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若你蓄意谋杀……”
  “那你先替陛下试试有没有危险不就得了”杨善笑着问道。
  “我——你——”李斯语塞。
  张仪长叹一口气：“陛下，不如就让臣——”
  “不可！”
  白起率先拒绝道：“让你来试？你跟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你能试出什么来”
  随后，“陛下，”白起端端正正行礼，道，“臣愿为陛下一试！”
  他白起一生杀人无数，煞气护体，想来即便此物有异，所损不过一只眼球……由？他来试，再合适不过。
  始皇略一思索，准许了：“善。”
  随即，白起捡起杨善手中的秘瞳——秘瞳邪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即便是杀人无数的杀神，白起都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白起一咬牙，将秘瞳贴上了自己的眼珠。
  随即——千年？后的大秦在他面前徐徐铺开——
  片刻后，白起眼泪都流出来了，哭道：“真的……陛下……她说得是真的……大秦……大秦国祚真的千年？啊陛下……”
  这下，始皇直接站起身，追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好好好！”始皇赞道，“我大秦国运永昌、国祚千年、一世乃至万世……”
  “呃……”
  白起挠挠脑袋。
  觉得自己看到的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万世什么的……那好像真没看到啊……
  但是就算再傻，这话白起也没敢说出口。
  他将秘瞳还给杨善，默默装起了一只鹌鹑。
  而经过心腹大臣的验证，对作杨善等人来自作一千年？后这件事始皇终作也有点信了。
  但他依旧皱眉：“当真是朕派尔等返回此时斩断大秦龙脉？”
  “千年？后，大秦竟已不再需要龙脉了么？”
  “就算龙脉被克苏鲁污染……这克苏鲁是何物？是千年？后大秦所面临的强敌？”
  杨善两不得不给他解释虫洞与克苏鲁——以及哪里都有掺一脚的乐子神，奈亚·拉托提普。
  只是……
  最后，杨善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陛下，千年？后您派我来，不止是为斩断大秦龙脉。”
  “而大秦……也并非不再需要龙脉。”
  始皇双眼一眯，问道：“那你还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这也是您交给我，不惜任何人性命，务必完成的任务……屠龙。”
  屠龙……？
  当今大秦，除龙脉外，还有哪条龙？
  杨善再次跪地，说道：“陛下——您是大秦第一位帝王，祖龙化身——是大秦的脊骨——大秦先天的龙脉。”
  “请始皇入炼狱火海，舍身入道——化大秦龙脉！镇大秦国运！为大秦——再续千年？国祚！”
  其余众人跟随杨善一齐跪下去，齐声道：“请始皇——赴死！”
  屠龙——要屠的自始至终，都是两条龙。
  大秦双龙：龙脉，以及祖龙。
  屠龙期为——不惜任何人的性命。
  这其中，也包括始皇自己。
  第095章 屠龙终
  世人皆知，大秦始皇帝追求长生，想要亲眼见证大秦国祚万世万万世。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杨善疯了。
  有史以来第一位皇帝、自诩德兼三皇、功盖五帝的始皇帝……怎么可能因为一名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三言两语就去赴死？
  就算这命令是千年后的他自己所下……他也必然会将千年后的自己全盘否决。
  可是……谁也没想到。
  谁都猜错了。
  在与杨善长达数个时辰的密谈后……始皇他同意了。
  无论是李斯、王翦这样的心腹重臣，还是商鞅白？起等历任先？王遗留下来的英魂，无一不撕心恳求始皇收回成命。
  可始皇……他是始皇啊。
  无论是南征百越、北击匈奴、开发北疆、开拓西南、修筑长城、统一货币……书同文、车同轨……始皇所下达的命令，无有转圜余地。
  故而，次日。
  大秦改新历，为新历元年。
  新历元年八月，始皇驾崩。
  钦定公子扶苏为秦二世。
  文臣李斯、张仪从旁辅佐，武将王翦、蒙恬内外尽忠。
  其余众英魂驻守秦皇陵，无皇帝诏不可出。
  阿房重建、长城督修。
  大秦君臣上下一心，有惊无险地重入正轨。
  -
  杨善等人难得没有急着返回大秦。
  因为——这里同样也是大秦。
  始皇驾崩之后，杨善按照约定，亲自送妮儿的尸骨回家。
  在入轮回之前，妮儿都能作老父相伴、在老父膝下尽孝了。
  憨厚老实的汉子重见女儿，即便女儿已成了人人避惧的死倒，他却只是心疼……若是妮儿再晚些找到，他眼睛都要哭瞎了，人也要熬死了。
  如今找到妮儿，他伏首跪地便要对杨善行三叩九拜大礼——杨善哪能让一个老人家做这个，好说歹说劝住了，但老爷子两说什么都要杀猪宰羊以谢杨善恩情——他家里穷得老鼠都没有一只，哪来的猪羊？
  可老头子在这方面格外固执，怎么拦也拦不住，跑到县上，足足称了二斤猪肉，结结实实请杨善等人吃了一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