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父又道:“阿靓的伤还没好,不急着做事,把身体养好后再说。”他是一点都没觉得阿靓这名儿有何不对。
这小王八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爹娘都给笼络了过去,徐风来最后只能妥协一步,告诫他:“你最好是真的养伤,别让我知道你玩些乱七八糟的。”
周行川是何等聪明的人,从这句话就听懂了徐风来的暗示。
原来这哥儿早就看穿了他身份不简单。
难怪对他敌意如此之大。
一时间,周行川对他有了丝好奇,可想起对方哥儿的身份,这丝好奇又很快散去。
用了晚膳之后,一家子赶忙去洗漱,至于周行川,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昨夜是徐父帮他擦洗,今日还是徐父打了水进浴室让他随便冲一冲应付过去。
至于徐风来,一是身份有别,二是他压根不想搭理这王八羔子。
谎话连篇欺负老实人,他看不上。
周行川倒想沐浴,他觉得自己身上哪儿都脏。
可最终也只能单着手浇水把自己上下擦擦。
第5章
翌日一早,徐风来带着早饭去地里跟柳芽会合。
两个哥儿见了面,柳芽先用早饭,徐风来先下地插秧,吃饱了柳芽才脱鞋子进田。
一边弯着腰插秧一边问徐风来:“那人怎样了?”
“还能怎样,想来是赖在我家了。”
“啊?不会真是磕坏脑袋了吧?”
徐风来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是在等人。”
“你是说把他丢在你家后院的那些人?”
徐风来喜欢这个丢字,那王八蛋可不就是被抛下了:“应该。”
柳芽想了想,说:“可我没听说哪家来了外人。”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住在村里,如若有谁家像徐家一样收留了受伤的人一定会传的人尽皆知,可他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我倒忘了这茬。”徐风来站直身子,分析道:“我查看了竹林外侧的血迹,那些人把阿靓放在我家后院后可能原路返回了,但如若不在村里,那就可能过了桥去下巧村。”
“难不成还要去下巧村问?”
徐风来摇摇头。
柳芽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靓继续留在你家。”
徐风来叹口气:“我倒是想他走,我爹娘不愿啊,也不知这小子给我爹娘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人当儿子亲。”
“那想法子赶他走?”
徐风来一琢磨:“可以,我见他极不喜干活,来日安排一堆活让他做,不做完就不给饭吃。”
“好,今日就开始,早点打发早好。”
“不急,等他的手好了再说。”
“...???”咋还能等的呢?
两个哥儿密谋一通,等徐母来了就不再说了。
春耕日子里,下游这片尽是忙着庄稼的人,点点绿连着点点黄,身穿布衣的人落在农田里,不远处水车嘎吱作响,从远方看,好一副春时农忙图。
*
周行川在家里百无聊赖。
徐家一家子都下地去了,家里寂静无比,他吃过早饭也就是徐父特意买回来的猪肉剁成糜熬的肉糜青菜粥后就接着回屋休息。
他头上的药才换过,得明日才去找郎中换。
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左右无事可做,他躺在床上吊着自己的玉佩看。
他原以为是丢了,可昨日清醒过来后,徐父徐母进来看他,聊天到一半,徐母从枕头底下把它掏了出来,也就是这一举动让周行川相信了两位长辈。
一处家境并不富裕的人家,他扫了眼这个屋子,绝对算得上家徒四壁,可却能保持本心没有起贪恋昧下这块玉佩,甚至还好生招待他。
只除了徐风来这意外。
想到徐风来,周行川啧了声。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出了位俊秀非凡的哥儿不说,这哥儿还敏锐机灵。
玉佩在眼前一晃一晃地荡,周行川神游天外。
若徐风来换个身份...
罢,只可巧他是哥儿,偏巧他不是汉子。
周行川叹口气,多思无益,还不如想法子找廉昭。
他这么想,便起身穿上靴子下地出屋去。
先前起来时他就发现了,这间院子很是幽静。
也不知是谁心灵手巧,以蔷薇花做院墙,筑起了一道青篱屏障,而门前盛放的几株黄铃花更是点睛。
周行川在前院逛了逛,也看到了鸡圈,忽然想起徐风来的话,不由眉头抽了抽,干脆转过后院去。
靠墙是干草柴火,听夫人的意思徐风来就是打那救的他。
那一夜的记忆周行川已然模糊,他是意识不清的时候被廉昭带到这,一点不知是怎么来的。
他去了竹林,脚踩在枯黄的竹叶上,踩出一片沙沙响。
竹林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他兜了一圈仔细辨认,终于查到一点痕迹,那是还未被露水冲洗掉的斑斑血迹。
周行川看见这血痕不由快走了几步,可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他望了一眼去处,有一条小道不知通向何方,周行川沿着小道走了小半里路,站在高处上远远看见一片屋子,那应该就是上巧村。
廉昭在村里?
周行川不确定,但得去探一探。
他霎时就想继续走下去,可想到徐家院门没锁家里也没个人...
本来就穷,万一还被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