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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杀猪刀 第46节

  郁琴朝郁离道:“离娘,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诚哥儿,陈季诚,他年纪还小,说话没分寸,你别怪罪啊。”
  旁边站着的杨家姑娘则微微蹙眉。
  她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面前的一幕,不过仍是没有说什么。
  陈季诚一脸恍然,嗤笑道:“琴表姐,原来她就是你二叔家的姐妹啊!听说你二叔家只生了四个闺女,而且都是丑闺女,一个个丑得狠。哎哟,怎么会有姑娘家长得这么丑呢,和你一点都不像,有这么丑的姐妹,你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正说着,就见郁离朝他走过来。
  少年人不知世态险恶,正要再次开口嘲笑,突然一个巴掌朝他抽了过来,将他直接抽飞在地。
  众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
  就连原本有些不耐烦的杨家姑娘都瞪大眼睛,骇然地看着突然就动手的郁离。
  郁琴终于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你做什么?”她气愤地道,“离娘,你怎么能随便动手?二叔二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我要回去告诉阿奶!”
  郁离平静地看她,“你也想挨打?”
  郁琴瞪大眼睛,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羞恼。
  “你、你要打我?”她不可思议地说,“离娘,你怎么能打人?这是不对的!”
  郁离道:“他嘴贱,羞辱我和我的妹妹,我为什么不能打他?如果我羞辱他和他的家人,他要打我,我绝无怨言。”
  郁琴噎住了。
  这是什么歪理?
  郁离不理她,走到被打翻在地的陈季诚面前,一把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扯过来。
  陈季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这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眼花,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郁离将他扯到面前,说道:“道歉!”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第 34 章
  ◎哭了◎
  陈季诚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他今年还未到束发之龄,头发梳成两个发髻,如同头顶两个角,郁离的手一抓,就抓着其中的一个角髻,那手非常稳,任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甚至因为扯到头皮,疼得他差点就哭出来。
  更可怕的是,郁离还冰冷冷地逼着他道歉。
  看着郁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陈季诚心生恐惧,终于扛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他一边哭一边说:“对、对不起……”
  郁离垂眸看她,终于放开他,任他直接跌坐在地上哭。
  她没理会其他人,付了钱后,拿起掌柜包好的料子和绣线,礼貌地和他道别。
  掌柜被她打人的举动惊住,反应有些迟钝,哦哦哦一声,迟疑地说:“姑娘下次有空再来。”
  等郁离走出绣庄,郁琴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扶起地上的陈季诚,脸上的表情既羞恼又愤怒。
  她没想到郁离居然会做这种事,丝毫不给她面子。
  实在太过分了。
  “诚哥儿,你别哭。”郁琴柔声安慰,“她竟然敢打你,我一定会告诉我阿奶,阿奶会教训她的。”
  在郁琴心里,郁老太太是家里极为威风的人,说一不二,家里的叔叔婶婶和堂姐妹们都要看郁老太太的脸色过日子。
  她以前还见过郁老太太拿藤条抽打郁金她们,骂她们是懒婆娘不干活。
  郁金姐妹几个也只能一边哭一边挨打,都不敢反抗。
  陈季诚哭了一阵,抬头看到掌柜等人都盯着自己,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丢脸,心里生出几分羞恼,脸颊的疼痛更让他气愤不已。
  “她怎么能打人?”他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还会打人的?”
  要不是前阵子听郁琴说,她在乡下的二叔家的女儿是个搅家精,害得她爹娘为此忧心,他也不会看到郁离时就出口讽刺,想为她出气。
  郁琴噎了下,咬了咬唇,有些难堪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她会打人,你知道的,我有一个多月没回乡了,我听说她最近在家里闹得很凶,不孝顺长辈,还忤逆,阿奶和阿爷都被她气到,我爹为这事都难受好些天,想着过几天,等谦表哥和杨姐姐成亲后,就回乡一趟……”
  她这话也是解释给周围的人听的。
  郁离刚才打人那一幕,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若深究起来,还是陈季诚先开口羞辱她,她动手是有不对,但也是情有可缘。
  郁琴可不想让人觉得陈季诚做这些是因为自己的挑唆。
  果然,就见杨家姑娘的脸色稍缓。
  原本她对这事不耐烦的,觉得陈季诚去刁难一个乡下姑娘挺没品的,就算人家长得不好看,也不能一口一个丑八怪地叫着,实在过分。
  得知她是个不孝顺的,居然还会忤逆长辈……
  若是如此,陈季诚刚才的举动只是想要教训她,好像也没什么。就是教训不成反倒被人家教训……这事看着有些可笑。
  经历了这事,杨家姑娘也没心思买什么衣服了。
  今儿她是带郁琴来买衣裳的,听说最近绣庄进了一批府城那边的新衣裳款式,想着顺便也给郁琴买一些。
  郁琴是她未来相公的表妹,正好两人的关系不错,郁琴时常捧着她、讨好她,让她很舒心,花点银子给她买些衣裳首饰也没什么,反正杨家有钱。
  杨姑娘看向陈季诚,见他的脸肿了大半,说道:“先去医馆看看吧,别打出什么问题。”
  好歹是未来丈夫的兄弟,自然不能放着不管。
  说实在的,虽说陈季诚刚才做的事出有因,可那副讽刺的嘴脸还是杨姑娘心生不适。
  你就算是要教训她,也没必要口口声声骂人家丑八怪,还攀扯人家家里的姐妹。
  杨姑娘心知自己容貌平凡,最厌烦有人拿姑娘家的容貌说事。
  郁琴察觉到她的不耐烦,心里暗暗喊糟,却不敢说什么,免得适得其反。
  她扶起陈季诚,跟着杨家姑娘一起出了门。
  三人直奔医馆,去的是县城最好的医馆回春堂,找的是医术最好的许大夫。
  许大夫看到陈季诚肿起来的大半张脸,有些吃惊,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不过等他察看过后,发现虽然看着挺可怕的,但这伤只是在表面,并不伤及其他,连脸都没被打烂呢,只要抹些膏药就好,可见打脸的人对力量的控制非常好。
  “没啥事,抹几天膏药就行。”许大夫淡定地开药。
  “真的?”郁琴不放心,“不用吃点什么药吗?”
  陈季诚肿着半边脸,含糊地说:“大夫,我疼得厉害……”
  肿起的地方像针扎一样,麻疼麻疼的,而且越来越疼,他几时吃过这样的苦头,难受得都想哭了。
  许大夫笑着说:“都肿了,自然疼的,涂点药就好,记得别碰水,晚上睡觉时也别压着脸,过几天就好了。”
  听到他这么说,三人只好拿药离去。
  接着杨姑娘甩手回家,郁琴和陈季诚也各自回家。
  陈季诚回到家,家人看到他肿起的半边脸各种惊怒不提,郁琴则是忧心忡忡地去找母亲陈氏。
  陈氏正在灶房做饭,见女儿回来,有些惊讶道:“你今儿不是和阿惠去逛街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惠就是杨家姑娘的闺名。
  每次女儿和杨惠出去,都是要玩个大半天,顺便在外头的酒楼吃饭。杨惠家里有钱,并不吝啬带她到处吃、到处耍,还时不时会给她买衣裳首饰。
  陈氏对这个娘家未来的侄媳的金钱能力挺满意的。
  唯一不满的,便是杨惠是商户女,谦哥儿读书厉害,是个有出息的,在她心里举人的女儿都娶得,只娶一个貌无盐的商户女,多少有些委屈。
  郁琴道:“娘,刚才在绣庄,我们遇到二叔家的离娘了……”
  她将在绣庄发生的事和母亲说了说。
  陈氏听后,气得将烧火棍往地上一掷,生气道:“她凭什么打诚哥儿?真是反了天了!”
  “是啊是啊!”郁琴附和,“她变了,居然会打人。”
  上次郁老太太和郁老三进城,他们母子几个恰好不在,后来郁老大和他们随口提了一句,说等陈伯谦成亲后,他会抽个空和他们一起回青石村,说是老家那边有事。
  有什么事?
  自然是二房的离娘最近不听话,回娘家闹腾,闹得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头疼。
  大房一家对郁离的印象还留在以前,并不觉得她能闹腾成什么样。
  一个逆来顺受的乡下丫头,就算闹腾能闹到什么?
  不过老太太都进城找郁老大抱怨了,还希望他拿个主意,他是孝子,肯定得回去看看的。
  郁琴听后也不放在心上的。
  她和陈季诚的年岁相仿,陈季诚比她小半岁,表姐弟俩从小就玩在一起,陈季诚对她素来很好,她听到这事,便和他抱怨了几句。
  这次遇到郁离纯属偶然,陈季诚是个冲动少年,见到郁离本尊,就想给她出气。
  陈氏生气过后,很快又冷静下来,有些失望地看着女儿,“郁家的事,你咋能说出去,小心你爹知道了要骂你。”
  郁琴小声说:“诚哥儿又不是外人……”
  在她心里,外祖家就像是她另一个家,她和诚哥儿玩得好,说几句也没什么。
  陈氏被噎住,想说什么又舍不得骂女儿。
  女儿从小就被她娇养着,时常带到县城居住,就是不想让她像二房的那几个女娃般,在村子里磋磨。
  她的女儿,怎么能活得像个村妇?
  当即陈氏也不忙着做饭,说道:“诚哥儿这次被打,陈家肯定生气,咱们得过去看看。”
  不说这次陈季诚会主动挑衅郁离是因为女儿,而且打人的还是郁家的姑娘,不管如何,陈家肯定会对郁家不满,连带着也会迁怒他们。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牵连到在陈家读书的两个儿子,她那娘家大嫂也会对琴娘失望,她还想将琴娘嫁给娘家的二侄子陈仲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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