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李嬷嬷神色吃惊,最后只得长叹了口气,听从楚盛窈的话,去了策海院的小门,又过了夹道,这里有一门通了街道。
  这张白纸,摆在她面前有一会儿了,那些话,她已经记熟,写完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
  和离书。
  短短几十字,便可结束她这一年多的日子。
  她将它放在一边,等墨渍逐渐干涸,放进信封中,看了眼屋子,最后走向床榻,将信放了起来。
  重新坐回小案,抬头便见了褚昭画的画,那幅画被她自书房拿过来后,便一直在此。
  画卷上女子策马扬鞭,畅意自在。
  原以为这画非她,自从在东都府瞧见一般无二的画,她才确定是她。
  她搬了个绣凳,将画取了下来,卷好后,用卷筒装好,放进了她的红木箱里。
  她嫁进来,楚明德为了撑些脸面,虽然抬了好些个大红木箱,实则并未放多少东西,许多还是空的。
  离开镇国侯府,她也不必带太多的东西。
  李嬷嬷将汤药端进来时,还冒着热气,“少夫人,您翻这些箱子作甚?”
  “先整理下楚盛窈从柜子中找了会儿,才将褚昭给她私库的钥匙给拿了出来。
  这些也该交还给他了。
  她走到桌边,捧着汤药,热气氤氲,掌心变暖,闻着便能感受到其中的苦涩。
  她喝药向来是最乖巧的,每次生了病,祖母照顾她时,常夸赞她喝药利索,从不要人哄。
  小孩子哪儿有不怕苦的,她不过是怕祖母觉得她讨嫌,喝药墨迹,便大口大口的喝着苦药。
  到如今喝药,便不需要人哄了。
  其实可以不喝的,她与褚昭那么多次,始终未怀上孩子。
  可就怕这万一。
  药的温度刚好可以入口时,房门骤然间打开,褚昭就站在那里。
  她捧着碗的手轻微抖动,好在迅速稳定住了,问道:“夫君怎么来了?”
  褚昭走了进来,目光一直盯着那碗药,微敛眼底的光,眼眸冰寒,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夫人这是?”
  “最近疲劳,养身子的。”她心跳缓了一瞬,不敢看他,手微微上扬,碗边刚触碰到她的唇畔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胳膊,用了很大的力,将她给逼停了。
  “夫君,”她声音颤抖,“这药凉了就失了药效。”
  手腕被抓住,碗从她手中脱离,褚昭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久而未语。
  是他自作多情了,即便是他再如何,那双眼眸始终放不下他!
  她可以讨好他,顺从他,可却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都是假的,即便她许诺过白头。
  她只会对旁人说出真相,她看不上他!
  这碗避孕药,才是彻底的击碎他!
  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直到她要去抢那碗药时,褚昭嘴角扯了抹笑,冷的刺骨,“为夫近日身子也弱,该补补。”
  汤药被他一饮而尽,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饮干净的药碗被他朝下,几滴药渍落到了地面,接着‘砰’的一声,药碗被他用力砸在地上,轻脆声音后四分五裂。
  褚昭直接转身离开。
  楚盛窈呆坐在椅子上,是她大意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李嬷嬷,急忙问道:“那药被褚昭喝了,会不会?”
  李嬷嬷方才就被吓傻了,世子阴着脸进来,抢了少夫人的药,还喝了个干净,“应应该不会。”
  避子汤是阴寒之物,世子阳气充足,大抵不会有事。
  褚昭在他身边留了人,李嬷嬷出去买药,他忧心她的身体,自然会问清楚。
  手腕处,玉镯冰凉,她来回的滑动着,待情绪逐渐和缓过来。
  她唤来了李嬷嬷和秋泠春和她们,“对着嫁妆册,整理下我的东西。”
  早一些,晚一些都得知晓。
  人总得过活,离了谁都不会要了命。
  秋泠和春和得令,迅速整理起来,可余光飘向少夫人时,心头升起股萧瑟感。
  少夫人与世子分明是极为的般配,世子人也好,可惜偏偏生了这么多事儿,
  褚昭离开了策海院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午间,王夫人有事特派了孙嬷嬷来寻她。
  她带着丫鬟们去了正院。
  王夫人扯着周平遥坐在一起,周平遥瞧见她来,连忙起身,却被王夫人给拉住了。
  “楚氏,今后要和平遥好好相处,”王夫人心中仍有气,“旁的世家贵女,哪里有像你这般的,我派人去了东都府,你一去便给我送回来了。女子贤良淑德便好,狭隘妒气,哪里做的高门妇。”
  “夫人,”她嘴角笑盈盈的,“我姑母说的话,您是忘了吗?”
  被她提起,王夫人脸上怒意更甚,用手帕挡了挡鼻子,“边关来的女子粗俗,离你姑母远着些,莫也沾染了粗鄙之气。”
  她正色道:“姑母在边关抗敌时,夫人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她体恤百姓,受人爱戴时,您吆五喝六,逞侯门夫人的威风。
  她乃是当今女中豪杰,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夫人身为世家夫人,只顾奢靡生活,享百姓供奉,却尸位素餐。你没有资格说她!”
  “楚氏!”王夫人怒气填胸,以往楚氏再怎么,也不会般忤逆与她,她拿起茶杯便砸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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