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纪长宁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许是人流都涌上主街道去了,这条街便显得格外安静,仅余零零散散的几个摊贩,同先前那处形成鲜明对比对比。
“崇吾,你确定没指错路?”纪长宁在识海中询问,“我怎么觉得越走越偏了呢。”
崇吾一听立刻嚷嚷起来,“我怎么会骗你,那晏南舟长了腿,不可能一动不动的等你去寻他吧。”
“我随口一说,你反应如此之大,”纪长宁眯了眯眼,“你莫不是故意把我往相反的方向引?”
“胡说!我干嘛这么做?”
纪长宁沉声了会儿,确实没想到崇吾这么做的理由,只好按下心底那抹异样。
静了一会儿,崇吾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自在的别扭,欲言又止,“长宁,你是不是……”
“嗯?”
“是不是心悦晏南舟啊?”
作为剑灵,二人日夜相伴,崇吾是最为能感知到自己情绪变化的,纪长宁并不惊讶他会这么问,也没有遮掩嘴硬的打算,轻笑着应答,“嗯。”
“唉,”崇吾叹了口气,“你们俩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
崇吾被问住了,不知如何细说,只能语焉不详的回,“哪儿都不合适。”
“你是不是不喜欢晏南舟?”纪长宁说完又把自己反驳了,“可当初让我救他的是你,帮他说话的也是你,有时候还很了解他,崇吾,我不明白。”
“假如,我是说假如,”崇吾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听起来有些急迫,“假如你会因为晏南舟难过,更会因他而死,因他回不了家,你还会心悦他吗?”
纪长宁愣住突然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师姐!”身后传来一道欣喜的呼喊。
声音伴随着风声流进耳中,纪长宁转身望去,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空中炸裂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晏南舟就站在漫天烟火之中,晦暗不明的光影打在他身上,犹如披了件炫彩的衣衫。
他眼波流转,唇角上扬,再看见纪长宁转身后笑意逐渐放大,跨过岁月洪流,过往未来,虚幻真实,朝着纪长宁奔赴而来。
脚步停下,二人倒映在地面的影子仿佛相拥。
晏南舟垂眸,眉目含情,低声浅笑,“我找到你了。”
“嘭——”烟火冲上云霄炸开,细碎的火星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像黑夜中的漫天星光,许是景色太美,连带着纪长宁也心跳不已。
这一刻,她想告诉崇吾,比起不确定的假如,她更相信触手可及的现在。
第049章 第四十九回
那日回去, 路菁一行人果不其然被纪长宁一顿训斥,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反驳,还是晏南舟在一旁劝说半天才能纪长宁消气。
这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硬生生让路菁产生一种严母慈父的既视感, 被自己这念头吓得一哆嗦,忙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出去。
不过众人再次见识到纪长宁的怒火,也消停了不少,再加之还有两日便是问道大会,也没了游玩的心思, 纷纷开始修炼, 一副要在问道大会上大显身手的架势, 以至于易上鸢同飞鹤斋的长老吃完酒回来, 瞧见他们潜心修行的刻苦模样, 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
“我去,你们万象宗至于吗!”说话这人是飞鹤斋的长老荀绥。
飞鹤斋自诩文人风骨,也就出了荀绥这么一个异类,表面瞧着人模人样, 腰间憋着个烟斗,时不时就得抽两口, 私下更是烟酒皆可, 他同易上鸢都是随心所欲的主, 这才一见如故, 臭味相投,相逢恨晚, 这会儿瞧见万象宗子勤奋刻苦的模样, 也同易上鸢一样讶异。
惊讶过后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易上鸢大骂, “你们万象宗好生阴险,故意呼啸视听,老鸟,你约我吃酒是假,让我们飞鹤斋放松警惕是真,可恶!”
说完,骂骂咧咧的离开,徒留下一脸茫然的易上鸢,被骂了一通,酒去了大半,嫌弃的自语了句,“疯了吧,说什么呢一句没听懂。”
她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个儿屋子。
谁知翌日便传出一个说法:说万象宗此次来势汹汹,暗藏玄机,要在问道大会上让其他仙门好生瞧瞧,谁才是仙门之首,尤其是不二山庄。
甚至还传出,易上鸢在说不二山庄妄想做仙门之首的念头是疯了,还说万象宗在一天,这仙门之首的位置永远轮不到不二山庄。
源头从何而起无从得知,可传得有板有眼,一日的功夫,除了万象宗众人其余仙门的人都知道,以至于段绪风举办的筵席上,楚桁一出场,旁人都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在他同段绪风之间来回转悠。
楚桁一头雾水,只能笑着颔首示意寻到易上鸢身旁坐下,压低嗓子问:“易师姐,他们为何这般盯着我们瞧?”
易上鸢昨夜喝得有些大了,又得被逼着参加这劳什子的鸿门宴,脑袋嗡嗡的响,单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道:“你问我我问谁?”
“诸位。”
这时端坐在主位的段绪风出声了,他的模样同段霄有五分相似,却更显成熟些,眉眼深邃,满是饱经风霜的岁月沉淀,一言一行都彰显一派之主的威严气魄,话语低沉,令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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