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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周医官泪流满面,“臣已无脸面伺候皇上、皇贵妃。请皇上赐臣一死。”
  “糊涂!”这人是心腹中心腹,湛凞怎舍得杀,于是生气道:“你要真想赎罪,往后就该更加尽心。”她对李嬷嬷挥手道:“又是个实心眼的,赶紧将她拉下去,朕将她交给你了,不准她出事,否则唯你是问。”李嬷嬷得了圣旨,抹了眼泪,给皇上重重磕了个头,拖着周医官向外走去。出门前,湛洵又吩咐道:“宫中日后女子居多,周医官还要多培养些女医官才好。”周医官心中又愧疚又难过又感激,犯了如此大错,两位皇帝对自己竟仍信任有加,她已说不出话来,死命地磕了三个响头,才哭着退下。
  殿内安静下来,湛凞只觉浑身疲乏,搀着父皇进了帷帐。闵仙柔靠着软垫才将孩子喂好,正抱着贪看不已。湛凞坐过来将她圈到怀里,惊奇不已,“仙仙你竟大好了?姨娘的药丸真是神药?”
  即墨瑶道:“那可是你姨娘的血精啊。你们也太胡来,幸好你姨娘算出仙柔有此一劫,才费尽心血,布下阵法让我们及时赶到。为了你们,你姨娘损耗了大半精气。”
  “谢谢姨娘。”湛凞才见即墨琬面色灰暗,不由感激万分,但她又好奇,“姨娘,你给说我说说,血精是什么?”
  即墨琬见她有了精神,欣慰笑道:“此丸名为血凝珠。在姨娘的世界里有传言说,我们有凰一族的血是疗伤圣药,除了不能起死回生外,无论伤的多重,喝一口我们的血便能立时痊愈。这个传言害的我们多少族人被残害。唉,其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仅凭我们的血是不管用的,只有强凝心神,将血渗出肌肤,聚集成丸,才能药用。”她拿出木盒递给湛凞,“这里仙气薄弱,姨娘无法尽快修炼复原。不久之后又要带你们母亲们回族地,唉,穿越界门不能出丝毫差错,姨娘不敢多分精力。只能给你们凝出三枚。如今一枚已经救了仙柔,还有两枚你们要好好收起,以防将来不时之需。”湛凞和闵仙柔都是震惊不已,不知该如何表达感动之情,只能眼泛泪光望着姨娘。
  即墨琬又道:“我们回族地之前,族人会派人来接替我,这人所带的婴儿便是小湛滢的伴侣。但你们要记住,这血凝珠可以救尽六界众生,独独不能救我们自己和族人。”
  湛凞握着闵仙柔的手,拼命地点头,“姨娘放心,我绝不会让那婴儿出事的。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湛洵接口道:“大约要到一年半后吧。我们不能在这住久,你娘和姨娘身子都很虚,需要阵法辅助调养。最多住个十天。”她突然严厉道:“凞儿、仙柔,你们可知错?”
  湛凞知道父皇要“算账”,只是见她拿出爹的派头,却穿着宫女的服饰,不禁“扑哧”笑了出来,“父王,爹,母亲,女儿知错了。”
  湛洵见这四个女人俱是忍俊不禁,老脸一红,强做威严道:“想要除去朝党,有无数法子可行,你们偏偏选了个伤害自己的法子,真是愚蠢之极。凞儿你更混账,我这孙女才出生,尚未洗净,你竟然就抱着她这般示人,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湛凞想想也是后怕,愧疚道:“爹,我也是给那帮混蛋逼急了,若不是这样,他们肯定又是胡乱说我殿中藏了另一孕妇,又说什么借腹生子。我当时只顾着自己痛快,委屈了孩子,女儿日后做事必定三思。”
  闵仙柔忙打圆场,“父皇,这不怪凞凞,是仙柔自作主张。我是想给孩子清障,以防将来有人拿孩子的出生做文章。如今无论从哪方面看,天下人再挑不出理来。大根基一稳,即便将来有些小流言,也动摇不了我们孩儿的正统之位。”见湛洵要反驳,她又道:“我知道父皇必会说得民心得天下,只要民心向我,这孩子又有本事,江山必会稳固。其实我这么做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凞凞。父皇请想,挑拨之人掀起流言为哪般?只要凞凞这皇帝做的稳当,即便流言满天,我母女也是安全无虞。皇帝三宫六院,即使为难了我母女,也可有其他女子代替。这伤不了大端的根基。难道幕后黑手只想要我闵仙柔的命?其中缘由不难猜,他们是想要了凞凞的命,再借助流言,让我大端没有血脉继承而致使内乱丛生,好让他们有机可趁。那闵煜明明已经没了进攻的意愿却不去退兵,等得是什么?前些日子,凞凞不再京中,我身边人手又少,只得命令卫绪的京畿卫乔装暗访闵煜的暗点,想来不日就有消息。”闵仙柔到底聪明异常,她清楚的知道湛洵再如何大度,对她总不会对湛凞一般毫无防备。能调动京畿卫说明她的权力和皇帝一样,那湛洵能放心吗?所以她一定要先说明,湛凞不再京中她才能临时行事。湛凞一回来,京畿卫还是凞凞的。
  湛洵没有计较京畿卫的事,“我知道你是个七窍玲珑心,天下事瞒不过你的眼。可你千算万算,错算了一招。若你和孩子出事,那我的凞儿,我的大端才真正危矣。”见闵仙柔难得低下头认错,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而对湛凞道:“我儿长大了,钜城一战打得好,要是我去,说不定还不如你呢。如今你有了帝王的手段,好!但你还少点帝王的胸襟。”
  湛凞不服气,“我如何没有胸襟?我不拘一格任用人才,连北狄人我都能委以重任。”
  湛洵道:“你还辩解?你真信任慕中原?你将他放在钜城为何?定昌城、怒目关被你控制,钜城就是困地。慕中原但凡有点异动,你立即能将他扼杀。你让他治理钜城,一来防范考验于他,二来你无人可用。那武师德你为何杀他?”她制止了湛凞的话语,“你必定会说,武师德在军中朝中俱有人脉,你怕将来尾大不掉,是也不是?你这点心思我会不知?武师德是我调/教的人,处处立功又没犯错,你找不到打压他的借口,又找不到拉拢他的机会,你觉得无法让他对你敬畏有加,将来无法驾驭,所以杀之了事。你深一层必是这样想的。真龙天子恩威难测,那是做给天下人,做给你臣子看的。但你心里一定要明白,你不是神,强过你的人千千万万,就朝中来说,文——你比得过郭桢他们?武——你比得过李朗他们?我也比不过。我和你说过,做皇帝重要的不是学识,是用人驭人的本事。你想要武师德对你崇敬畏惧,不一定要直接对他打压拉拢,杀鸡儆猴也是种手段。你真该学学仙柔,她当年在京中如何让武师德死心塌地心服口服的?还不是武师德见识了仙柔对旁人的手段。”湛洵又对闵仙柔生气道:“你也是,一味地纵容她。不消说,她杀了武师德,你肯定对她说,没什么关系杀就杀了,是也不是?我调/教一个武师德容易吗。两口子在一起当要互相扶持,互相警醒。湛凞是皇帝,你一味地惯着她,将来弄出大错,史书上留下骂名,岂不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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