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门外,林江冉慢慢举起手,示意自己没带任何武器,然后慢慢地朝希望靠近。
  她一边接近,一边说:“你以后不能和人类这样玩,他们会害怕的,我也会害怕,也可能像今天这样伤到你……所以,不要再这样做,你听明白了吗?”
  希望抬起了正在梳理羽毛的头颅,发出了轻软的“咕啾”声。
  林江冉试着将手抬高,张开双臂。
  希望眨了眨眼,头颅转动了两下,好像在思考。接着往前蹭了蹭,微眯起双眼,低下头,将黄色的,毛茸茸的大脑袋放在了她的双手间。
  林江冉和以前一样,先是用手抚过它稀稀拉拉的冠羽,然后用手掌揉了揉两颊橘红色的圆形绒毛。
  最后,她将额头抵在它冰凉坚硬的鸟喙上部,轻轻叫了声:“希望。”
  一人一鸟的呼吸声渐渐同频共振,希望从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光滑的鸟喙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就像是妥协。
  “好啦,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吃的,还有处理伤口。”
  她抚顺了刚刚被她揉乱的两团红斑,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慢慢地后退,然后闪身进入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孔鹤背对着她,认真地盯着手上的叶片,好像要用视线将其洞穿。
  林江冉笑了笑,没有揭穿他的装模做样,只是道:“我去拿点吃的和伤药给希望,你手头的活做得怎么样?”
  孔鹤也无心做手头的活儿了,干脆站起来走向厨房:“嗯,做好了两个实验品,一会儿吃完饭给你看。”
  “好。”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这就算……好了?”
  “嗯,希望还是希望,放心。”
  在孔鹤不可思议的视线的注视下,林江冉上楼,把一整包鹦鹉饲料都带了下来,手上还捏着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
  出门,希望还乖乖呆在原地,看见林江冉后,它停下了整理尾羽的动作,身子微侧,将伤腿的一侧对着她。
  门内,孔鹤看到一人一鸟相处和谐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刚刚导致它受伤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人,转眼间它却又乖乖地听林江冉的话,甚至愿意把受伤的一面暴露给她看……
  这不是鹦鹉,是忠犬吧?
  做错事要挨打,认错了就给颗糖,确实和训狗一样。
  可那是只鹦鹉啊?
  像孔鹤这样与动物绝缘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林江冉的脑回路的。
  而在林江冉看来,这事并不难理解。
  扔吊兰的时候,林江冉本来就没下狠手。
  因为她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意。在看到一人一鸟缠斗的瞬间,她立刻就明白了希望只是在玩,但没掌握好分寸。
  所以,要用她惯用的方式告诉对方“你做错了”。
  而希望也感觉得出来,主人是在警告,如果它继续做错事,主人就会愤怒。
  主人一旦愤怒,自己就会遭殃。
  包括失去小命,丢失饭票,再也得不到的温柔抚摸……
  这是必须避免的情况。
  于是在心有灵犀下,一人一鸟再次达成和谐。
  简单,直白,不记仇,不多想。
  她喜欢和动物相处的原因就在这里。
  给希望处理好伤口,又倒了一脸盆的鹦鹉饲料给它吃后,林江冉也回去吃饭了。
  饭后,孔鹤给她看了自己的“一代吊兰袖剑”和“一代吊兰箭”。
  袖剑外壳用废弃木鸟笼的底座削成,可以用一小截橡皮筋固定在手上。
  原本用作备用弓弦的尼龙丝绑在手指上,作为开关。只要手腕下移,拉动尼龙丝,锋利的叶片就会从手腕处弹出。
  而吊兰箭就更简单,只是把金属箭头换成了吊兰叶片,因为叶片本身微带弧度,所以有一定的放血效果。
  林江冉脱下袖剑,小心地把它放回吊兰箭旁边:“这两个能量产吗?”
  孔鹤想了想,答:“如果有足够的材料,我一天做三把袖剑应该没问题,箭的话……几十根没问题。”
  林江冉想了想,道:“除了袖剑,叶片做可发射的暗器怎么样?”
  孔鹤点头:“这个我现在还在做,和袖剑需要的材料差不多。”
  林江冉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手腕上的袖剑弹出收回,不自觉地赞叹:“这是怎么做到的,你手可真巧。”
  孔鹤轻咳两声:“小机关,不难。”
  他又自嘲地笑了两声:“实际上这没什么用。在幸存者人手带刀,甚至还有热武器的情况下,这些小把戏的威力不大。”
  林江冉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作为防身的武器还是有点用的。不过吊兰箭可以解决弓箭损耗的问题。”
  “那我先把暗器做完,然后就多做些吊兰箭?”
  “好。”
  讨论完毕,林江冉出门查看希望的情况。
  信息栏里的当前状态已经由饥饿变回了健康,这足足消耗了半袋鹦鹉饲料,是平常饭量的十倍都不止。
  她看了眯眼作舒适状的放大版玄凤鹦鹉一眼,喃喃道:“你现在变得这么大,出门的时候一定能自己觅食了吧。”
  梳毛的鹦鹉眨了眨眼,装傻。
  她不理对方的撒娇,微笑着下判决:“今后我只供你一顿,你看如何?”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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