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行,还能坚持吗?”季晓茜问,陈政年这幅样子,害得大家都不敢继续。
何乐为说可以,但饭就不做了。
于是大家帮他把鸡翅根放回冰箱,买的米到了,却没有做饭的心情,最后还是一起点了外卖。
乍然又回到一只手吃饭的日子,还有些不习惯,何乐为扒拉了好一会儿,总感觉碗里的菜怎么也吃不完,越吃越多。
突然听见陈政年冷声说:“别给他夹了。”
才知道大家一直在偷偷给他夹菜。
他想知道陈政年有没有往他碗里放东西,如果有,那他一定要吃掉。
但又觉得陈政年这么说了,应该是没有的,心里不由有些沮丧。
到了下午,季晓茜让何乐为自由发挥,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他的兴趣爱好之类的。
何乐为屁颠屁颠把他的mp3拿出来了。
“天啊,你居然有这玩意儿,小学的时候可流行了。”有志愿者惊讶道。
何乐为得意了,“这是我妈妈的,音质特别好。”
自从他眼睛坏掉,就离不开随身听了,白天还没什么,身边是形形色色的声音,到了夜里,夏天有蝉鸣和风扇的呼呼声,冬天就只剩下何鸿宇的呼噜。
他好长时间都想不通,何鸿宇那时才五岁,是怎么把呼噜打得像雷声那样响。
后来,每一个夜晚,都是mp3陪他过的。
“我很少听歌,一般都是听书。”那时候的听读模式还不完善,导出来的音频时常错乱,这一段那一段的。
何乐为经常听得一头雾水,“后来我就不听内容了。”
他调出一段音频,温柔的女声外放出来,如溪水潺潺,缓慢而清澈,她念着一首诗,细腻又温情。
“这是我最喜欢的。”何乐为说。
季晓茜笑道:“听起来是很舒服,”她看一眼陈政年,“你来评评。”
从专业角度来听,气息不稳,咬词不清,陈政年直言:“一般。”
季晓茜当场翻了个白眼。
好在何乐为脾气好,不计较:“确实一般般,这是我妈妈念的。”
陈政年一愣,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短暂的慌乱。
“她是个诗人,这首诗就是她自己写的,被我爸爸偷偷录下来。”
何乐为是笑着的,眼睛木讷地直视前方,表情太坦然了,以至于跟周围的人一对比,失去双亲的反而不像是他。
手里的mp3忽然被人拿走了,妈妈的声音又从扬声器里播放出来。
正如何乐为所说,mp3的音质很好,清晰地宛如那人就在身边吟诵。
“诗写得很好,念得也好,是我刚才没认真听。”陈政年把mp3塞回他手里。
何乐为噗呲笑了一下。
陈政年不自然地蹙起眉头:“我是认真的,你妈妈很优秀。”
“谢谢。”虽然妈妈在何乐为心里是最优秀的,但很显然陈政年在说客套话。
不等陈政年反应,他自己便转移话题:“早些年是喜欢用听读模式听书,后面有声书和广播剧火了,我就不怎么用它了。”
他指腹反复摩挲mp3上的摁件,上面的标识已经模糊。
“广播剧真的是一个很伟大的发明。”何乐为感叹说,因为它,书里的小人都活了。
“广播剧?那可真是巧了。”季晓茜话说得模糊,何乐为没听懂。
接着又听见她问:“你有喜欢的cv吗,说不定陈政年能给你弄个签名来,他对这个行可熟了。”
“啊?真的吗?”何乐为顿时坐直身体。
陈政年不说话,季晓茜就帮他回答:“对啊,你先说说喜欢谁,说不定我也认识。”
何乐为突然低下头,笑得有些羞涩,“我喜欢的是个不出名的小社团。”
“说说,不打紧。”季晓茜说。
“聆音社团的‘x',认识吗?”
话音一落,世界都安静了,满屋子的视线同时望向陈政年,皆是不可思议的惊愕。
第13章 梦遗
“聆音社团的‘x'不就是学z……”
“咳咳咳。”季晓茜突然剧烈咳嗽,打断了某个社员的发言。
陈政年瞥了她一眼,回头俯视何乐为,“认识,你想要签名?”
何乐为没想到他们真的认识,嘴都张大了,从椅子上蹬起来,“你真的认识?!”
“砰!”天灵盖仿佛被一柄尖锥贯穿,神魂都给撞散了。
何乐为吃痛地捂住脑袋,陈政年则难忍地捏起下巴,等何乐为缓过疼劲,回神的时候,不停伸手往前瞎摸:“对不起对不起,我听见你说认识,太激动了。”
陈政年没让他摸到,往后退了小半步,开口说话下巴还疼,跟脱臼了似的,重复问:“你想要签名?”
何乐为说签名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他帮我读一段诗吗?”
他说完,又感觉自己得寸进尺,陈政年只说认识,又不一定熟络,他不能仗着自己跟陈政年有一点小小关系,就为难人家。
“还是不了、不了!”何乐为说,他没有什么想要的,“你就帮我带一句话吧,告诉他有很多粉丝喜欢他、支持他,让他多多接剧,好好生活。别太累了,也别太闲着。”
这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笑得最放肆的就属季晓茜,“哈哈哈哈哈,他听见肯定会很感动的。”
说完,她还扭头给陈政年做口型,夸张又欠揍:“别、太、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