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持枪的歹徒仍觉得不尽兴。
  走进屋内,将靠门口最近的一桌一枪爆头。
  脑浆混着血液喷涌而出,洒了旁边桌的男人一脸,男人忍不住尖叫出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男人肥胖的身体歪倒在了一旁,头撞上了卡座里发出一声闷响。
  女助理捂着耳朵,嘴里默念着祷文。
  那群闯进咖啡屋的歹徒,将手中的枪口对准屋内每个人,欣赏着人们的悲伤与绝望。
  外面还有枪声扫荡。
  证明跑到这条闹市区杀人很有可能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xi击。
  随行的男人指了指外面,另一人点了点头,将枪上弹,开始一枪一枪的解决屋内的活口,看到吓得痛苦流涕的普通人,他像是戏弄猎物般,先是打伤那人的右腿,在那人疼得大叫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人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任由男人又打了一枪。
  与他们相邻的一桌,坐着一对母子,她捂住孩子的眼睛和嘴巴,泪水已经浸湿了脸庞。
  而他们坐的位置在咖啡厅深处,想要逃出去必须经过大门,路上也有正在扫荡的匪徒。
  两边的墙壁和拥挤的走道,让逃出这里的难度加大。
  耳边又是一声枪响,匪徒疯狂地朝着刚才玩弄的老鼠又开了几枪,发出的笑声听上去疯狂且扭曲。
  他低下头换弹夹,有几个缩在窗口的人,趁着这个间歇跑了出去。
  紧接着外面又响起了几声枪响,离得很近。
  没有人知道屋外的情况如何,只能祈祷刚刚逃出去的几人能平安。
  沈鹤州看了一眼周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朝着换弹的匪徒走近,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对方的枪口终会对准自己的脑袋。
  地上那些面无全非的尸体,看得沈鹤州脑袋发晕。
  他捡起一块玻璃扣入掌心,希望用疼痛感让自己变得清醒。
  匪徒吹着口哨,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咖啡厅内的情况,这一屋子的人对他来说,都是随意屠杀的牲口。
  沈鹤州站起身来,手中玻璃刺入了匪徒的侧颈。
  将匪徒带倒在了地上,沈鹤州没有心软,将玻璃碎片一下又一次扎入匪徒的侧颈,直到挣扎的身体不再动弹。
  他才抓起对方的枪,站起身来。
  “宿主小心!”
  此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
  ……
  季延被噩梦惊醒。
  他坐在床上,汗液浸湿了发丝。
  还没从噩梦中坐定,门突然被推开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季总,约克咖啡厅那边发生了恐怖xi击。”
  这种事情虽然不是常有,但季延遇到过最近的一次,枪击地点就跟自己在的地方隔着一条街。
  季延知道约克咖啡厅,在闹市区里,离酒店十多分钟的路程:“离得远,他们打不过来的。”
  “可沈总今早去了那边。”
  季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哄得一声炸开了。
  恐xi的消息发生的时间,要比收到的时间晚一些。
  而手机上的提醒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前。
  他匆忙套上酒店的拖鞋,一边拨打着沈鹤州的电话,一边往走廊上跑。
  电梯停在二十多层没有动静,他狠狠砸了一下电梯按钮,转而向安全通道跑去。
  张助紧跟在身后,有几次看着季延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白的吓人。
  一路跑到目的地时,通往约克咖啡厅那条路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
  季延现在已经毫无理智可言,说什么都要越过警戒线。
  到最后被两名警/察扭着胳膊按到在地,他还在拼命挣扎,嘴里一直喊着沈鹤州的名字。
  张助上前跟警/察解释:“他的爱人在里面,麻烦你们让他进去看看。”
  挟制住季延的两人相对了一眼后摇了摇头,依旧死死地按压着季延的身体,态度很不好的命令季延冷静下来。
  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季延这个方向抬了出来。
  他挣扎的动作减弱,空洞的眼神盯着小道内抬出来的尸体,白布上沾着血,就连地上也沾染上了点点滴滴的血珠。
  两名警/察看着季延已经冷静下来,才慢慢松开了桎梏。
  张助见状赶忙把季延从地上扶了起来。
  季延身体已经软了,要不是张助在一旁撑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条不断有尸体抬出来的小巷,彻骨的寒意将他一点点侵蚀。
  “他的电话打通了吗?”
  张助赶忙道:“正在打,季总你别担心,沈总一向聪明,说不定在枪击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找到地方躲起来了。”
  季延没有说话,双唇已经白了,就连抓着张助手臂的指端都止不住地颤抖。
  死了太多人。
  就连路边都是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一眼望不到头。
  “袭击好像是从约克咖啡厅那边开始的。”
  “我看见有人脸都被打烂了。”
  季延耳朵嗡嗡作响,差点跌倒在地上。
  比起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和沈鹤州有开始,他更怕以后再想见这个人时,除了照片里没有生命的影像,就是冰冷的墓碑。
  “我想去那边看看。”
  张助无声地张了张嘴,心知拗不过季延,只得跟在季延身边去看地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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