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但他又只能忍着不出声,因为他知道医生又不会是无聊在这儿捏他玩。
  “他没事吧?”
  反而是拉姆先问了。
  “暂时没事。”
  “但你太累了,你还从来没连续踢过这么多比赛吧。”
  沃尔法特摇头叹息,和卡尔说情况,背着手嘟嘟哝哝:“还在发育期呢……”
  “只剩两场比赛了。”卡尔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我能坚持的。”
  “人的身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场累一点,下场只不过是更累一点点——累到一定程度,就非常容易受伤了。”
  卡尔就像开幕式前的巴拉克一样,有点崩溃了起来:“不,我能踢——”
  “你弄反了,小子,你想不踢都难,但这样……哎,哎。”
  沃尔法特去打电话叫理疗师再上工给卡尔继续按摩,然后让他泡冷水。
  拉姆能再和他单独说话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泡水这件事显然不需要理疗师盯着,他就很体贴地放了闹钟而后出去了,让他们朋友间可以说说话。
  拉姆检查闹钟的时间和设定都正确,把它放到一边去,估摸着等会儿可以早点去餐厅要点吃的,让卡尔先垫一口,就送他回屋睡觉。今晚他未必要再吃晚餐,早早地睡一个长觉对身体恢复是非常有帮助的。
  他正安排着,一回头却看见卡尔披着毛巾盯着水,迟迟不愿意踏进去。
  卡尔怕冷,他知道的,但现在是大夏天啊,进冰水里应该还行的。
  “karli?”他轻声提醒他。
  卡尔有点没办法,用力抿着嘴,脚刚放进去,他就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等整个人都埋进去,他看起来面色惨白,仿佛要即刻昏迷了。
  拉姆蹙紧眉头,握住他的手:“怎么回事?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出来?我去叫理疗师。”
  “不,不,没事的。”卡尔微微发抖:“我就是怕冷……”
  他没松开手,拉姆的思维停滞了一瞬,才重新接上:“会不会是冰块太多了,拿出来一点。”
  “没有,已经少放一些了。”卡尔把头靠到桶边:“天哪,我真没用。”
  他已经记不清对寒冷的恐惧到底从何而来了,但他很确定刚上小学时他还不怕冷的,有一个关于冬天的回忆就是大家在覆盖着薄薄雪花的场上奔跑,呼出大片白团子一样的雾气,只有卡尔穿着短裤和袜子,而他也不觉得难受。
  可能是哪次流感中发烧得厉害,之后就一直开始怕寒。妈妈埃里卡都没发现这件事,卡尔还是自己逐渐意识到的——冬天里,他必须得穿比以往更多的衣服才能抵御寒冷了。
  “怕冷而已,再正常不过的事,干嘛忽然说自己。”拉姆把头也靠过来,温柔地和他说:“没事,现在是不是适应一点了?”
  是的,卡尔对寒冷的恐惧很大程度上是心理作用,刚接触时最难以忍受,发抖一会儿也就开始适应了。
  有人在旁边转移他的注意力,显然帮助就更大点。
  不过他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抓着拉姆的手不放,赶紧松开了,和他道歉:“对不起……我没弄疼你吧?”
  拉姆笑着问:“要是疼了怎么办?”
  疼了,卡尔会非常愧疚,会把眉毛塌下来。拉姆又把手举起来给他前前后后地展示:
  “一点都没红,你哪使什么劲了,放心吧。”
  卡尔有些困惑,总感觉自己刚刚应该是无意识用力了,但拉姆的手掌看起来确实是好好的,事实胜于雄辩,他又松了口气,安心起来。
  他在冷水里是真的不舒服,拉姆想,不然放平时,他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拉姆换了一只手给卡尔看,好的那一只。
  被弄疼的那只手放在身侧,又涨又疼,卡尔给他捏出指印的话,拉姆都不会奇怪的。
  真正奇怪的是,手被捏疼了,他倒也不难受,反而有种淡淡的愉快在。
  让他不愉快的,是卡尔耳后淡淡的红痕。
  因为太寡淡了,所以看不出是亲出来的,还是他自己不小心蹭伤了。
  但拉姆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他是不会把内心的在意表现出来的,因为现在其实什么证据也没有,他还是更倾向于是他自己神经过敏,卡尔并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
  弗林斯的事情都能吓到他,让他难受得半宿睡不着,肯定不全是在对半决赛结果的担心上,而是他被竞技场玩法的残酷性和不确定性难受到。
  这样处处谨慎的卡尔,才不会随意把他自己置于险境。
  问题肯定还是出在一些肆意妄为、傲慢自大、小头控制大头的人身上。
  第67章 大卡
  卡尔和穆勒的吵架新闻还在发酵。
  在网友自发的困惑和公关团队花了很大力气锲而不舍的引导下, 所有人都满脑子想着“这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吵架捏这个瓜我一定要啃明白”——在这个过程里,吵架本身其实倒不是那么重要了似的,重要的是他们津津有味地补课了解了原来穆勒和卡尔关系那么好。
  毕竟很多大侦探在拜仁的整个社交网络里努力狂扒他们早有不合的蛛丝马迹, 可扒拉出来的却好像都是真爱的证据。
  比如就有人发现,原来当时爆炸热的那个“找个像托马斯·穆勒一样看着你的男人”那个梗, 穆勒看的就是卡尔。
  球迷们哭死了:“他们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我难以想象这样望着对方的两个人只是在假装做好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