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姜盈盈迟疑着看了一眼宁知越,仍有些犹豫,宁知越见状便附和着为她想了个说辞,“有些事不急于一时,你也别想太多,他对公主驸马有大恩,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再不然你们就拿我作伐子,只说我上次在別苑救你受得伤还没好,我那处宅子里又叫姚珂闹腾得难以安身,转到寺中住下,你特来照看我,反正我也不忌惮这些皇室贵胄的怨怒。”
虞循听她这借口颇觉好笑,“公主不日便要来寺中小住,你既要使这借口,不来寺中如何圆得过去?”
“来呗,就当是替我摆脱姚珂的纠缠了。”
第113章
话既说出口,宁知越也忽然起了兴,当下就要在慈安寺里住下,还央虞循往施宅去代为传句话。
虞循也不知她是真的想一出是一出,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左右她对案情内幕知晓得比他多,做事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并未多问,答应下,就要回城里去。
姜盈盈见如此,知趣地先开口:“既如此决定,我该去与阿娘知会一声,另请寺里小师傅为你淸捡出一间禅房来。”说罢,便先行离开,宁知越则将虞循往寺外送将出来。
姜盈盈收藏的那三封书信将她和虞循之间的阻隔又侧去了几层,他们如今已经能锁定一切问题的根源就在贾源身上,而曹荣也是最关键的嫌疑人。
但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呢?也该为接下来的调查罗列应有的章程吧?
只虞循并无实权,能调配的人手也没有多少,公主与卢毅倒是愿意倾力相助,只可惜有心无力,公主府那些亲卫保护公主都够呛的。
虞循道:“自然不能寄希望于公主府,一来若真如你此前推测,曹荣乃是宣王旧部叛军,驸马与此事存在莫大的关联,那么公主的处境岌岌可危,那不到三百的亲卫定然不能调离公主身侧;
“二来,我们还不清楚幕后元凶究竟备有多少人马,只从汜州被围的局面来看,公主府那些亲卫根本无法对抗,更遑论还有一个袁志用在一旁虎视眈眈。”
“那你预备如何?方圆之地你能信任的也只有蔡节使,不说此刻能不能搬回救兵,只一个袁志用就足以使蔡节使不敢轻举妄动。”
虞循忽而转眸看向她,“所以要在掌握万全之策前,想一个能使袁志用按兵不动的方法。”
这句话怎么听着别有意味?宁知越故作不知,只问:“你想好应对之法了?真要向蔡节使求助?”
虞循摇了摇头,“蔡节使的处境并不比我们好多少,从江州调兵,必得惊动袁志用,更令他骄矜,使得我们受制于人,若是不甚惊动了临近藩镇,也怕其他有心之人借题发挥,届时朝廷能派出镇压这些有心怀不轨之人的,就只有姚珲。”
陡然听得这个名字,宁知越一怔,姚琡竟连这件事也告诉虞循了。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被人发现秘密的不悦,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找出实质的证物,虞循若是上奏朝廷,姚珲与平南王府可都难以周全。
平素看着姚琡对虞循处处针对,遇上这等事竟能丝毫不保留。
宁知越只点了点头,没接话,算是在他面前默认了与姚珲的交易。
虞循继续说道:“平南王是平南王,姚珲是姚珲,他们虽是父子,却政见不同,诉求也不一,按规矩,我确该将此事报与朝中,以防后患,但此事一经传出,平南王府无法幸免于难,之后出现何等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我之诉求只在百姓安居乐业,因而姚珲所预谋的,我一定会阻止。”说到此处,他颇郑重其事地看着宁知越,“所以,无论你从前为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受他利用。”
宁知越沉吟许久,轻轻“嗯”了一声,虞循心头似放下一块巨石一般轻松畅快。
“要破解当下局面,须得另调一支兵马前来镇压……”
“但你不是说能镇住袁志用的只有姚珲吗?”
虞循
道:“确实如此,但这也是因平南王上交兵符的缘故。”
宁知越恍然,平南王因姚珲卸了兵权,所以造就了如今姚珲势力庞大的局面,但要化解此事,还得靠平南王。
“可你也说了,平南王如今没了兵权,皇帝不肯让姚珲来接手蔡节使的位置,更不可能让平南王重新掌控军务。”
“不需要平南王重掌兵权,江淮两道兵马多是平南王旧部。我此刻若是快马传书到京中,请圣上调派兵马往汜州支援,镇压叛党,一来惊动叛党,二来书信是否能传出还难说,即便传出,要等京中下发文书调遣兵马,耗费时日太多,一日两日我们尚能等得,若要数月恐局势难以掌控。
“此去越州最快须五六日,若平南王能说动如今江淮两道兵马使调兵援助,最快不过七日就能等到援军,趁此时先斩后奏往京里报信,你我再借着袁志用拖延时间,便可有转圜的机会。”
这办法已算得与他行事作风背道而驰,况且这事由他提出,等皇帝知道,已难挽回,恐怕不会体谅他用心良苦,反觉得他与平南王勾结。
虞循说:“圣上的密令中许我便宜行事,我想此举一可平息汜州内乱,二来由平南王亲自出面请江淮两道兵马使出兵相助,却不是平南王亲自带兵,姚珲也不敢拂了平南王的命令,也算暂时消解姚珲的野心,三来公主身处汜州,若汜州不安定,公主也难得安宁,有这三者,我问心无愧,也不曾有碍朝廷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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