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难不成是刚刚杜应泽又来说了什么?
  “厉先生,这……”顾宇想挣扎着劝说两句,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厉云霆明白,假若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真心,不是一次次戏弄他、折磨他,甚至伤害他身边的人。
  但厉云霆一个眼神示意,让顾宇堪堪住了口。
  ……
  余思年本以为这次像往常一样,出一身汗就能痊愈,但他没想到严重到需要去诊所打针开药的地步。椒???????樘
  幸好余沫这个星期刚好参加了学校一个课外培训,需要住校,不然知道余思年病成这样,肯定又担惊受怕地不愿意去上学了。
  余思年这些天吃不下别的东西,只喝得了白粥,本就消瘦的身形更是惨不忍睹。
  脑袋昏昏涨涨,没办法做手工,没办法去兼职,只能数着那所剩无几的金额过日子。
  可除了身体上的不适,这两天的余思年,是这阵子以来,过得最轻松的几天。
  每天除了起来喝粥或者上洗手间,就只躺在床上。
  比起每天顶着酸痛的腰身埋头做手工或者是周六日在烈日炎炎的天气下派传单,要轻易得多了。
  然而这种轻松感并没能坚持多久,次日,余思年就接到余沫心急火燎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学校以户口所在地为由,要将余沫开除。
  第24章 年年从楼梯摔下来
  余思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撑着一口气从床上勉力地扶坐起来,因为过于着急,下床的时候没站稳,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沫沫,你、你别着急,我、我这就去学校找你!”
  其实,余沫对这事反而淡定,她一直就想早早辍学出来工作帮补家用,但她清楚自己哥哥的性格。
  着急得快疯了的是余思年,精疲力竭的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余思年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急急忙忙换了一身衣服,然后第一次在这座城市叫了车,想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余沫的学校。
  的士司机看到余思年一脸惶急,面色和嘴唇煞白,倘若他不是说出了目的地,司机还以为他这般着急火燎是准备去医院的。
  司机大哥很健谈,在去学校的路上,总时不时和余思年搭话。
  “小兄弟,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去找女朋友?”
  余思年摇了摇头,极力克制在外人面前露出失态的模样:“不是、不是的,我去找妹妹,妹妹她出了点事。”
  司机大哥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打听道:“哦?是什么事啊?我是本地人,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
  余思年心急之下便一五一十告诉了司机实情。
  的士司机露出为难的表情,若有所思道:“这确实棘手,政策是刚下来的,我看学校也不想的,毕竟你妹妹成绩优异,但这户口确实是个问题,要不你想个办法把户口迁过来……”
  余思年的注意力放在了“政策是刚下来的”这句话上面,他本以为是厉云霆为难自己的手段,心里已经绝望得不敢有任何奢望,只是想第一时间去见见余沫,告诉她不要害怕。
  因为被厉云霆盯上,他注定是斗不过对方的。
  但如果是政策的话,或许他去求求校方,以余沫优异的成绩,应该是有转机的。
  余思年突然松了一口气,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还有商量的余地。
  “谢谢你司机大哥。”
  余思年和司机道了谢之后,踉跄了一下下车,虚脱的四肢让他从背影就看出精神状态低迷。
  余思年联系上了余沫,和他一起先找了班主任。
  但班主任无奈回应这事他不清楚来龙去脉,让两人去找校董。
  校董刚好不在学校,有相关的负责人会见了余思年。
  余思年的气势一看就不像是来咨询问题的,明白人一眼就看得出,他有事相求。
  负责人是个大概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叫张立联,有点秃顶,戴着金丝边副眼镜,样子看起来倒是斯文。
  “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张立联一看到余思年,就知道他的来意,开门见山地说。
  余思年在他示意的位置坐了下来,动作有几分拘束。
  他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唯一的对峙,就是和厉云霆了,他当下有些紧张。
  但还是直截了当地开口乞求:“张老师,沫沫和我都是刚来这座城市,我们当初也是很难才来到这边读书,还请、张老师可不可以想想办法……”
  余思年用苍白的语言无力地求助。
  “这是上面的政策,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学校也要遵守规矩,不是随便就能通融的,你,”张立联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还是看看今天帮余沫办一下手续,尽快去找民办的学校吧。”
  张立联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上头故意针对眼前这个人而临时下达的政策,他猜想,这人是得罪了宁城的大人物了。
  但却有点想不通是怎么得罪了,按道理这人看起来温顺得如同一只无害的幼兽,根本毫无攻击性。
  是什么原因值得大佬大费周章了?
  张立联也不想多管闲事,上头让他怎么做,他照做就对了。
  他当下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将余思年打发走。
  但事实证明,余思年准备纠缠不休了。
  他屈膝跪了下来,诚恳地乞求着张立联:“张老师,求求您想想办法……我们家的条件,真的没办法,”余思年的声音哽咽,“没办法去读民办学校,要不让沫沫读完这一年,就宽容我们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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