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为什么不早点找我?”
宫观棋忽然问他。
宣病一怔,看着他。
“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宫观棋眼睛更红了,掐住他,“你以为我会骂你、恨你?怪你?我和你七八年的情谊,从那会开始,一起长大——”
“……宫观棋。”宣病看着他,“信上也有东西是真的——我一开始和你遇见时,是我算计好的,我确实在利用你,我也真的杀了人……但不是因为那么不堪的理由。”
宫观棋顿了顿,竟然笑了。
“可是,我也在利用你啊。”他说,“我对外说你是我的书童,有时候我犯了错还怪在你的身上,总抱着你索取情绪——这也是利用啊,你只是从我这拿了点钱,我养猫养狗都还要花心思花钱呢——猫狗还会闯祸,你又不会。”
——不仅不会,还说的上是察言观色。
宫观棋不在意最后那段利用的附言,他只在意宣病是不是真的杀人。
“……”宣病动了动唇,看着他,“那我们两清了——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这封信?”
到底是谁在作祟,那个人会不会把这些东西给师无治?
师无治会不会去彻查?
宣病忽地有点恐惧。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东西在桌上……”宫观棋看着他,“哥,你现在要怎么办?你到底杀了几个人?你父母以前是做什么的……”
“你不需要知道——”宣病心乱如麻,抬眸,“你会替我保密吗?你会告诉别人吗?”
宫观棋脸色犹豫。
宣病看着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笑了,忽然抱住宫观棋,“……观棋,对不起。”
一道魔气从宣病的手上出现,没入了宫观棋的身体。
他抹去了宫观棋这段记忆,拿走了信纸。
魔族第九脉的宫殿被挪了个新的位置,在一座险象环生的高山上,易守难攻。
宣病拿着信纸匆匆赶了回去。
“寒松!!”他到了第二层——
寒松正在书桌前翻东西,旁边竟坐了个白衣女子。
女子抬起眸,眼睛是血色的魔瞳,是从仙堕魔的人。
“你是谁?”宣病收起信纸,努力平静心绪,“怎么会在这?”
寒松跳起来,“这个是新加入的——叫云晓!”
宣病不悦的皱起眉,“新加入的?你什么时候有这权力了,我都不知道!”
“不是,”寒松立刻凑过来,小声说,“她来时,安擎尊主正在帮我们挪宫殿,她说要加入,尊主看了她一眼,就直接定了。”
宣病:“……”
等等,云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似乎是师无治的朋友?也是个搞师徒恋的,但是被徒弟反杀,声名尽毁?
云晓施施然的起身,转身点头,“族主。”
“不必多礼。”宣病抿唇,扫了她一眼,抓过寒松,把信纸丢给他。
“给我查,什么人碰过这封信。”
寒松擅长许多魔族咒法,还是他最信任的人。
“是。”寒松接过信,却对云晓道:“你住第九宫,去吧。”
云晓离开了。
宣病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安擎为何收她?查过底细吗?”
寒松点点头,一边将那纸张用法力浮到空中,避开目光不去看上面的字。然后一边说:“查过,确实是堕了魔的,安尊主只说能用,别的未曾多说。”
纸张上出现了红色的丝线,片刻后,上面出现了好几张脸——
都是碰过这封信的。
宣病看到了其中一张,眯起眼睛,抬手一碰,“……原来是你啊。”
寒松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见到一张白得出奇、细眉瓜子脸的男人。
“谁啊?”寒松看着那张脸,“这脸尖的能戳死八个人——丑得出奇。”
宣病看向他,轻笑,“这可是仙族第一美人。”
是周挽尘。
重生时他见的那抹敌意,原来不是假的。
“仙族就喜欢这样穿得披麻戴孝的?”寒松纳闷了,“这哪里美了?”
宣病笑了起来,垂下眼睫,盖住了眼神里的杀意。
“寒松——帮我办件事,过段时间,我可能会上仙族碎魂柱,会透过水镜,让全天下人都看到。”他拍了拍寒松,“届时你记得让人混在人群里面……”
他看着寒松,低声说了自己的安排,眼眸中带上了一丝疯狂。
寒松听完,看了一眼他,“你来真的啊?要不还是问问安尊主的意思?”
宣病不耐烦了:“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寒松瞬间乖巧:“是。”
宣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盯着他,“寒松,记住,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今晚,带上大家,去趟周家——你们不是一直想动手,但是怕惹麻烦吗?之前我怕麻烦,这次不会了,有什么麻烦,尽管找安擎。你做不到的,就去以我的名义找他借人。”
寒松眼神亮了,“真的吗?”
周家以前也在他们的名单中,他们的背后聚集了无数人的怨气,从上到下,每个人脚下都踩着无辜之人的尸体。
可那些怨气被金银财气给盖了下去。
周家背靠许多秘宝资源,很多人保着他们。
这块硬骨头,靠他们自己,有些难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