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们的生活在互相渗透,回过头来,惊讶油水竟然也能神奇交融。
何乐为没办法确定,如果未来某一天,他跟陈政年分开,还能不能习惯一个人生活。
也许就这样了,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都离不开。
“滴滴滴。”包子蒸好了,何乐为闻见香气肚子饿得咕噜叫。
没来得及等冷却,就往盖子上搭了块冲过凉水的布,隔着布抓起锅盖,一打开,水蒸气一窝蜂往手臂上窜。
热度不容小觑,火辣辣的灼烧感连成片,烫得他抓不稳盖子,脱手砸到地上,玻璃碎了。
“何乐为?”陈政年闯进来,第一眼看见人通红的右手。
“玻璃碎了。”何乐为抬着胳膊,双眸呆滞,表情一片空白。
陈政年这才将目光移到地面,玻璃渣散了一地,有块大的就落在何乐为脚边。
“你别动。”他蹙着眉,语气严肃,跨过几块玻璃进到厨房,先把不知道是吓懵了,还是怎么了的人拉到洗手池。
抓着那只手臂冲凉水,何乐为也不知道冲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没有。
他脑袋一片空白,这次伤的不是自己,是陈政年家的锅盖。
又是好大一笔巨款,何乐为慢慢回神,那边陈政年已经把玻璃渣清扫干净了。
”你以后少碰锅。“陈政年让他坐着,用棉签给人上一种冰冰凉凉的药膏。
何乐为张嘴要说不行,他就这么几个能干的爱好,但想到那打破的锅盖,最终只是咬了咬唇,没开口。
烫伤的部位被水冲过只剩下淡淡的红痕,在白皙的胳膊内侧依旧显得突兀,何乐为看不见对方眼里的心疼,感觉到有一阵阵凉风断断续续吹到上头。
陈政年把没说完的话说完:“饭菜做好了我给你拿,别自己乱碰了,行吗?”
何乐为一愣,鼻头突然泛酸,接着乖巧地点点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烫伤的人是你。”
何乐为老实说:“打坏了你的锅。”
“何乐为。”他听见陈政年的语气带了点无语,鬓边发丝叫人撩一下,“这种时候,你应该跟我撒娇。”
“说疼,说委屈,或者直接哭。”
何乐为不解风情:“还好啊,现在没有很疼。”
陈政年简直要被气笑了:“不是说要学着喜欢我吗?怎么一点也不认真。”
”我没有说!“何乐为才不背这口锅呢,大声指控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教我的。”
陈政年弹他额头:“你答应了,就要好好学。”
“哦。”这倒是没办法否认。
陈政年帮他把小笼包拿出来,端到人身前,用勺子捞起来,一个个吹凉才送进何乐为嘴里。
何乐为吃高兴了,表情又回归开朗,“你对我可真好啊。”
他感叹说,昨天的烤串也是陈政年亲手喂的。
“你让我亲一下,我可以对你更好。”自从表达了喜欢,陈政年就没个正经模样,三两句离不开这些话题。
之前那个冷漠无情,说话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何乐为嚼完两只包子,才回话:“现在还不行。”
“那意思是以后可以?”陈政年钻文字空子。
何乐为又不说话了,美滋滋地吃他那肉包。
“还能去上班吗?”
“可以的,没问题。”
陈政年照旧送他到社团,知道人十点多有课,何乐为一分钟也不让人多留,刚到门口就赶人走。
“没见过这样喜欢人的。”陈政年说。
何乐为立刻垫起脚想要捂他的嘴,结果拍在鼻子上,“你小点声。”
“手劲不小。”陈政年掐一下自己发酸发麻的鼻尖。
“对不起啦,你快走吧,别迟到了。”何乐为推他。
陈政年活像被赶出门的偷情郎。
开学后来的社员不多,除了新招进来的校外社会人员需要每天坐班,其余学生被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有意向毕业后从事配音工作的人,则跟社团签署实习协议,下了课需要到岗,有薪水发;另一些只把配音当爱好的学生,只有在社团组织活动的时候参与,其他时候不需要过来。
陈老大并没有跟社团签署协议,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社团里的地位,虽然大家都说陈政年不会留下来。
他课业太优秀了,据说家里还有公司要继承,做cv实在是暴珍天物,连他们的大老板都不赞成。
何乐为听见这些八卦的时候,还有点小失落,不过陈政年能走得更高更远,他是真心为他高兴的。
“想什么呢?该进去录音了。”谢泽霖拍拍他,“喊你好几声。”
想到谢泽霖毕业后会接手成为社团真正的老大,何乐为叹了口气,认命地摸进录音棚。
最近的任务越发困难了,这次要配的角色是一只猫人,时猫时人的,也就意味着他有时候要不顾羞耻地学几声猫叫。
谢泽霖说他还不够夹,何乐为嗓子都要冒烟了,却不知道对方在外面拿手机偷偷录了几段,发给某个大佬。
戏份差不多完了,中场出来休息,经过茶水间听到大家又聚在一块儿在聊天。
“出国?真的假的?”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说他雅思早过了。”
“谁啊?”何乐为敲着盲杖进来,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