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未曾想纪姑娘也会看这些话本轶闻。”
“闲来没事,随便看看,”纪长宁说完又加了句,“有些写的还挺好的,这二人确实相配,可惜造化弄人。”
晏南舟继续握笔画符,轻笑道:“是吗,看来我也应该去看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不出任何情绪,瞧着就和正常闲谈一般。
纪长宁眉头微皱,越发看不透面前这人,她将砚台推开,端详画符的晏南舟,转念一想,一个念头浮现,冷着脸光明正大抬手一扫,茶杯和符咒纷纷落了下去,瓷杯应声而碎,里头的水溅了一地。
这声响吓到晏南舟,他的动作一顿,笔尖在符纸上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直线,忙抬头茫然的眨眼,无措道:“什么声音?”
“抱歉,碰到杯子了,符纸洒了一地。”纪长宁的语气并不觉得歉意,只是冷声而言,“我帮你收拾一下。”
“无事,我来就行……”
“那好,”纪长宁半点没有客气,丝毫不在意对面这人看不见,“麻烦。”
晏南舟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伸手在桌沿摸索了会儿,再缓缓蹲下身将那些被打湿的符纸叠在一块儿,时不时咳嗽两声,瞧着有些可怜。
他做这些时,纪长宁就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垂眸看着,目光落在卓沿边上的那柄裁纸刀,这个角度不偏不倚,只要晏南舟一起身便会划伤他的眼,若是看得见自是能避开,可晏南舟如今看不见,避无可避。
纪长宁眼神微动,张了张嘴,还是未出声,眼见晏南舟起身,离那柄刀的距离越来越近。
刀刃的冷光甚至投射在他脸上,再有一掌的距离,刀尖便要划破他的眼角,若是再稍微偏移些许,能刺进他的右眼,到时,鲜血喷涌而出,无论他看不看的见,都变得不重要。
越来越近,纪长宁的目光落在前方,抿紧唇,胸腔里的心跳声有些大,短短片刻,她想了许多,脸上神情复杂,终是没忍住出声,“等……”
“茵茵,快……快搭把手……”赵是安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晏南舟下意识闻声扭头,并未撞上那柄刀,而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祸端,缓缓起身,将手上的符纸放在桌上,疑惑道:“赵大夫回来了?”
纪长宁瞥了眼那柄刀,松了口气,还未回话便听袁茵茵的声音传来,“师兄,你不是去替王婶看病吗,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这人谁啊?”
“一个村民,”赵是安喘着气,说话断断续续的,“回来路上遇到了条蛇……”
“蛇!”话还未说完,袁茵茵便尖叫出声,“这天还有蛇?师兄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没事,这位大哥帮我挡了下被蛇咬了口,他昏迷不醒,我便将他带了回来,茵茵,你快去准备,得把这蛇毒逼出来。”
“好。”说完袁茵茵急匆匆跑开。
纪长宁他们走出来时,便见赵是安满头大汗,背着个穿着灰色的布衣的男子,着急的神情在看到纪长宁和晏南舟同时从屋里出来,而露出了点讶异,也未多想,张口便问,“阿宁,你怎从周仙长屋里出来了?”
“来道谢,”纪长宁不慌不忙的解释,“那日得周仙长相救,还未来得及道谢。”
“哦,”赵是安不疑有他,接受了这个解释,听见背上这人发出声音,才着急道:“这大哥快不行了,我先去替他解毒。”
等人急匆匆离开,院里又只剩下二人。
目的达到后,纪长宁不愿同晏南舟呆在一块儿,随意寻了个由头便转身告辞。
晏南舟站在原地,明明看不见,却依旧盯着纪长宁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阴沉至极,随后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天色昏暗,傍晚时分,秋风刺骨。
“吱——”一声,赵是安推开了门,出去时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随后放轻了动作悄悄得将门合上,自是不知晓床上那本应昏迷不醒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
赵是安走到院中,本想去寻纪长宁,可上次剖析心意后,已经耗尽全部勇气,纪长宁的无动于衷和闭口不提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好几次举起手欲敲门,终是踟蹰不前,神情犹豫,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晏南舟的房间。
门未关,他推门而入时,晏南舟在画符,听见动静忙抬头,便听赵是安笑道:“未打扰周仙长吧,伤势可有好转?”
“好多了,”晏南舟也跟着笑了笑,“赵大夫来寻我,可是有事?”
赵是安并未说话,而是自顾自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过去,端起另一杯抿了口,可张了张口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又抿了口茶。
晏南舟心中已大体猜到赵是安要说些什么,却不主动提及,只是端起另一杯茶垂下眼帘不语,两人就这么不出声饮完了一杯茶。
放下茶杯,赵是安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周仙长,阿宁已知道我的心意了。”
闻言,晏南舟微微眯了眯眼,不冷不热回应,“嗯?”
“可是,她并无任何反应,”赵是安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我知晓情之一事强求无果,可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若不说,她便不知我心中群想……”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