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钱乐栖是你顶着钱正德的身体杀的,对不对。”淮初直接问。
“你是来问这些的啊。”钱正良笑了笑,“既然要走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没错,钱乐栖是我顶着他的身体杀的。”
“他想过要杀钱乐栖但最后心软了,真可笑啊,当初对我动手的时候没有心软,现在却心软了,我能答应吗?”
“当然不能。”
“现在可是由我和他共同掌握着他的身体,他想心软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行呢。”
“所以我帮他完成他最初的计划,雇佣司机杀死钱乐栖。”
钱正良说的很平静没有上次在灵堂时的歇斯底里,他平静的仿佛在讲故事而不是在叙述自己的事。
“你既然问了钱乐栖的事也想知道张怀序的事吧。”没等淮初再次开口,他自顾自继续说。
“张怀序的事我没动手,但有一个人掺和到了其中,就是他的男朋友钱泽钧,没想到吧。”
“他不愧是钱正德的儿子,心是一样的黑,这时候我就要说钱正德了,人越老胆子还小了,还不如一个年轻人果断。”
“钱正德让人给张怀序下药,伪装成心脏病发作的样子,但他有心软了,通知那个人不要动手,可笑的是这个通知被钱泽钧拦下了,然后钱泽钧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结果是张怀序也死了。”
“哈哈哈哈哈,可笑吧,钱家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那你知道钱乐栖是你的儿子后,你对于当初的行为怎么想的。”淮初打断他。
虽然没人能证明,但钱乐栖大概率是钱正良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钱正良大笑,“我说了,钱家没一个好东西,我也姓钱。”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魂体乱颤。
淮初懂了,他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半个月后,秋意越来越浓,a市发生了一件大事。
a是钱家家主被其大儿子钱泽钧和配偶迟颜殊联合起诉,以故意杀人的罪名,同时还爆出来偷税漏税、恶意竞争等消息。
杀的是原钱家二少爷,也是他的亲弟弟。
还杀了自己的小儿子钱乐栖和大儿子的爱人张怀序。
共杀三人,时间跨度二十年之久。
判决下来后钱正德当场被带走。
又是一个下雨天,钱泽钧来到监狱。
他来这里自然是为了见一见钱正德,同时翻一翻旧账。
父子俩隔着玻璃对望。
几日不见,钱正德看起来像六十来岁,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曾经的意气风发现在是一点看不见。
钱正德眼神阴鸷,对这个亲儿子是恨到了骨子了,没想到有一天养在身边的狗竟然变成了狼,还反咬了他一口。
“爸,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钱泽钧假惺惺的问道。
“我过得如何你不知道?”
钱泽钧不在乎他的呛声:“你没想到我会有你杀害二叔的证据吧。”
“呵。”
“这都多亏了我的母亲。”钱泽钧浅笑。
当时他还小太过调皮,身上总是磕磕碰碰,母亲为了看住他突发奇想让他佩戴了一个可传音的事实录像的监控。
这个监控每隔一段时间自动保存前一段时间的录像,那天正好拍下了钱正德杀害弟弟的证据。
“哼,死了的女人也不安分。”钱正德说话很毒,语气里全是厌恶,没有丝毫对前妻的怀念。
“所以母亲是你杀的吗?”钱泽钧一转话题逼问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似乎是掌握到了钱泽钧,钱正德心情好了起来,他贴近玻璃,对着话筒道,“除了我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就慢慢查吧。”
“父亲,你没必要这么恨我一个人,当时在法庭上质控你的可还有迟阿姨呢。”钱泽钧沉着脸。
“夫人她只是一时想错了,我会原谅她的。”钱正德笑着说。
他说完钱泽钧没有接话,只是阴沉着脸色:“呵,父亲,好好享受你的后半生吧。”
当晚a市一家公寓。
许明桥又做梦了,他连着做了五天梦,又是那个戏台,又是西厢记,还是他在上面不停的唱。
但这次戏台变成了黑色的巨大笼子,台下坐着无数个男人,他长得完全一样,都死死盯着戏台,不,准确点说是笼子里的他。
他们的眼睛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动,随着他的转身而变化,他们眼中带着不知名的不可言说的感情,似乎一旦打开笼中,他们就会冲上戏台把他分而食之。
各种意义上的分而食之。
在剧院出安全问题后他明明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可才过半个多月,他又开始做梦了。
这次的梦比之前更真实,比之前更严重,今天他在白天时甚至出现的幻视,他看到台下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穿着军装,面廓硬朗,身材紧实有料,不可否认他很帅,但从上扬的丹凤眼又能看出他脾气很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这几天连续做梦让他想起来在会客室见到的奇怪的男人。
记得那人叫淮初。
他准备明天就给他打电话,可他没想到今晚的梦会这么真实,真实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他靠着巨大的毅力停止了表演,在笼中思考怎么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