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陈湉收拾好内心的情绪,关上了包厢门,端着托盘跪在地上把酒摆放到桌上。
她的动作很小心翼翼,但也并没有刻意地去避免走光。她身上这条裙子的布料实在少的可怜,低头的瞬间清晰可见白软,裙摆也在跪地时往上跑了一寸。
一直盯着她动作的贺行洲只觉心里窜出股无名火,“这算是福利吗?”
陈湉抬头,浅色瞳孔闪了闪,“啊?”
“我说,这是客人福利吗?”贺行洲音调放高,重复了一遍。
这次陈湉听清也听懂了。
“是老板的安排。”头低了一瞬,沉重托盘卸下,几瓶白兰地齐整摆在眼前。陈湉拿起一瓶,转身询问,“要打开吗?”
沙发上的身影一动不动,冷淡眉眼轻扫陈湉,衣裙遮掩无济于事,她被他的眼神定在原地,碰地的膝盖有些酸痛,陈湉忍住内心一丝窘迫,红着脸开口:“微醺做的是正经生意。”
身影一动,贺行洲被她这句整笑了,手中的烟蒂捻灭,他低声发问:“怎么,我难道就不是正经客人了?”
冰过的酒瓶在手心下泌出水珠,顺着手掌纹路滴到地面。贺行洲抬手,发顶的兔子发箍晃了几下,咫尺呼吸间,他轻笑开口:“不如你告诉我,不正经的客人都是做什么不正经生意呢?”
第20章 照顾
贺行洲是被一阵噪音吵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古苑,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昨晚模糊的记忆逐渐回笼。
昨晚在微醺,他是不打算放过这只小兔子的,但他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才和陈湉闹腾了一小会儿,嗓子像是着了火,头也越发难受,他靠在陈湉颈窝,眼皮疲惫地垂下。滚烫的气息洒在陈湉脖颈,陈湉这时候也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
“你发烧了。”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身体的疲乏和酒精的后劲无限放大,贺行洲嘴巴贴着陈湉脖颈,蹭了蹭她颈间的肌肤,沙哑着声音说:“湉湉,我们回古苑好不好?”
仰躺在床上,贺行洲脑子一遍遍地过着昨晚的画面,仍有些不可置信,他昨晚,是撒娇了吗?
楼下“咚咚”的噪音再次打断他的思绪,贺行洲拖着仍有些难受的身子下楼,循着声音处走去,然后就在厨房看到了陈湉忙活的背影。
“你在做什么?”
陈湉一大早起来就在跟这只鸡做斗争,她准备给贺行洲堡个鸡汤,但这刀不太锋利,剁起来实在费劲,刀落到砧板,这才发出一声声震耳的“噪音”。
她听到身后的声音,扭过头,声音依旧清脆又有朝气:“你醒了!”
“你这是?”
“我打算给你堡个鸡汤,但是刀好像有些钝,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贺行洲走到她身侧,抬起手臂打开顶层一栏的橱柜,拿出一把崭新的刀,看向陈湉,“你用错刀了。”
洗了下手,贺行洲揽过陈湉手里的活儿,帮她处理完了那只鸡。
陈湉也在一旁打着下手,往锅里加上水,把剁好的鸡块放了进去,又将准备好的调料倒进锅里。
她忙得太过专注,一缕碎发垂到了眼前,贺行洲伸手轻轻把那缕头发挂到她的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尖的肌肤,圆润的耳朵生理性地泛起微红,贺行洲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耳朵。
陈湉被弄得有点痒,笑着往一边躲。
“昨晚为什么答应我回来古苑?”
她从开学到现在住在古苑的日子屈指可数。
“那你昨晚为什么去微醺呢?”陈湉不答反问。
京北数得上的酒吧何其多,他偏偏来了微醺。
“想,就来了。”
从贺家出来后,贺行洲驱车出去兜了会儿风,车窗被自己打开敞着,他任由冷风吹到脸上,试图缓解内心的烦躁。
车子开过京大时,他想起了陈湉,又因为想到烈酒入吼的后劲,想到了微醺。
很多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因为想,所以就做了。我想到了你,所以就来见你,正如上次去京大,又如昨日去微醺。
“你呢?”深色瞳孔锁着眼前身影,贺行洲问道。我给了你答案,你呢?
“我自然是来照顾病号的啊。”陈湉好似听不懂男人的话外音,眉眼弯弯笑着,手指了指橱柜上面正在运行的高压锅。
听听,她可狡猾多了。
两个人吃完早餐,陈湉收拾了下餐桌,准备去刷碗,贺行洲跟着过去,挽起袖子作势要帮忙,陈湉看见把他推出了厨房,让他再上去睡一觉,发烧了要多休息,自己一个人就行。
贺行洲失笑,还真是把他当成了病号。
这几天假期,贺行洲虽然不用去公司,但仍然有些紧急的业务需要处理,贺行洲见厨房不需要自己帮忙,上楼把电脑拿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办公。
陈湉擦干净手出来就看到正在认真工作的贺行洲,心里嘀咕,发着烧还不忘工作,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拼吗?
今天一上午,陈湉时不时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再次传来炙热的温度时,眉头皱得更深。
“你怎么还烧着呢,要不去趟医院吧,都烧好久了。”
贺行洲也感受到脑袋在发胀,身上也发冷,他没道理硬撑。于是就让陈湉跑楼上把手机拿下来,准备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