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思绪翻涌,纪长宁站在树下瞧的认真,脸上看不出喜怒,可崇吾作为她的剑灵,自是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剑身频频震动,语气中满是担忧,“长宁,你莫要难受……”
纪长宁并未接话,只是学着叶东川宠溺刮了刮孟晚鼻子的动作,抬手在自己鼻头轻轻一动,嘴唇翕动,小声说了句什么。
崇吾仔细去听,才从那张淡色唇中听出来一句话:
长宁,你做的很好了。
树枝被风吹拂,最后一片红枫缓缓落了下去,在水面荡起涟漪,倒映在水面的景物被水波驱散,杂糅成浓墨重彩的水痕,又逐渐归于平静。
“ 啪嗒”,鞋子踩过水洼时溅起了水珠,打湿了裙摆。
两个少女顾不上水渍,抱着怀中的红绸珠翠急匆匆跑远,七拐八绕间到了一方小院,忙朝着屋内的人大喊,“取来了取来了。”
屋内冲出来一个穿着观音楼校服眉眼英气的女子,接过那些配饰松了口气,“好在没有误了及时。”
说罢转身走近屋中。
屋中围了不少人,孟晚坐在铜镜前,身着大红色的中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一侧,露出白皙的脖颈,面带红霞,眉目含情,抬眸浅笑时,说不尽的容色绝丽,明艳不可方物。
她听见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扭头,刚有点动作便被人按住,“开面呢,小师叔莫要乱动。”
孟晚乖乖坐好,期待的问:“如棠,可是长宁来了。”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一道女声,“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去替你去取朱钗,你就记得纪长宁,我可是吃味了。”
“怎会,我做梦都记着呢,浮玉姐大人大量莫要同我计较。”孟晚双手合十委屈道。
她这摸样逗乐了浮玉,没好气道:“行了,别耍宝,快些准备,一会儿你相公可就来了。”
“浮玉姐!”孟晚羞红了脸,咬着下唇眼神躲闪,半是羞的半是恼的。
“小师叔也会不好意思啊,平日里不是摸鱼爬树无所不能吗,”柳如棠掩唇笑道:“我今天可是开了眼了。”
众人笑成一片,说话声和嬉笑响彻院中,久久不停,以至于纪长宁走进来时,屋里的人纷纷将视线望来,笑声戛然而止。
她握着剑站在门前,总感觉和里面的氛围格格不入,仿佛突然闯入的未知来客,突兀又怪异。
看向房中众人,又垂眸看了眼自己黑白色的执法堂校服,顿觉不妥,不像赴喜,倒像奔丧,正欲出去,孟晚从人群中央探出头来,欣喜道:“长宁!”
孟晚穿着嫁衣,鲛纱织成的大红喜服可见彩色光辉流淌其中,满头珠翠发钗并不显得繁琐,反而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描了眉,额间轻点朱红,红唇微张,娇艳如滴,双目含情含笑,皮肤细润如温玉,脖颈柔光若腻,竟让这嫁衣逊色不少。
“小师叔唤我来可是有事?”纪长宁收回目光沉声问。
还未等孟晚出声,外头慌里慌张跑进来一个女弟子,大喘着气指着外头话都说不清,“外头,来…来了,来了......”
浮玉是个急性子,顿时忍不住追问,“谁来了?”
“晏......”任莺跺了跺脚,着急道:“晏师兄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屋里众人顿时慌乱起来,孟晚糊里糊涂被她们摆弄着,抹上口脂,门口便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说笑和起哄的声音,热闹非凡。
晏南舟被师兄弟和关系较好的其他仙门弟子推进屋中,人一窝蜂往里涌,本就不大的屋子变得拥挤起来,他站在正中央,面露局促,穿着大红色的衣袍,身形修长挺拔,面白如玉,目似水墨,舒眉浅笑着,仿佛能容下世间种种美好。
薄唇轻启,说出了最为动人的情话,“晚晚,我来娶你了。”
孟晚在众人的起哄中红了脸,平日里性子跳脱的姑娘,这会儿不好意思,还未出声耳朵便红了个彻底,只好掉头轻声应答。
“行了,快把人接走吧,别误了及时。”浮玉笑着把孟晚推到晏南舟怀里。
看着面露羞涩相拥的两人,周围笑声更大,其中当属丁文轩最是激动,难得见晏南舟出糗忙想了个招儿,“这昨夜下了雨,地上未干,可别湿了小师叔的裙子,我看就辛苦晏师弟吧。”
此话一出获得众人支持,纷纷开始催促,晏南舟也未动怒,笑着蹲下身将人背在身后,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大殿去。
孟晚双手环住晏南舟的脖颈,将脑袋搁在肩窝,动作很轻,小声询问:“小木头,你累不累,我是不是很重啊?”
“不重,”晏南舟将人往上抬了抬,侧头笑了笑,“晚晚很轻。”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只余下对方。
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纪长宁,一言不发看完全程,只是在结束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同一时间,王江海走到了渡生台的千行崖,今日当值的弟子远远瞧见便迎了上来,不解询问,“王师兄怎来了,今日千行崖并未轮到王师兄当值啊。”
“今日各大仙门都在,宾客如云不可出一点差池,为避免魔修借此生事,纪师姐便让我来同你们说几点要事。”王江海神情严肃,半点不像说谎。
那值守的四名弟子面面相觑,并未察觉有何不妥,领头的俊秀弟子便点了点头道:“师兄请说。”
王江海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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