和观棋前去看一眼即可。”乌行白这话刚说完,季观棋的脸色都变了,立刻又调转了话头,道:“但,弟子认为奚尧师弟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弟子愿同奚尧师弟一同前去。”
比起和乌行白一起去,季观棋宁愿和奚尧一同前去。
非要他二选一,他选谁都不会选择乌行白。
比起奚尧当初的诬陷,实际上,季观棋更加无法接受的是乌行白最后的致命一击,季观棋从未对奚尧有过什么期待,但是曾经的他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了乌行白。
但最后,无论是奚尧也好,萧堂情和乔游也罢,他们都杀不了他,能杀了他的,只有乌行白。
何其讽刺。
乌行白垂眸看着眼前的大弟子,目光凝聚在季观棋身上,宛如实际,给了他巨大的压力,季观棋不得不开口道:“师尊。”
“你与萧堂情一同前去。”乌行白目光挪开,挥手道:“万事小心,有事就捏碎这个。”
说完,他将一枚玉佩丢给了季观棋,季观棋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件护身玉佩,而后就听到乌行白说道:“遇到危险就捏碎它,里面有本尊的灵力,全力一击下大概有三成攻击力……能护你周全。”
其实乌行白想说的是,只要捏碎这个,他就会立刻感觉到季观棋的具体位置,马上赶过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他不要开口说这个,否则结果一定不会是他想要听的。
“多谢师尊。”季观棋抬手应道。
他将这沉甸甸的玉佩放在了腰间,而后带着萧堂情先行赶去了罗镇,看着两人御剑而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乌行白这才收回了目光,一旁的乔游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
“师尊。”乔游上前正准备说话,却见乌行白再次抬手将他禁言了。
任凭谁都能感觉到乌行白的心情不佳,顿时一个人都不敢吭声,本来就鸦雀无声的队伍这一下更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大家只能低头赶路,连大气都不敢喘。
第18章 差点就能溜了
罗镇和上一辈子一样,季观棋一进去就看到了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幡,一阵风刮过,门口纸糊的白色灯笼摇晃了几下便掉了下来,显得有些凄凉。
“有很浓重的血腥气。”萧堂情在周围看了一圈,而后走过来说道:“整个镇子几乎没有活口了,看这样子这村子里的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邪修还在不在这里。”
“若是不在这里,那就是流窜到了旁边的城镇,或者是……”季观棋顿了顿和萧堂情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春水城。”
其实上一世这群邪修也是在附近城镇徘徊,最终被季观棋带人剿灭的。
当初他都能带人剿灭这群人,更何况现在可不止他一个坐镇,料想这群邪修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然而他自告奋勇前来查探,可不是为了这些。
“再找一遍吧,假如还有活人呢。”季观棋往前走了几步道:“你左我右,一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
现在乌行白已经甩开了,接下来把这个萧堂情给甩开就行了,一个时辰……足够他御剑而行去较远的地方,然后再隐姓埋名一段时间,想必乌行白他们也不会真的搜查寻找他。
也或许,他离开玄天宗,才是顺了大家的心意。
季观棋的主意打得很好,可实施性也很强,可是问题是萧堂情却不怎么配合,一个劲地跟在了季观棋的身后,惹得季观棋有些无奈道:“二师弟。”
“师兄,此地疑点太多,不宜单独行动。”萧堂情看着眼前人,明明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萧堂情就是觉得眼前人似乎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他最反感季观棋的絮叨,厌恶他总是管自己太多,可如今却忽然惊觉已经许久未曾听到季观棋的劝阻了。
若是以前遇到邪修,季观棋总会说一句:“邪不能胜正,修行一途最忌急功近利,师弟悟性极高,假以时日,必定能登顶巅峰。”
萧堂情知道,那些都是托词,实际上季观棋总能在他想要去试着修行邪门功法时一眼看穿他的意图。
“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是若是一点一点地寻找也会耽误不少时间。”季观棋果断拒绝了萧堂情想要同行的请求,义正言辞道:“现在多耽误一点时间,活着的人就多一份危险。”
萧堂情顿了顿,还准备说话的时候,季观棋便立刻道:“听我的,一个时辰之后,无论有没有找到其他人,都来这里集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堂情也只能答应。
“大师兄,若是换做以前,你是不肯让我独自行动。”萧堂情忽然开口道:“你总怕我经受不起诱惑,会被这些歪门邪道的功法所吸引。”
这话说得突然,正准备朝着东边走去的季观棋脚步微微一顿,而后便道:“我只能盯着你一时,也无法盯着你一世,一个人若是能守住本心,那不需要监督也可,若是守不住本心,即便我日日夜夜看着也没用,师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修道一途的正解是什么,师兄相信你。”
说完,季观棋也不管萧堂情的反应,径自继续朝着前面走去,没一会儿身形便消失在了萧堂情的视野里。
“相信我?”萧堂情垂眸看了眼自己的乾坤袋,那一张附有邪修功法的卷轴就在里面。
到底是相信他,还是懒得管他了……萧堂情心中重重一跳,仿佛漏了一拍,他一直盼着季观棋能信任他,能不碍着他的事儿,可有朝一日对方真的不管他了,萧堂情自己反倒是先无法适应。
“晚了。”萧堂情握着自己的乾坤袋,低声喃喃道:“修道一途,重在修为,不在过程,师兄你应该多盯着我一些的。”
难得这种话有朝一日能从他萧堂情的口中说出来,说出的时候,他自己都愣神了一瞬间,而后掩饰一般地快速朝着西边的方向走去。
他得快点找个邪修,试试自己才得到的极品功法。
“极品功法,吸收他人的修为为己所用,修为进步尽快,如同神速,只是这样一来,便会心魔丛生,极易走火入魔,滥杀无辜。”季观棋走在路上的时候,想着上辈子萧堂情修炼的那个功法,不过这都是萧堂情自己的事情,他也管不着,更不想管。
难不成上辈子盯着萧堂情的季观棋都管不了,他这个放养的大师兄能凭一句话就拦住萧堂情?
季观棋自认为自己是没这个本事的。
“一个时辰……”季观棋看了眼四周,确定萧堂情真的走远了,这才立刻加快脚步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却不想,他刚刚才走出村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四周不知道何时升腾起了山雾,且越来越浓,大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趋势了,季观棋尝试直接御剑从高出飞行,可着山雾似乎是带着抑制灵力的效果,季观棋稍稍尝试了两次都没能让体内本就滞涩的灵力运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季观棋脸色微变,上辈子可没这个雾气。
他飞快地拿出了剑,警惕地朝着一个方向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骤然停下脚步,看着脚边的树桩子,顿时停了下来。
他刚刚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树桩子,此时又看到了,一个想法从他心中升腾而起——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一直在一个地方绕路。
然而就在此时,雾气中忽然传出了一阵闷哼声,这声音还听着有点耳熟,季观棋用两秒的时间确定了这人是谁,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不想那人已经冲出了迷雾,直接撞到了季观棋的怀中,将季观棋都撞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萧堂情。”季观棋伸手扶住了对方,看着这人唇角带血,看上去仿佛是受了伤的模样,季观棋眉头紧皱,这模样可真是眼熟。
“你干什么了?”季观棋怒道:“你刚刚干了些什么?”
现在的萧堂情显然没法回答季观棋,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干脆就这样挂在了季观棋身上,重重地喘气道:“难受……”
从灵力进入萧堂情脉络的那一刻,季观棋就确定这人绝对是修炼了邪修功法。
因为上辈子,萧堂情就是捡到了邪修的功法然后据为己有,融合了多个功法进行修炼,险些走火入魔,就是如今的这幅架势。
经脉紊乱,灵力乱窜,这熟悉的感觉让季观棋怒上心头,他撤回了自己的灵力,咬牙道:“萧堂情,松手!”
上辈子他废了不少灵力才将萧堂情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下拉了回来,可后来对方却嫌弃他多管闲事,对他冷脸相待,明明是救命之恩,却只是冷漠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勿要挡我修行之路。”
所以这次,季观棋可不打算再管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难受。”萧堂情被推开后就靠在了树边,坐倒在地上,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
他什么都听不清,半眯着眼睛瞧着季观棋转身离开的背影。
“是你……”萧堂情哑声道:“别走,别走……”
季观棋的背影稍稍一僵,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顺便反手劈下一剑,君子剑带着雷霆之势从中间爆开灵力,硬生生将这迷雾给冲散了。
他收了剑,转头斜睨了一眼靠在树边已经昏迷过去的萧堂情,不知道这人是自己灵力暴乱而晕过去还是被季观棋的灵力震晕的。
“后会无期。”季观棋毫不留恋地朝着远处御剑而行,他得快些走了,被萧堂情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估摸着乌行白一行人已经快要到了。
若是和乌行白碰面,那又走不了了。
萧堂情在陷入深度昏迷前,只感觉站在前面的身影那么眼熟,和三个月前将重伤的他从秘境里背出来的人的背影看上去很像。
“你是谁……”昏迷前,萧堂情低声喃喃着。
等萧堂情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耳边似乎是有些嘈杂,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他醒了,顿时围了过来,于是他一睁眼就看到奚尧在自己的身边,对方满脸担忧道:“二师兄,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萧堂情思绪渐渐回笼,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破庙里,四周残破不堪,而庙上的神像倒是十分干净,他道:“这是哪里?”
“奚尧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树边,便带着你来了这庙里。”一旁的乔游抱臂走了过来,道:“小小一个罗镇而已,怎么就能让你经脉乱成了这样,差点走火入魔。”
“师尊也来了?”看到奚尧和乔游,萧堂情顿时坐起身来,道:“我在路上遇到了邪修,一时不备才被偷袭了。”
“料想也是如此,否则这里怎么会有邪修能拦得住咱们。”乔游满脸不屑,他向来自持修为甚高,从不将这些小事放在眼里。
“师尊和大师兄正在外面。”奚尧温和道:“说来也巧,我们来的时候正好这边升起了雾气,还没来得及驱逐,就看到了君子剑的剑光。”
“君子剑的剑光……”萧堂情忽然想起了之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背影,便立刻问道:“在哪看到的?”
“在村尾那边,正好和你的方向相反。”奚尧语调温柔,继续道:“这雾气着实是有些怪异,不过好在已经破除了,有师尊和几位师兄在,倒是安心许多。”
“君子剑的剑光算什么?”乔游听到这话,立刻笑了,道:“你是没见识过师尊的方天画戟,那神兵利器,若是全力一击,便能画地为牢,引得万象变动,轻轻松松就能粉碎一个修士的神魂,令他不入轮回。”
乔游本意就是想要吹嘘一下乌行白的厉害,这世间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也只有乌行白了。
可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了,显然是再次被禁言,顿时异常困惑地看向门外,只见乌行白走了进来,冷眼瞥视了他一眼,漠然道:“聒噪。”
季观棋是跟在乌行白身后进来的,他的剑就在身侧,神情和往常一般,仿佛刚刚的话对他并无任何影响。
他在乌行白面前向来是微微垂眸,不会去直视这位镇南仙尊,因此并未瞧见乌行白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
季观棋也是心塞,但只能自认倒霉,明明乌行白他们应该半天才到,却不想行程缩减了大半,以至于季观棋刚刚走出了村子就和乌行白一行人遇到了。
这场面,季观棋也只能说:“师尊来的正好,二师弟似乎是受伤了。”
他现在比谁都烦躁。
第19章 奚尧受伤
神庙的神像是季观棋擦干净的,重生一事着实是有些荒诞,让人不敢相信,也让季观棋对神佛更加敬重。
只是乔游见状却有些不以为然,季观棋也懒得纠正他。
“师尊。”萧堂情本身就受伤不重,只是修行出了岔子而已,见到乌行白进来了,立刻爬起来半跪在地上,恭敬道:“弟子一时不备,被邪修偷袭,幸得师尊相救,已经无碍。”
“无碍就行。”乌行白向来对这些并不上心,实际上季观棋跟在乌行白身边这么多年,都很少见他为谁失态过,所以全修真界都知道他是最铁面无情,公正无私的。
如今想来,能让他上心的,也就只有奚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