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如果是在他效忠之前，面对这个问题，皮斯克是绝不会说真话的。
  先前，他刚苏醒就被审讯的那一次，他虽然迫于威胁，不得不吐露了很多关于组织的情报，但那其实不是全部。
  皮斯克一直都保留着最重要的一部分情报，比如说，组织boss的真正身份，雪莉的父母当年的药物研究，再比如说，雪莉研究的aptx，真正的作用等等。
  皮斯克在效忠之前，一直都把这些情报，当做自己保命的底牌。
  但是在效忠之后，现在再被自家大人询问那些他留下保命的重要情报，皮斯克就觉得，他只需要坦白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再隐瞒了。
  毕竟，他的灵魂和忠诚，都已经属于自家大人了，底牌什么的没必要再留着了。反正，他要是真的死了，大人肯定还会复活他的。
  于是，皮斯克严肃地坦白了答案：“是‘永葆青春，长生不死’。”
  西山悠做出恍然的表情，说道：“也就是说，酒厂画了一张叫做‘永葆青春，长生不死’的大饼，像吊在驴眼前的胡萝卜一样，吊在这群贵族世家、国家政要的面前，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与酒厂合作？”
  皮斯克点头道：“没错，这些人虽然不缺财富、不缺权势，看似什么都不缺，但有一点，却是他们永远在渴望，却永远也得不到的。”
  “不会衰老，永葆青春。不会消亡，长生不死。”皮斯克一字一句地道。
  “只要有人可以给他们这些，让他们能保住青春，让他们能永远享受现在的权势地位，他们就愿意付出巨大到超乎想象的代价。”
  书桌上，20cm高的松田阵平，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哈？那群大人物，居然真的相信世界上有‘永葆青春，长生不死’？他们是傻子吗？”
  伊达航、萩原研二、龙舌兰，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唯独宫野明美和诸伏景光，两个人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眼神都有些不敢置信。
  皮斯克看了松田阵平一眼，脸上露出近乎怜悯的神色，他道：“不是那群大人物是傻子，是你们一直生活在阳光下，不知道在黑暗里，隐藏着多少能震惊世界的秘密。”
  松田阵平被他看得额头上蹦出生气的十字，攥紧拳头想要打人。
  皮斯克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严肃地回答问题。
  “比如说。”皮斯克顿了顿，才道：“酒厂展现给那些大人物观看的，以表现合作诚意的，实验成果。”
  “什么实验成果？”宫野明美抢在诸伏景光前面，急切地追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宫野明美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妹妹的身影。
  西山悠察觉到她的心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无声地安抚她，告诉她别怕。
  宫野明美不自觉地回握住她，紧紧地，如同握住了唯一的支柱。
  皮斯克看向宫野明美，神色颇有些复杂地道：“说起来，这些事和你们一家，牵扯还挺深的。”
  “二十年前，贝尔摩德就是吃了你们父母研发出的一种药物，才恢复青春，保持青春到现在都没变过的。”
  “当年给那群大人物们看的实验成果，那些小白鼠和实验体，也是出自你们父母的实验室。”
  “二十年后，你妹妹宫野志保，又研究出了aptx，让她自己和工藤新一都返老还童。不得不说，你们一家人的科研天赋，真是强得可怕。”
  这些话里透露出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宫野明美，还是松田阵平、龙舌兰等人，都被震惊地倒抽了一口气。
  只有诸伏景光喃喃道：“果然吗？贝尔摩德的样貌，一直都没有变过。”
  皮斯克讶异地看向他道：“你卧底的时候，居然注意到了吗？”
  20cm高的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道：“我死之前的几个月，曾接到过朗姆的命令，帮他在暗中做一些事情。”
  “我在他给我的那些机密资料里发现，贝尔摩德似乎在很久之前，就是现在的样貌了，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我当时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只是对此感到疑惑，并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后来，我在把朗姆给我的机密资料传递回警视厅时，不明原因的暴露了，朗姆对我下达了必杀令，我就死了。”
  20cm高的诸伏景光，平静地讲述了自己死亡前的事情，那语气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没有痛苦，没有惧怕。
  萩原研二担忧地望向他，松田阵平直接揽住了他的肩膀，伊达航拍了拍他的后背。三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柔和的暖意。
  诸伏景光怔了一下，随即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反过来安慰好友们道：“别担心，我早就走出来了，没事的。”
  三个好友点点头，也不多说，只是轮流拥抱了他一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西山悠想了想，拿起水果盘里的一颗大葡萄，塞进了20cm高的诸伏景光的怀里，还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
  西山悠俏皮地笑道：“吃点甜甜，心情好好喔~！”
  诸伏景光抱着大葡萄，仰起头看她，也忍不住笑起来，身上平静到有些沉寂的感觉，都消散了。
  西山悠又拿起一颗桃子，塞给脸色苍白的宫野明美，安慰道：“别怕，明美，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年你们父母进入组织前，根本不知道组织的真面目。他们真正想要研究的，是能用来造福人类的药物，而不是拿来给犯罪组织牟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