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窗子半敞着,暖光时不时会扫过贺尘晔微微绷紧的下颚。
  被随手放在边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睁眼,对于晚上的那通电话还是心有余悸,久久不敢去接。
  末了,电话在熄屏后又拨了过来。
  贺尘晔起身后滑动接听,还顺便打开了免提。
  安特助的声音传出,“贺总,之前车祸的赔偿款到了,公司帮您预约了车辆的维修养护,需要我明天帮您开去维修站吗?”
  贺尘晔没吭声,默默思忖着。
  犹记得半月前,他去旺角办公事,将车子临时停靠在街边,被一辆闯红灯的重机直直撞了上去。
  保险公司办事效率极快,没多久便将损坏最重的地方修理好了,只留下外后视镜那一小片划痕。
  仅是因为这辆仰望u8产自内地,精良工艺的车漆在港城供不应求,只能等着调货。
  两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再度浮现在眼前,那人娇嗲着指着他被蹭花的车,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后,还扬言要赔偿他。
  贺尘晔低声一笑,起身踱步到阳台拉紧了窗户,冲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谢谢,不用了,我来安排。”
  第04章 别吵/04
  铂晶米奇茶几上,靠角落摆放的复古木质灯管时钟,刚转至晚上十一点的位置。
  盛怀宁甩上门,浑身仿若没骨头般瘫坐在了沙发上。
  哄那两口子走实在是太费劲了。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
  盛銮敬不再干涉盛怀宁演出的事情,但也不代表支持。
  而盛怀宁则答应沈诗岑,只要不工作就一定会经常回紫澜山庄。
  她歪着身子倒下去,心情好了不少,都有闲心用趿着水貂毛拖鞋的那只脚,去追茶几下方的光影玩。
  天不遂人愿。
  下一秒,深陷在角落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一通接着一通。
  盛怀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打来的。
  她低低咳了两声,伸直手臂拿指尖一点一点地将手机拨了过来。
  一接听,罗稚就气急败坏地嚷嚷:“盛怀宁,dita,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盛怀宁抬眸,吐出一口气,配合着真猜了起来,“pub?商场?餐厅?你家我家?”
  “很聪明,猜对了一半,我在距离你家不到五百米的工作室,等你来练琴,”罗稚为盛怀宁找补,“不过,我想,大小姐应该是忙忘了,不是故意放我鸽子,你说是吗?”
  话音未落,盛怀宁腾地坐起了身,懊恼地摁了摁眉心。
  她笑着接下了罗稚的话,“对,没错,我朋友要办艺术晚宴,找我帮忙,聊忘了。”
  “行,无法反驳,下不为例。”
  罗稚满腔怒火瞬间熄灭,梗在嗓子眼的质问和指责也通通全咽了回去。
  两个人相识已有七年之久,亦师亦友。
  盛怀宁当年大学毕业,能够师从赫赫有名的大提琴演奏家elodie,皆因罗稚的引荐。
  经过许多次考核,还有繁复的步骤与流程,elodie才答应收下盛怀宁。
  功夫不负有心人。
  盛怀宁凭借着出众的外貌,还有有异于常人的高超琴艺。
  在往届国际赛事里积累了不小的人气,一出师便接到了许多演出邀请,就连个人演奏会都是接连不断。
  时间久了,盛怀宁和罗稚都有些力不从心。
  因此一回国,两个人就在抛来的众多橄榄枝中,挑选了相对来说最为合适的那个,签了三年的经纪约,连同商务一起交由管理。
  以往演出前夕都是盛怀宁调整和休息的时间。
  今晚若不是盛怀宁突然反常说想去排练,罗稚是绝对不会将每周四做全身spa的时间,浪费在工作室等人上面。
  好在的是,她脾气好,也清楚盛怀宁识大体,不会耽误明晚的演出,不然她一定要跑去盛怀宁的家里大闹一通。
  听筒那边安静太久,盛怀宁弯唇一笑,打算找点话题来聊。
  她往茶几上拿充电器时,凑巧看到了丢在水晶杯旁的手链。
  就是几个小时前贺尘晔送来的那条。
  捡了芝麻丢西瓜。
  盛怀宁松开手,转而拿起手链,兴冲冲地去了衣帽间。
  茶色玻璃通顶柜,内里嵌着的暖色灯收到感应亮起。
  高低错落的岛柜摆在最中央,盛怀宁拉开了最上面的那个抽屉。
  闯入眼的是按照材质和款式分开摆放的各种高珠,严丝合缝地卡在每一屉小格子里。
  她有些吃力地拖着底全拿了出来,放在铺了整屋的金丝手工地毯上,视线自左往右移动着。
  蓦地,她眉头一拧,没忍住“咦”了声。
  电话还通着,罗稚刚从工作室的电梯出来,闻声好奇问:“怎么了?”
  盛怀宁切到免提,仰头躺平在地毯上。
  借着头顶澄亮的水晶灯,抬起的双手停留在眼前,两条一模一样的手链闪闪发光。
  她用指腹摩挲着的那条,边角磨损,使用痕迹肉眼可见。
  另一条则没有任何瑕疵,显然是刚购入不久。
  越想越不对劲。
  盛怀宁瞥向亮着的通话界面,茫然着唤了句:“稚姐。”
  罗稚脚步一顿,全身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捂着胸口缓了缓,“别这么叫,准没好事。”
  “罗经纪。”
  “还是这个顺耳,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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