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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 第77节

  “你可知外面还有多少人惦记着我们娘几个的命?你以为你爹死了就清净了?”
  “你哥费多大劲才稳住了现下的平静?”
  “我们魏家就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要你去出卖自己!”
  魏母骂得恨不得再上手给这个被她养得不谙世事的女儿一巴掌,恨铁不成!
  嘴上骂得狠,眼眶却红了一圈。
  魏香巧听了哭得更厉害了,抱着魏母不住泣不成声地道歉:“娘,我错了,我没与他纠缠,没收他的东西,我就是....就是......”
  “我想给家里减轻负担,我嫁出去了,还能补贴娘家,哥哥也不用再去码头干苦力了。”
  “难道你没听你哥说过吗?那刘家儿子不是个好东西,你愿意嫁这样的人?”
  “娘,我想着那人在魏家落魄之时还愿意娶我,也许....也许....也有几分真心....”
  魏母气得心梗,不争气啊!不争气啊!
  她原以为这个女儿性子就是纯善了些,没想到竟如此蠢!
  “你给我滚回屋里去好好想想自己哪儿错了,不许再踏出这个院门半步!”
  随着这一声厉喝,小姑子被强行关进了屋子,魏母也拖着被气得昏昏沉沉的身体进了屋。
  骂声和哭泣声结束了。
  叶惜儿在寒风中站了这一会儿更加冷了。
  她快速进了厨房烧水,煮了些红糖姜茶,自己喝了一碗,给魏子骞留了一碗。
  叶惜儿打水洗了个热水澡,裹了件厚实的棉袄坐在床上胡思乱想。
  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不同画面。
  一会儿是魏子骞打人的场景,一会儿是魏母骂人的那些话,一会儿是老大夫笑眯眯说出来的话,一会儿又是魏子骞在风雪里扛着货物的样子。
  她想,她可能被吹感冒了。
  不然脑子咋这么混乱又沉重?
  叶惜儿四仰八叉仰倒在床上,待魏子骞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昏昏沉沉快睡着了。
  听到动静诈尸般坐了起来,睁着惺忪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并无什么异样。
  “人呢?”
  “医馆。”
  “醒过来了吗?”
  “没。”
  “喔。”
  见他一身潮气,便道:“你先去厨房把姜茶喝了,再洗个热水澡。”
  “嗯。”
  魏子骞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出去了。
  叶惜儿见人出去了,又没骨头似的摊在床上,捂着嘴直打哈欠。
  屋里的油灯一直亮着,火苗跳动,晃进了含着水光的桃花眼里,平添了一丝妩媚。
  在女子迷离着眼眸又快睡着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魏子骞洗完澡回来,见床上的女人还没睡,眼睛半睁不睁的,上下睫毛时不时碰撞一下,又艰难地分开,分分合合,好不可怜。
  “你怎的还不睡?”
  困倦的叶惜儿脱口而出:“等你呀。”
  魏子骞放床帐的手一顿,过了几息才道:“困了就睡吧。”
  他转身挨个去吹灯,当床头最后一盏灯熄灭时,明亮的屋子归于寂静,融入了黑夜。
  “魏子骞,你不开心吗?”
  等男人上了床,叶惜儿出声问道。
  明明在医馆时还笑得那般欠揍,现下整个人情绪却很低迷。
  过了很久,久到叶惜儿都没了耐性,黑暗里才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声音闷闷的,轻轻的,即使人就躺在身旁,离得如此近,也险些错过。
  看来是真的心情不佳啊!
  “是因为那个被打的人吧?”
  “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那人很不堪吗?”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之前与巧儿什么关系呀?”
  魏子骞的声音低沉沙哑,沉沉如夜色,带着淡淡凉意:“他叫刘尚,家里开着几间杂货铺,西大街的刘记杂货铺就是他家的。”
  “之前刘家想攀上魏家,上门求娶巧儿,娘当然不同意。碍于魏家的势力,刘家便不敢再提此事。”
  “没想到现下这龟孙竟狗胆包天地找上门来招惹姑娘,打得什么主意真当人不知道呢?”
  叶惜儿问道:“这人的人品性子怎么样?看你坚决反对的样子,莫非是个火坑?”
  男人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停顿了几秒,才道:“这狗东西以前跟我混一个圈子的,二世祖,谁还不知道谁?他有几个相好的我都知道。”
  说完又避嫌似的赶紧补了一句:“不过我可看不上他,他总想凑上来跟我们后面混,我们可瞧不上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怂包样。”
  “家里没几个银子,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倒是样样不落,还学着人在外面置办宅子养了几个青楼花娘。”
  叶惜儿听了摇着头直啧舌:“是个社会的毒瘤啊。”
  怪不得魏子骞和便宜婆婆都气得不轻。
  “方才你娘动手打了巧儿一巴掌。”
  魏子骞对此只道:“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出声说话,叶惜儿闭上眼睛迷迷瞪瞪地酣然入梦。
  床帐里温暖静谧,被窝里蓬松舒适,是绝佳的入睡时机。
  深邃的苍穹之上,清冷的月高挂,白晃晃一片晶亮。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猎猎有声,雪花乱舞。
  突然,叶惜儿蓦地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瞌睡醒了大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旁边的魏子骞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差点忘记一件大事!”叶惜儿喃喃开口,她就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牛平比你还大一岁,怎么管你叫哥呢?”
  “你大半夜一惊一乍的就是想问这个?”魏子骞只觉满头黑线,后又觉得不对:“你怎知他比我大一岁?我都不知道他具体年岁。”
  “哎呀,你别管这个了,你快回答我的话。”
  “他有求与你,套近乎瞎叫呗。”
  “你与他关系怎样?”
  “码头干活认识的,算说得上话吧。”
  “他家里条件如何?”
  “了解不多,不过听说较为困难。”
  “怎么,这么快你就给他找到相当的女子了?”
  叶惜儿:“......”
  她声音幽幽,像黑夜里飘来的幽灵:“还找媳妇呢,人都快死了。”
  叶惜儿撑着千斤重的眼皮,双眼直直地盯着透明界面上的——[年二十一,横死。]几个冷冰冰的大字,背脊有些发寒。
  脑海里回想起白天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鲜活的,强壮的,有生命力的。
  怎么会在这一年就死了呢?
  横死又是怎么个死法?
  她正想的出神,旁边的动静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魏子骞惊得霎时弹坐了起来,动作很大,架子床都跟着吱呀一声响。
  “你说什么?!”不会是困得说胡话了吧?
  虽账内光线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但叶惜儿还是转头面对着他,重复了一遍:“我说,那个叫牛平的人,他快死了。”
  魏子骞神情惊疑,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这从何得知?”
  第050章 乡下小媳妇
  他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般惊悚地话, 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不是会一些算命之术吗,看面相看出来的。”
  “那他何时会死?又是如何死的?”
  “就在今年,具体时间不知。至于如何死的,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横死。”
  叶惜儿也是奇怪, 连陶家那个病得只剩半口气,看起来马上就要入土的陶康安的命格里都没显示死期和死因。
  为何这个牛平就能看到?
  难道是因为他是非正常死亡?
  “你说的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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