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尽力克制住内心的雀跃,凑近苏鹤的耳畔道:“不会,我爷爷就跟个小学鸡似的,我在老家没少跟他吵,不一样也是健健康康的活到了七十大寿?”
  谢迁偷偷打量着自己爷爷的神色,又补了一句:“我之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不打紧的。”
  苏鹤问:“怎么打的?”
  “我说万一有天我领进门一位男媳妇你会咋样?我爷爷听完后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当即老当益壮,拄着拐杖追着我在院子里跑了三圈。”
  苏鹤:……
  老铁,不要太离谱。
  你爷爷就差没把“go away”贴你脑门上了。
  谢老爷子坐在保镖搬来的凳子上,眼神已然平和了许多。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苏鹤。
  他说:“这位同学,爷爷想跟你单独聊会天,给个机会吗?”
  第25章
  此言一出,谢迁就跟小鸡护犊子似的不由分说将苏鹤护在了,哪怕他现在行动不便,但并不妨碍他护自己媳妇的决心。
  “爷爷你也老大不小了,留着脏话回去训斥我爸妈不好吗?怎么小辈的事情你也想掺合一脚。”
  苏媛咬紧牙关,扯了下谢老爷子的衣角,惨兮兮的扯着那一点布料,眼泪汹涌如洪水决堤,仿佛下一秒就能开口说出“这个贱人,爷爷你不定不要轻易放过他”等类似的话。
  可这是耽美文,显然不能按照言情打脸的套路来走。
  她是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未来谢家温柔贤惠的谢太太,她要忍住,要矜持。
  于是从谢老爷子的角度,只看到了即将滑落出眼眶外面的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压根不带往外掉的,咬着下唇片的牙齿差点没把皮咬下来一块儿。
  一直注重礼仪大于姓名的谢老爷子总算窥见了一点他乖孙子嫌弃苏媛的理由,一股子小家子气,还不如坐着的那位落落大方。
  思及此,他还略带嫌弃的往周边挪了挪,如此轻微细小的举动没有引起苏媛的怀疑,可以说她现在满心满眼,一门心思扑在苏鹤仍旧跟谢迁牵在一起的手上。
  苏鹤脑子发涨,跟这些人在一起相处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现在正愁没法逃离呢,这就有人亲自将梯子搭过来了。
  所以他答应了。
  谢迁这个二愣子,连回答都没听清就敢直接兴冲冲的将苏鹤即将抽出去的手重新捞回来:“听见没?老头,我男朋友说他——”
  一秒后,他终于缓过劲儿来,重新组织语言:“你答应了?”
  苏鹤说:“没听清,那我再重复一遍?”
  谢迁:“……”
  谢迁:“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多留一秒会死吗?”
  苏鹤:“……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鹤跟谢老爷子并肩出去时,谢迁在病床上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小狗垂着脑袋,不敢大声喊人,只能眼巴巴的偷偷望着。
  结果苏鹤一次也没为他回过头。
  室外适时飘来了歌声。
  “大步向前走~永远不回头~”
  “勇敢向前走~追逐你的自由~”
  放的真好,下次不许这么放了。
  苏鹤一走,苏媛就贴了上来:“谢哥哥你别动,哥哥这样的话,手上的针会掉的,注意一点,哥哥。”
  谢迁:“……”
  小时候叫哥哥还挺讨人欢喜,长大了叫哥哥他只能当她是母鸡成精,只要他出现在她身边不超过十分钟,苏媛不“咯咯”上两声就心痒。
  为此谢迁还特意提醒过,但犟也算苏媛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谢迁眼见身影远的连边都摸不到了,才百无聊赖的躺回床上,刷手机。
  苏媛找了个借口去了趟厕所,她站在镜子面前,轻轻将袖口一点点往上撩起,上面连接着手腕处有一条一寸多长多红线,此时暗淡了许多,不似半个时辰之前多鲜红似血。
  那条红线仿佛有生命似的,随着她的触摸慢慢的蜷缩起了身子。
  她拧开手龙头,任由冰冷水流从掌心滑过。
  镜子里,再次抬头,眼珠居然在这一刻变得猩红,像一颗毫无质感的红色玻璃球。
  苏媛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的刘海儿放下来遮挡眼球,噼里啪啦的手机上打字。
  「你不是说子母情蛊不会有副作用吗?」
  子母蛊,顾名思义,就是分别代表着“子”蛊与“母”蛊两条蛊虫。
  “母”蛊可以用以控制“子”蛊。
  子母情蛊的作用在于,将“子”蛊与“母”蛊分别种在两人身上,种下“子”蛊之人将会对种下“母”蛊的一见倾心,而且“子”蛊在离开“母”蛊太久,太远距离时,“子”蛊的存在将会让宿主身体燥热难耐,此时只有种下“母”蛊的人的亲近,才能得以控制。
  可谢迁刚刚的那些表现,反而并没有任何燥热的体现。
  而同样的,“母”蛊在短时间内接触不到“子”蛊,身体也会相应出现一些副作用,瞳孔刺痛变红是小事,不及时接触子母蛊得不到滋养就只能反噬宿主来养活自己。
  可她先前明明是看见谢迁亲手将她加了料的水喝下了才对。
  那时谢迁刚戴好“值日”袖套从教学楼出来,她缠上去,软磨硬泡到见谢迁亲自喝了一口她炖的汤后,才肯恋恋不舍的放人离开。
  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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