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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艾尔维斯又补了一句。
  “他叫月树,曾经是阿琳族的守护神。”
  阴君山拍拍头,男人走到桌前坐下,滑动钢笔说:“他制造了一个幻境,你不小心闯入了,不必在意,里面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月树变成一个少年模样,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少年冰冷的手摁在脸上,头与头想接,小声说:“你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阴君山双目无神看着他,很简单的读心术,月树反而一阵头疼,叫得撕心裂肺,在地上打滚,半天才回复正常。
  “我,没有看到什么。”
  月树一阵沉默,爬起来继续问:“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疼痛,割肉一般袭来,月树再次滚到地上,艾尔维斯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摁住阴君山的肩膀,手在一瞬间撤离,如同火烧般的疼痛,他与月树对视几分钟。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妈妈救救我!”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后来,醒来的是阴君山,睡去的是艾尔维斯和月树。
  第10章 我与她同醉共休
  塞壬大道尽头上有家酒馆,只在黄昏到夜晚营业。
  临近夕阳落下,月树与阴君山像是两个相识很久的老友举杯消愁,他们坐在海岸边最近的桌椅,没有提在艾尔维斯家里发生的事,而是点了四杯酒,酒保谨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走过去说:“小姐,一杯就够了,两杯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很勉强。”
  阴君山僵着身体,她长得很幼吗,不满道:“我24岁。”
  酒保一脸不信,阴君山比划了个数字,说:“就照这个数。”
  酒保愣住,大喊一声:“什么,十杯!”
  一股脑把一百德比拍在桌子上,月树搓着两条莫须有的长条手,嘿嘿两声,道:“嘿嘿,我要喝五杯!”
  酒保本来还想继续劝,但端上五瓶酒,再去端另外五瓶时,桌子上只剩五个空瓶子了,也许少女确实是海量。
  实则,是少女肩上扭来扭去的光团在奋力喝酒,只是别人看不到。
  阴君山喝了一口,撑着没烦恼的脑袋,说:“我只是个脑子里都是钱的年轻女孩,清澈又愚蠢!”
  月树变成小麦酒的颜色,飘忽忽道:“是啊是啊,我看得出来,当年艾尔维斯也是这个非常愚蠢的样子,到现在啊他一步一步变成很可怕了。”
  “月树啊!”
  “君山啊!”
  虽然阴君山抱不到他,但两人相见恨晚。
  她猛灌两杯,玻璃杯置于桌上,发出一声声响,外面黄昏下,云与天齐平,眼眶满是泪水,小声说:“黄昏也是宿命,吗?”
  月树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风温柔吹过,是白山茶的花香。”
  月树嗯了一声,尾音坚定。
  阴君山把手伸到半空,遮住眼前黄昏,惬意享受着短暂的黑暗,再到手放下,一抹金发,她回神,眼前出现了三个梅林。
  她兴高采烈道:“梅林。”
  月树打个哆嗦,慢慢往吧台移动,他是很怕梅林的,心里想着先跑再说。
  少女亮闪闪的眼睛清澈见底,她说:“我交了一个朋友,他叫月树,我跟他相见恨晚,你看!”
  手指的方向是一坨白色光球,月树面如死灰,他还记得之前捉弄梅林,差点被揍死,那现在可能也会被揍死吧。
  梅林用手蒙住阴君山的双眼,她挥舞着双臂,哎了好多声。
  “嘘,我带你回家。”
  阴君山愣住,在以往的记忆中,只有妈妈说过,梅林好像妈妈,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梅林掌心一片湿润。
  月树趁机溜走,还顺走了麦酒。
  梅林扶着她走出酒馆,少女大喊:“你是不是想知道我银行卡密码,是190214,这组数字对我特别重要,就像是西大陆不能没有珀西瓦尔大学一样,我不能没有它。”
  她笑嘻嘻的,呕出几口中午饭,蹲在地上继续说:“你说数字也是宿命吗,我第一次考试就是这组数字,它能给我带来好运,只要是这组数字,我就每次一百分,妈妈就很开心……”
  说到妈妈,她撇撇嘴,心里酸涩。
  梅林抱起她,像是抱起一个小孩,趁着黄昏之时,哼着童谣,阴君山小声说:“那个穿黑袍子的人是不是你?”
  那是一句没有回复的话,梅林抽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晚山,你以前喝过酒吗。”
  阴君山摸不着头脑,胳膊环着梅林的脖颈,像小狗一样嗯了一声,然后笑起来,连续嗯了很多声。
  梅林觉得自己要被点燃了,乳白色短连衣裙映出女人姣好的曲线不断扭动,她还卧在锁骨处,笑着说:“我是条蛆,我是一条蛆,嘿嘿嘿嘿。”
  麦田,星野与晚风,仲秋空气中都弥漫着丰收味道。
  梅林走得很慢,慢到夜晚来临,阴君山睁着两只像小狗一样泪汪汪的眼睛,冷风吹草动,她缩在怀中,小声说:“妈妈。”
  她把梅林当做了妈妈,也是这么一个夜晚,妈妈会抱她回家,少女笑嘻嘻地拿头蹭锁骨,更高兴道:“妈妈,我找到你说的那个,那个宿命中的人了,你算卦的时候说,我命中有他,果然吧!”
  小狗哼唧唧,哭出声。
  终于,木屋到了。
  梅林如释重负,心底慌乱不断压制着,他把少女放在二楼的小床上,安慰道:“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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