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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 第207节

  甚至能将那一页宣纸的内容倒背如流。
  叶惜儿见安福骑着驴跟她跟得紧紧的,神情也很紧绷,眼睛盯着她,像是时刻在警戒似的,不由有些好笑。
  “安福,你放松些,这驴已经跟了我一年多了,我俩都有默契了,它不会把我摔下来的,是吧皮蛋?”
  “你这样很累的,我带你出来可不想让你这么累。”
  “我哪有那么脆弱,大夫都说了我身体很结实呢,脉象壮如牛。”
  叶惜儿这时的肚子还不那么明显,腰肢还是那么纤细,穿着秋季的衣裳还真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
  “少奶奶,您累了吗?前面有个茶摊子,我们去歇歇吧。”安福听了是听了,可没听进心里去,若是可以,他恨不能时时刻刻搀扶着少奶奶走路。
  叶惜儿:“......”
  若是没记错,他们这才走了没多远吧,在上一个茶摊子才歇了脚,又歇?
  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他们啥时候才能到客户家里啊?
  叶惜儿额头三根黑线,可见安福那关切的眼神,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们骑着毛驴到了茶棚子处,停下来休息。
  向茶老板要了一碗茶,一碗糖水,茶是给安福喝的,叶惜儿喝糖水。
  叶惜儿一进去,就看见了一张桌子旁坐着一张认识的脸。
  陆今安。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袍衫便服,斯文俊秀,气质温雅,可看着似乎比书生又多了一丝凛然。
  在这种郊野之地偶遇认识的人,叶惜儿很意外,她惊喜的喊道:“陆今安!”
  她走过去与他同桌,笑盈盈地小声道:“不对,我应该叫你一声陆县令。”
  陆今安在这儿看见她也很意外,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挑眉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白云县啊,这条道不是通往白云县嘛。”叶惜儿又反问他:“你要去哪里?”
  “回城。”
  叶惜儿哦了一声,见他身边还带了一个随从,便好奇道:“你们走着回去?”
  陆今安唇边的笑更浓:“自然是骑马。”
  叶惜儿转头往四处看了一圈,果然在一棵树下看见了拴住的两匹黑马。
  而她的毛驴正好被安福拴在了高头大马的旁边,显的十分没有气势。
  叶惜儿:“......”
  有马人士就是不一样。
  “你去白云县做何?”
  说到这个,叶惜儿可就来精神了。
  “当然是说媒了,我现在可是知名媒人,人家专程来锦宁县请我去的。”
  她的神情有些骄傲,又有点得意,柳眉向上飞扬。
  “我的水平很高的,你要不要试试?”
  “需不需要我帮你说个媒?你娘没有催你成亲吗?”
  “赵婶儿现在是不是很开心?你考上举人,又做了县令,她应该很为你骄傲吧!”肯定特别扬眉吐气,一个人带大的孩子,顶顶出息了。
  陆今安回避了成亲的话题,只回道:“嗯,我娘很开心,现下每日就躺摇椅上晒太阳,喝茶听戏。”
  叶惜儿心道,这真是理想中的老年生活了。
  “你是不是很久没写话本子了?我每次去书铺子淘新书,都没看见有你的,你是不是因为马甲掉了,悄悄改笔名了?”
  陆今安见她很是疑惑的模样,心下好笑,也没瞒着她:“以后都不写了。”
  叶惜儿闻言略略遗憾,不过也能理解:“也是,你现在公务繁忙,肯定没时间写了。”
  两人就这样在秋日的野外茶摊子上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喝完了一杯茶,就各自启程上路。
  他们要去的方向正好相反,叶惜儿骑上毛驴向他挥挥手:“陆今安,我走了,再见。”
  陆今安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女子坐着毛驴的身影消失在了官道的转弯处才收回了视线。
  他敛下眼帘,利落上马,向着另一条道路飞驰而去。
  秋日温和的光打在前路,山明水秀,一片坦途。
  第120章 田府
  叶惜儿与安福一路歇歇停停, 终于走到了白云县。
  她说白云县有人来请她可不是瞎说的,她之前想通过马家两兄弟的亲事打入富商圈子的想法,终于有点见成效了。
  这不, 这次请她过来说媒的可是白云县有头脸的人家,比马家的生意还要大。
  叶惜儿特别高兴,她也总算是在富人之间挂上名号了。
  若是这一单也成了,那她的名声就更远了。
  叶惜儿欢欢喜喜的到了客户家,田府。
  她被田府管家恭敬的请进了前院花厅,本以为会和以往一样的流程,她和客户一家人坐下来, 和风细雨地聊聊成亲的要求和想法。
  结果,坐下来是坐下来了,茶也上了, 客套话也寒暄了。
  可她屁股还没坐热, 话题还没和田老爷田夫人正式开启。
  就被突然冲进来的一个姑娘火爆打断了。
  那姑娘一身石榴红的宽袖衣裙, 好看又亮眼,可叶惜儿却没时间欣赏。
  因为那火红的姑娘一进来就直奔她而来,指着她的鼻子,横眉怒目的骂道:“滚, 滚出我田府大门!”
  叶惜儿干这行以来,也不是没被骂过,难听话也听了不少,甚至还经历过舆论的暴力。
  所以这在她眼里是小场面。
  她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安福, 果不其然, 安福抿着唇, 眼里喷火,死死盯着那个忽然冒出来的人, 双手捏着拳,恨不能上去梆梆就是两拳。
  他的脚步更加靠近少奶奶,眼睛紧盯着那个疯女人,似乎对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要不客气地把人踢飞出去。
  叶惜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目前这姑娘还只是动动嘴,还没到动手的地步。
  “你是哪儿来的野媒人?你们这种人是不是最爱赚黑心钱?”
  “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说亲,你就巴巴的上门来,是看中我田家的钱多好赚?”
  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
  “你赚这样的黑心钱,干这这样缺德事,夜里睡得着觉吗?”
  “你也是女子,你还有没有心?不知道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昧着良心想把我嫁给我不欢喜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就为了那几两碎银?!”
  “用我的婚姻大事换取那几个银子,你哪来的脸呢?你是有多穷酸?你们这些贫民是不是为了铜板什么都做得出来?!”
  叶惜儿看了一眼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红衣女子。
  圆脸圆眼睛,长相娇俏可人,唇红齿白,看起来是个很讨喜的姑娘。
  怎的性子这般刁蛮?嘴巴这般厉害?
  叶惜儿没说话,也不与她对上,她把视线转向田老爷田夫人,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就不出声制止一下?
  可这二位的反应也是出乎人意料。
  田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颤抖的指着跑进来出言不逊,恶语伤人的女儿,看起来很是愤怒,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田夫人更是直接拿着帕子捂着脸呜呜就哭了起来,不顾还有叶惜儿这个外人在场,也不顾当家夫人的形象和面子,仿佛她比被指着鼻子骂的叶惜儿更伤心更委屈。
  叶惜儿:“......”
  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庭?
  唱大戏给她看呢?
  女儿对着客人一通破口大骂,老爹气得抖成帕金森,老娘哭成一朵白莲花。
  她只是一个来说媒的,不是来看戏的,也不是来挨骂的......
  叶惜儿刚想说两句告辞走人,算了,这富人圈子的门槛,暂时还是不迈了吧......
  看来这家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大稳定,田府的门槛,不迈也罢。
  但叶惜儿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场景更加的戏剧性,简直惊掉了她的下巴!
  那红衣田姑娘像是骂她骂够了,一转方向,就把矛头对准了坐在上首的二老。
  “爹,娘,我说了我不相看,我绝对不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杜表哥!”
  “你们的耳朵是坏了还是旧了?怎的听不懂我说话?为何还要叫媒人上门给我相看?”
  “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要怎么说你们才同意我与杜表哥的婚事?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田珊说到最后,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红着眼睛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叶惜儿眼睛都瞪大了,原来这姑娘不止来骂她,连她的爹娘也要骂,完全就是无差别攻击。
  叶惜儿不合时宜的感到了一丝诡异的心理平衡。
  “杜表哥风度翩翩,才貌双全,为何你们就是看不上他?他们杜家不就是比不上田家的富贵?”
  “娘,你也姓杜,你也是从杜家出来的,杜家是你的娘家,你凭什么看不上杜家,看不上你的侄儿?”
  “你们简直就是嫌贫爱富,势利眼,眼里只有利益,连孩子的亲事都要算计,有你们这样狠心的爹娘吗?”
  “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是不是想逼我去死?还是想逼我与杜表哥私奔?!”
  整个花厅都充斥着这位田姑娘的叫喊声,仿佛积攒了很久的怨气要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似的。
  叶惜儿不是不想走,也不是想留下来看戏,而是根本没找到空隙与田老爷夫妻说一声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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