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古堡内部比你想象得要宽敞许多，但这份宽敞却让你像是误入大人国的小人儿，面对比寻常高阶梯还要高出两倍的木梯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等到好不容易爬上两楼时，你感觉这一周都不需要再运动了。
  一楼只有空荡荡的大厅与对乌列尔来说相当于厨房的花房，到了二楼就全是一间间的房间了。你边走边找，最后在靠南的房门口突兀听见了鸟类用力拍翅的声响。你又走近凝神听了听，果真再次确认到了翅膀扑扇的声音，和布帛被揉成一团的细碎响声。
  乌列尔就在这扇门扉之后！
  意识到这点后，你反而有些慌乱地不敢进门了，站在门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将此事轻轻揭过。三阶段的实验才刚刚起步，你不想和他相处地尴尬，再说这件事真要处理，也很麻烦。
  只是你刚准备离开，就被冷不防地喊住，属于乌列尔的嗓音穿透厚厚门扉，精准无误地喊出你的名字。
  “……研究员小姐。”
  他的嗓音里透着股莫名的狠劲，像是要借此将你嚼碎咽下。不知是否是因为隔着一扇门的关系，乌列尔原本干净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沙哑。
  被发现了吗？
  你认命地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了不上锁的门。
  可一进门，屋内大量散落的绒羽就因你身后涌进的清风而一齐跳起，在狭小室内不规则地不停飞舞，不可避免地遮挡你的视线。你甚至因这些沾染过多花粉的小绒羽而打起了喷嚏，很快就红着鼻头与眼眶，捂住口鼻费力辨识着乌列尔的位置。
  “……诶？”
  等到那些飞舞的羽毛稍稍平缓一些后，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清了房间内铺满白色羽毛的圆床，与正俯在上方的乌列尔。
  那些你丢失的贴身衣物被他妥帖地围在羽毛堆里，修出一个小鸟窝。你脚边凌乱地横着他的外套与腰间的束具。乌列尔俯在正中，上身那件平整的米色衬衫已经被他自己搓得皱皱巴巴，纽扣大敞地搭在松散的军裤上。
  他微·喘着折下单边羽翼挡住自己发汗的身体，眼角发红地仰头望你，喉间滚了又滚，才哑声向你问出一直重复问询的问题。
  “研究员小姐现在有蛋吗？”
  你被他问得有些心惊，眼神在他身旁的女性衣物处巡了巡，才干巴巴地摇头：“没、还没。没有的。”
  乌列尔因此沉了沉眼。
  “真、真的没，没有。”
  你虽被他骤然暗下的眼吓得说话结结巴巴，却还是硬·逼着自己上前，翻看乌列尔收集的衣物。果然所有少掉的衣服都出现在了他这里，你挑挑拣拣地从中找出一件小吊带，举在乌列尔的面前。
  那是唯一你能顺畅问出口的衣服了。
  “为什么要这样？”
  乌列尔微微皱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眼湿漉漉地向你靠近。他就着折下的羽翼直起身，俯视你因花粉而发红的眼眶，又不自觉地滚了滚咽喉。
  “我的繁·衍期到了，我需要研究员小姐的气息。”
  他的视线滑向你的颈：“但这些上面的气味与你有着些许的不同，根本帮不到我。”
  你一愣：“你在说柔顺剂？”
  人类的体温的确会改变固定的香气。就像同一款香水，给不同的人喷，气味也不会全然相同一样。
  “什么？”
  乌列尔显然听不明白，他低头埋进你的颈侧嗅闻，抓住你的手臂就将你从地面直接拎起拉近。
  你被他拉着靠近时，还在低头认真观察他筑的巢。这里不仅密密铺了一层出自他本人的绵厚绒羽，并把你的衣物按照颜色分类，搭出渐变色彩的隋圆形，还往其中填充了不少柔韧的柠檬枝叶，可比外头那两个巢都要传统多了。
  “看样子，研究员小姐似乎很满意这个巢。那可以给我些奖励吗？”
  乌列尔见你一直盯着他的巢看，沉眼撤开掩住自己的单边羽翼，用翅尖轻扫着你的脊·背，最终点在你后·腰的位置。
  其实在他撤开羽翼的瞬间，你心里就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了。这下更是骑虎难下地只能伸手抵住乌列尔发烫的胸膛。
  “等等！我没有蛋！我现在没有蛋！所以你不可以……”
  乌列尔不耐烦地截断你的话语，闷闷喊你：“研究员小姐……”
  你被他喊得心跳加快，连他的手掌是何时钻进白大褂的都不知道，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握着腰·肢按进他的巢，掉落一只小皮鞋。
  “我登岛已经近半年了，半年都没有吗？”
  他一手就能攥住你两只手的手腕，而后一起捉去他的胸膛。乌列尔急切地俯·身，抿·开你衬衫上的纽扣，轻轻向里送了一口气。
  你被他现下的高热烫到，视线又不自然地向下飘去。
  “是、是的，我就是，就是很慢的那种，时间特别长，还不、不太准……也许再等等？再等等也许就、就有了……”
  说实话，现在应该是补全001缺失半边的结构图的最佳时机了。但这个机会到底该怎么利用啊，那种状态怎么看都不能再乱碰了吧。你内心挣扎地不停纠结工作与私生活的界限，却一再因为近在咫尺的细微吞·咽声而被迫晃神。
  乌列尔轻笑：“有什么？你根本就产不出蛋。”
  你呆愣愣地看着乌列尔用唇·舌慢慢剥开你的衬衫，惊讶到已经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按住因重压而不自觉发颤的你，每挑开一颗纽扣，都会抬眼窥探你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