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无疾医术无双,自幼就患上奇病,他这一生在为自己治病,也因此有了一身医死人活血肉的本事,但是常年蛰伏神仙谷,从不外出,世人找不到神仙谷的入口,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是不是真是如传闻那般医术高明。
贺兰慈一直都把沈无疾的事当个故事听,今日却让他得见真人。
从原本的质疑变成了相信。
“你需要什么?我差人准备。”
“火折子和铁链,不,他武功被废,绳子就够了。”
贺兰慈闻言,不解地看着沈无疾。
“正经脉是个活受罪的事,途中他肯定挣扎,要是不绑住他,刀走歪了怎么办。最好找个软巾塞到他口中,垫到舌根上面,防止他疼的把舌头咬断,到时候再给他接舌头就更麻烦了。”
“你没有麻药?”
“麻沸散?用不了,麻了之后就看不到他反应,不知道接的对不对。”
贺兰慈皱眉,但还是转身叫了二斗去准备东西过来。
门外的小丫头都紧张的站在屋子外头,当时看见贺兰慈抱着一身血的带刀,给她们吓得三魂六魄丢了三魄。
怎么好端端出去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像是打了什么恶仗一样。
贺兰慈推开门,吩咐了要东西,她们又急匆匆地跑走拿东西过来。心里默默祈祷小夫人一定不要有事。
毕竟带刀这样为人和善,待人真诚的主子可不少有,男妾不算太稀奇的,但是这样好脾气的男妾却极其稀奇。
那些男妾往往因着自己的身为男人却不能人事,在深宅后院受男人欺负而心理扭曲,脾气比一般的小妾还要坏,心思还要恶毒。
对待下人更是态度严苛,心狠手辣。
而带刀却恰恰相反,要是不说是男妾,她们只当他是贺兰慈身边的一个有头有脸的侍卫。
带刀不着寸缕,贺兰慈不愿意叫丫头看见带刀的这幅模样,又不想叫那些男侍人来,只好自己上手,用绳子拴住了带刀的手腕和脚腕,绑在床上。
沈无疾上前扯了扯绳子的松紧,皱眉道:“你,过来给他绑紧点,越紧越好,跟过年捆猪一样。”
江策川见那沈无疾看着自己,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谁?我吗?”
“对!就是你。”
江临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去。
江策川不情愿地起了身过去,“人家捆猪的还有钱拿呢!我一天天地没银子拿就算了,还整天挨刀!”
江临舟发话:“回去给你涨钱。”
他这才麻溜地捆起带刀来。
沈无疾再次扯了扯绳子的松紧,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有武功的人还是比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强多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江策川一脸好奇地凑过来看。
“什么好东西,你藏这么深?”
只见打开的布包里面十多把小刀,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纸包。
沈无疾抬头一看见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这,立马呵斥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给他把软巾塞嘴里去,你等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吗?!”
贺兰慈这才拿了软巾,捏开带刀的嘴,把软巾塞了进去。
心道真是遭罪啊,连麻药也不能上。
还在昏迷的带刀不知道那神医已经开始准备切断自己的经脉了,还昏昏沉沉地在梦里挣扎。
经次一行,带刀武功被废与贼人周旋,手上还拿着不趁手的武器,身上又多了许多的伤,每一道都是见血的刀伤。
身上的疼痛让他又梦回刚到贺兰慈身边的时候,从暗卫十四到暗卫带刀,只是代号变了,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可是见到贺兰慈的那一眼,他就认出来了,那是当年救了他的人,如今他终于能报答当时的恩情,结果贺兰慈没认出他了,还拿鞭子抽自己。
不是都是过去的事了吗?怎么身上的痛处还这么真实?
一鞭子痛过一鞭子……
似乎要把一身的皮肉打散一样……
疼的一头汗的带刀猛然惊醒,看见自己的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被紧紧束缚住。
剧痛是从胳膊上传来的,直接两个胳膊上的血肉翻开,都能看到森森白骨,那神医正拿着刀和针在翻找着什么。
他急的呜呜叫了几声,发现嘴里塞着东西,出不了声音,侧头一看是贺兰慈,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见带刀醒过来,他才把目光放的柔和些。他现在头有点晕,刚才见那贼人的人头落地,滚进了马车里,沈无疾还捡起来看了看然后才把头扔出了窗外。
“这个人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贺兰慈当时脚下发软,沈无疾还评价上了。
第28章 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种血腥场面,贺兰慈不忍心看,把眼睛垂下。
沈无疾从小被奇病折磨着长大,长大后一边行医浪荡江湖,一边寻找自己身上病的治疗方法。
这几十年见过的血腥场面多了去了。一颗人头而已,见怪不怪了,让他拿着当球踢都没问题。
就是这球一脸横肉,些许不美观。
沈无疾原本紧皱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了,刚才拿着银针在火折子上过了一遭,猛然一刺。
剧痛疼的带刀塞着软巾堵着的嘴还是控制不住得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