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睁开眼看到的光景有些陌生,是一个人的胸口,穿着白背心,谢姝的鼻子就抵在他胸口的凹陷处。脑袋下面枕着的也不是松软的枕头,是热烘烘的手臂,发顶上还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滚烫呼吸。
谢姝下意识动了动脖子,抱着她的人呼吸乱了一下,手臂随之收紧,把谢姝禁锢在怀里之后呼吸又平稳下来。谢姝以前和他一起睡的时候萧绥都是早起的那个,她根本不知道萧绥有这种黏人的睡眠习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挣脱他。
她越是移动身体想要逃脱,萧绥的手臂就收得越紧,挣扎过几次后谢姝不光是鼻子抵着他了,脸和胸口都贴在萧绥身上,他的呼吸、温度和胸口起伏,甚至身体别的反应谢姝都贴身感受到了。
萧绥,萧绥,你醒醒。谢姝拍拍他的手臂希望能叫醒他。
萧绥醒是醒了,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扫了谢姝一眼,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声音,他醒了又好像没醒,把谢姝抱的更紧了,脸埋到谢姝肩膀上蹭来蹭去。
又等了他几分钟,反而听到萧绥趋近平缓的呼吸声,眼看时间越来越晚,谢姝失去耐心了,调高音量说:呀!你赶紧醒醒,我还要去上班!
这样大声地多说几句话,萧绥终于睁开他惺忪的睡眼,看清怀里的人是谁,用含混的嗓音问: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我在哪?谢姝捏捏他的下巴,让他的意识更清醒一点,你赶紧醒醒,把我放开,我要去上班了。
萧绥模模糊糊地听话照做,谢姝从他怀里溜出去,去洗漱的路上顺手拉开窗帘,萧绥被阳光照了一会,意识逐渐回笼,他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事。
在柔和的晨光里萧绥抬手遮住了眼睛,张嘴说了一个清晰的词语:
神经病。
在萧绥想出一个理由来解释他在床上的奇怪举止前,谢姝已经洗漱完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她在穿鞋时不忘嘱托萧绥:出去记得把门关好。
然后在镜子前审视一番自己,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萧绥就像被家人丢在家里的小学生一样,穿着白背心睡衣站在客厅里茫然地四处张望,抓抓头发决定先去刷个牙,然后给自己找点早饭吃。
谢姝到公司后照旧开启了她忙碌的一天,上午和电视剧部门的几个制片人开会,下午要找编剧一起商讨挑选电影的导演和演员,中午汪念念来找谢姝确定之后一周的行程。
说完确切的安排后汪念念开始确认比较模糊的安排:我听说柳婉女士最近因病住院了,要安排一个探病的时间吗?
住院?是什么时候的事?谢姝手速飞快地在文件上签名。
大概是前天住院的。
手里的钢笔写不出字了,谢姝丢到一边拿起汪念念准备好的另一支备用钢笔签字,一边写一边说:我最近有什么好的探病时间吗?
您最近都只有晚上的时间是空闲的。
晚上去探病不太合适,算了。谢姝合上签好字的文件,抬头看着汪念念叮嘱道:你帮我送花和慰问品过去吧,你亲自去,跟她解释我不能去的原因,尽量陪她多聊一会,让柳婉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汪念念掏出另一个本子写字,好的,我会尽快找个合适的时间去的。
还有别的事情吗?
哦,还有就是您安排下午关于电影的会议,两位编剧已经到了,我安排他们在会议室稍等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谢姝站起身,步履不停地走出办公室前往会议室。
下午的会开完天也黑了,谢姝坐着伸展身体,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活动她酸痛的肌肉,这个时间她也该下班了,在回家之前找个餐厅解决晚饭,回家之后开一瓶酒看电影吧。
谢姝盘算着回到她的办公室,在她的办公室里发现了有可能会打破她一切计划的人。
你不用去拍戏了?
进来之后谢姝谨慎地关紧了门,她可不想自己的婚姻实况被人知晓。
萧绥站在落地窗前,闻言转身对谢姝笑笑,说:这几个月我没有去拍戏。
哦,是嘛。谢姝的语气根本听不出好奇:那你去做什么了?
去旅游,我去了西藏。
谢姝在办公桌前整理要带回家看的东西,听到萧绥的说辞嘲讽地笑笑,看来你在蜜月旅行里很痛苦,痛苦到甚至需要另一场旅行来抚慰自己。
她动作很快地整理好办公桌,准备从门口衣架上拿下大衣,一抬头却看到她的大衣不在衣架上,搭在萧绥的手臂上,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做好了跟她同行的准备。
既然他上赶着,谢姝也不会拒绝,她出门时路过萧绥顺便把包也放到他手上,自己两手空空地健步如飞往外走。
萧绥开了车来,谢姝坐上车一刻也不等,在萧绥坐稳后问他:所以西藏怎么样?
还不错,和希腊的风景不太一样,但很有趣。
你的个人旅行让你重拾了对婚姻的信心吗?然后你做出接妻子下班这种事?
萧绥发动车子,他说: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