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盛宁微微挑眉,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是刑警队长,”明显为对方花了大心思,杨队长笑了笑,“既是情敌,得知己知彼么。”
  盛宁沉吟片刻,便抬眸注视对方眼睛,挺平静地开了口:“杨正麟,1988年成立湄州市鑫彩包装印刷厂,从事各类产品包装及商务印刷,厂区占地面积3000平,拥有多条印刷生产线及加工分切设备。1995年5月,杨正麟因鑫彩印刷厂破产烧炭自尽,同年8月,杨正麟的妻子陶岚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2000年查出胃癌,2007年4月病逝。”
  “你也调查过我?”见对方竟准确无误地说出了自己父母的信息,杨曦同样瞠目,好一会儿才问,“也是为了‘知己知彼’?”
  “不是,只是工作习惯。”杨曦有些失望地发现,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过于信任自己的情人,这位盛处长确实没有一丝被攻击、被挑衅的不悦之色。他抬腕看了看时间,便顾自起身道,“谢谢你告诉了我一个有趣的故事,不过我真的还有资料要看,失陪了。”
  盛宁并不是找借口摆脱情敌相见的尴尬场面,他将所有土方车司机的资料都找齐了。洸州市的反贪局侦察处长是不够看,粤东省的反贪局副局长就忽视不得了,凭覃剑宇收集来的资料极其详备,含社会关系、工作表现、从业经历等等,跟政审也差不多了。他打算今晚上就全部看完。
  回到酒店房间,盛宁先进浴室洗退了奔忙一天的疲惫,接着换上睡衣,坐到了书桌边,低头翻阅第一个司机的资料。
  忽然间,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异声,像是有人拿石子儿砸他的窗户。
  盛宁放下了手中的资料,面色凝重,有些担心是今天闹事的那些司机及家属去而复返,想另辟蹊径地寻寻专案组的麻烦。
  窗户没锁,被人从外头打开了,盛宁起身走近了查看,却见翻窗进屋的人身姿挺拔又矫健,轻轻松松落定屋内,抬头即是一张英俊极了的笑脸,不是那蒋三少还能是谁?
  “你怎么来了?”盛宁化惊为喜,当即就不自禁了,他迎上前问,“有什么事——唔……”
  蒋贺之却比他更心喜也更心急,捧紧了他的脸就吻他,吻得又凶狠又温柔,像潮水般席卷,像春风般拂掠。
  有阵子没谋面的两具身体互生默契,两人一边啃咬、撕扯,一边跌跌撞撞地摸索向房间中央的大床。社院酒店装修一般,远不比晶臣的套房,但床宽一米八,够快活了。
  蒋贺之将盛宁吻倒在床上,二话不说就扒下他的长裤,本想着更进一步,手却突然一滞——
  此刻盛宁身上穿着的就是自己那件制式衬衣,只是方才情动手粗,扣子崩落了两颗,已经接近敞开。
  检察制服更偏向常规的西装,裁剪精细,合体修身,但若不佩戴金红相间、肖似国徽的检察徽章,乍一眼跟白领也没差别。但警服就不一样了,质感的领章、肩章、臂章,无一不显得更硬朗、更外扬,与这冰天雪地的大美人相称,都令人挪不开眼了。
  而这大美人微敞两条长腿,一身制服下若隐若现的细腻肌肤,比流泻的月光更显荧白耀眼。
  “你男人都来了,还穿这个干什么。”心潮腾涌间,蒋贺之将这件警服完全扯开,又一把将盛宁锁在身下,更用力地吸吮他的嘴唇、下颌与脖颈。应该刚刚洗过澡,他的身上带着潮湿的热气,还有股好闻的甜腻的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小别更胜新婚,盛宁也给予了罕见的热情的回应。他们一边拥吻,一边耸动下身,隔着衣物彼此摩擦。
  热吻催生了身体本能的反应,薄薄的布料黏腻在腿根处,很不舒服。盛宁自己伸手往下探了探,顿然有些恼了。
  “怎么湿成这样?”也不知恼自己还是恼他人,但一个吻就湿成这样,可见已是欲望灼灼、色胆迷天了,他抬脸望了蒋贺之一眼,眼里含着幽幽的怨,说,“我被你搞坏了。”
  “坏了吗?我摸摸。”蒋贺之的笑声夹杂着喘息声,微微发翁,指尖拂过警服衬衣的下摆,探进他的两腿之间,果然,该有的反应都有了。
  “还真坏了。”他满意地将打算起身的他又吻回在床上,咬着他的耳朵轻讲一句,“坏就坏了,怕什么?老公在这里。”
  第76章 难言(二)
  一场情事完毕,两人四肢交叠。
  窗外是蟋蟀为求偶发出的振翅之声,喁喁然,你唱我和。伏在爱人的身上,盛宁微微仰脸,目光春水一般温静,正望向他。
  蒋贺之瞬间就被网在这样经纬严密的眼神里头了,只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又要抬头,翻身就想继续。
  “你属狼的?”盛宁还没缓过气儿来,摁着对方的肩膀阻止道,“不要……”
  蒋贺之一仰脖子,当真疯笑着狼嗥两声。
  “喂!闭嘴!”动静太大了,盛宁急于捂他的嘴,却反被抓着手腕摸向了他的下体。蒋贺之不正经地歪着嘴笑:“你摸摸,是不是没饱。”
  “别动。”止了对方胡来,盛宁把脸贴在这副健壮的胸膛上,轻声道,“让我听听。”
  也奇怪了,明明两人已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可这人还是老样子,前戏、过程都珍重得像初经情事一样,完事也心跳如雷。盛宁静静聆听这样沉重有力的心跳声。
  “听到什么?”蒋贺之问。
  “海潮声。澎湃的,炙热的,不断拍击着港湾的海潮声。”盛宁闭上眼睛,“这声音在说,不管外面多少凶险,泊在这儿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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