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狗子龇牙去咬薛然裤脚,把薛然追得差点上房。
  萧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得发烫,半晌也抬不起头来。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啊!该怎么面对薛照?他不会剁自己的手吧?
  昨夜舔他,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薛照先往上凑自己是被香味诱惑情不自禁,但早上……都怪一两,要不是它乱撞,自己也不会碰到……可是,怎么就会鬼使神差地又伸出手去?有什么可验证的,关自己什么事啊!脑子里想的什么,喝酒误事啊!
  “萧约,你得给我个说法。”薛照道。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要我给什么说法?”萧约像是头顶炸了个霹雳,猛地抬起头,双颊飞霞,双眸像受惊的野鹿,“不至于吧?你又没掉一块肉,说得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细算起来,还是我受到的心理伤害更大吧?我,我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
  萧约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我清清白白的直男,宁折不弯,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薛照目光沉沉地看着眼神飘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男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脑子里又装了什么龌龊的想法,难不成你趁醉还对我做了什么冒犯不敬的事?”
  萧约眼前一亮:“难道你说的不是——你想说什么?”
  薛照看着萧约骤然轻快的神色,牙齿咬住口腔里的软肉,慢慢研磨先前咬伤的地方,细细地享受似痒非痒似痛非痛的感觉。
  “昨夜,你说我的香味源于眼泪。”薛照抬手,二指轻点自己眼睛,“你弄得我满脸口水,还用牙齿磕伤了我眼尾。”
  萧约凑近了看,硬是没看出薛照所说的伤痕,皮肉光滑紧致,好得很。
  “不会吧?我是凑上去嗅味的,又不是嚼你眼珠子,怎么会弄你一脸口水……是你自己先往我这边靠的,别冤枉我……”萧约有些底气不足,昨夜的事他都记得,但细节不是很清楚,他的确舔了薛照,但不至于那么过激吧?
  “原来是霸王硬上弓,事败落荒而逃啊。”薛然被狗撵得旱地拔葱上了房,在房顶上前俯后仰地嘲笑,“就你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还想占薛照的便宜,还好意思说我是豆芽,哈哈哈哈……”
  一两对着房顶上直汪汪。
  萧约心里骂死孩子,同时也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馋香味馋成这样是有些丢脸,但好在薛照不知道今早的事,那就装傻好了,假装不知道薛照是个假太监,还是不行的假太监。只要自己神色语气如常,目光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瞟,薛照不会察觉的。
  薛照道:“萧栖梧,你又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萧约急忙收回自己往下沉的目光:“没,没什么……昨夜,你还记得什么?”
  薛照盯着萧约发红的耳廓:“你说,要用糖莲子为原料制香——谁允许你窥探我的心思?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这个也值得生气啊?”萧约还是更适应薛照横眉冷对的模样,语速都轻快了许多,“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我猜得难道不准?你不谢我还反过来怪我,哪有你这样的人……好啦好啦,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挑理,昨夜就算两清了……你刚才听到多少?薛然这死孩子目中无人就知道逞口舌之快,他比我还能胡说八道,别当真……你刚才说什么上位者和下面的……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任何东西,我给你,才是你的,不许你妄自觊觎。任何事,我让你做,才能行动,不许你任意妄为。在你我关系中,永远是我说了算,我是上位掌权者,你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收拾你——厨房里什么味道?”薛照背手走进厨房,“蠢货连生火做饭都不会,饿死活该。”
  “哦。”萧约长舒一口气,庆幸薛照刚好没听见“嫂子”,尾巴似的跟上去,小声咕叽,“你说的是权力的上位下位啊,原来你是来找安眠药的,那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拿我做别的用途呢……我最与世无争安分守己了——等等,你做什么啊!”
  萧约看见薛照坐在灶前小板凳上,睁圆了双眼:“你,这是要做饭?你会做饭?你,给我们做饭?”
  薛照白他一眼:“大惊小怪。区区庖厨之事,又有何难?”
  萧约:“做人或许你很行,但做饭……你做出来,我还真有点不敢吃。老实说,你要是觉得我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跟我明说吧。我还得给裴青提炼破故纸呢,别毒死我。”
  “狗眼看人低。”薛照将萧约常说的话原物奉还,“不过是生火烧水,下米炒菜?但凡是长了脑子的人,怎么会搞砸?你以为我是薛然那种蠢货,会把厨房弄得烟熏火燎漆黑一片?”
  萧约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听着挺像那么回事……行吧,本来下厨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的饭里别放糖,你也别吃太多糖,对身体不好——脖子上的伤,不碍事吧?”
  萧约的目光落在薛照脖子上,像是一道柔和的锁链,将人牢牢定在了原处。
  薛照填柴进灶,闻言手上一顿。自昨夜起,他已决定不再吃药,自然也不需要甜食镇压苦味。至于一点小伤,蠢猫眼睛还挺尖的。
  “听到了。”薛照擦起火石,将火星传给木柴。
  萧约:“这算什么回答?”
  薛照:“少啰嗦。”
  薛照主动下厨,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萧约归功于自己昨夜舍命陪君子,让薛照喝酒喝了痛快,发泄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沉闷情绪,薛照言语上不肯示好,于是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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