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别胡说！”
  情绪崩溃的并不止一组。在机械音毫无感情的播报声中，第一个名字就是在大赛期间赚足了镜头和关注的那个从天而降的民间少年。
  “汤姆？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把你写成第一个？”大汉中一个平时几乎不说话的人向前走了几步，死死盯着那个在上空盘旋播报的机器人，“全帝国的人都死光了？什么时候轮到未成年人上战场？”
  何风：“……我成年了。”
  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大汉眉头紧皱：“汤姆，你还小，你不懂。这件事完全不对劲！你先别去集合地点，等两天再说。”
  何风只好说：“其实我现在在被人骚扰，不能在家里久待，去前线反而会更好。”
  大汉们的神色更加严肃了。
  有人正想再说些什么，被杰米拉住了。
  他们围成一圈，背对着何风商量了些什么。
  “……好。汤姆，你放心，我们中有几个也在那份名单上。”他们讨论完，回身对何风说，“你现在在哪。方便给地址吗？我们去接你？”
  大汉们的神色让何风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地点可能会比较特殊。真的要来接我吗？”
  “当然！”大汉们豪气冲天，“我就不信了，谁还能拦得住我们！”
  “谢谢。那我等你们。”
  少年下线了。
  “好了，赶紧看一眼地址，离得近的有哪些人？”
  “某某星诺曼集团大厦？汤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不会是其实是个人工智能什么的吧？”
  “别扯！你大哥我还看不出来人工智能跟人的区别？”杰米脑海中极快地掠过了什么，只是他没能捕捉，“好了，老三和老幺还有我离这地方都不算远，我们三去接汤姆。现在就去。”
  “好，我和老五在最近的集合点等你们。随时叫我们。”
  大汉们利落地集体下线，开始行动。
  在大厦门外蹲点等待的人因为那条播报已经散去了一些。星网上被顶得高居不下的批判艺人风拒绝研究所邀请的帖子也被红色的战时警报所取代，仍然等在大厦和住所外的，其实大部分是研究所的人。
  哈泽尔看着那栋他没能进去过的房子。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对他说，风很快就会受不了星网上舆论的压力，自己前来研究所，当面对他赔礼道歉，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画面。
  研究所的人一直在试图找到这个艺人在哪。但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在种哪怕只是打开光脑查看时间就能被定位的时代，他身上却始终没有信号传出。那些傲慢的高层气急败坏，不过不管他们如何使用最新最高端的技术去定位搜寻，都找不到风的影子。
  哈泽尔有时甚至觉得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或者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导师！！”通讯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接起电话，听到对面兴奋到破音的大喊，“风躲在诺曼大厦！该死的资本家，我就知道他一定包庇了那个风！这次消息出来，诺曼集团的股价绝对会跌！”
  哈泽尔的心从高空中落了下来。
  他并不高兴，只是惘然。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失去了什么呢……
  哈泽尔挂断通讯，驱车赶往大厦。
  “出来！”
  几架飞行器将中间的那架团团围住，不断地缩小中间的空间，直到迫使它停落：“还要躲吗！？出来！我都看见你在里面了！”
  发布了战时预警后的街道空荡得可怕，大厦内部的人们暂时不能撤离，需等待星球的防御体系完全激活后，大家才能各自离开回到家中。这架从一楼隐蔽处贴地飞出的飞行器虽然打开了外部迷彩功能，但仍被早有准备的几人拦截。
  “都到这地步了，还躲有意义吗？”说话的人朝后看了一眼，有人心领神会，立即回到飞行器上拿出了救援用的破窗仪器，“你还是自己下来吧，免得我们请你！”
  哈泽尔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自然到灰发学者忍不住皱了皱眉。
  明明他想做的事比这些人要过分的多。此时这种不悦又是从何而来？
  拿着仪器的人看他皱眉，也有些不好意思：“导师，没必要为这种冷血自私的人担心的，只是做个志愿者而已，对大家都好的事被他搞成这样，明显是他的问题啊。我们这也是非常时刻使用非常手段……”
  他说的话哈泽尔一句都没能听进去。
  因为飞行器的门打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一处。
  粉色的发顶露了出来，接着是一个声调高昂的女声。
  “你们这群人有病是伐！想干什么！”
  一头粉色短发的女生下了车，叉着腰，声音比刚刚那些拦车的大上好几倍：“今天军部发的通告没看是吧！一个二个不到最近的建筑里躲好少给别人添麻烦，现在还拦上军人家属的车了！什么意思啊？？我老婆辛辛苦苦在前线保的就是你们这群没素质的混混？！我看你们所有人都该拉去当炮灰！扔给虫子吃虫子都嫌你们臭嘴！”
  没怎么见过这架势的年轻人们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张口结舌：“你，你……！”
  “我什么我！神经病！”女生翻了个奇大无比的白眼，绕到飞行器前仔细地查看了起来，“都给我刮坏了！靠！我要告死你们这群脑子有泡的！准备上军事法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