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小脸倒是比先前圆润不少,看来没吃得什么苦。
宝勤进屋后恭敬行了一躬,“小姐。”
何楚云不与他废话,直言道:“你看他这模样可与锦奴之前一般?”
宝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小姐问了什么,于是抻着脖子朝床上看去,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锦哥儿刚醒那日与公子有些相似,但后来就正常得很。”
何楚云低下眸子思考,难道说只需忍一忍便会痊愈?
想了半晌,她又犹豫着开口,“锦奴走前,可有什么不对劲?”
宝勤转动着眼珠子回想,“嗯……就是虚弱了些,不过那日奴被锦哥儿派出去买东西,具体奴也不清楚。”
何楚云叹了口气,挥挥手又让他下去了。
她回头看了看那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何度雨,觉得还是得从他自己口中道出实情。
于是缓缓几步走上前,由上而下俯视着他,淡淡道:“我现在命人摘了你口中的布,你不要叫喊也不能咬舌,若答应我,我便给你拿酒来。”
不知何度雨听没听进去她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猛猛地点着头,用力得恨不得将头都晃下来。
何楚云给了拂柳一个眼神。拂柳咬了咬下唇,上前摘下了何度雨的口中的棉布。
“救,救我,姐!”何度雨嗓子都哑了,嘶吼起来声音也不大。边喊眼里还边啪嗒啪嗒落着石子大的泪珠。
说了几句话,他也不应,眼神涣散,望着床顶。
何楚云扬了扬下巴,挥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打得安静了一瞬。
这一巴掌还算有效,果然令其恢复了些神志。
突然,何度雨仿佛才真正意识到了何楚云来了,眼中顿时充满委屈,呜咽了一声:“长姐!”
何楚云没闲心思听他道委屈,只能趁着他现在清醒连忙问来。
“到底怎么了?”
何度雨喉咙干涩,似乎渴极,但何楚云并没令人给他灌水,只是让他快些答话。
何度雨也只好说起由来。
原是前些日子他缕犯赌事就是广荣诱惑,好像给他下了什么蛊,只要不去赌,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双手都要烂了一般。
他并不缺钱花,也不好赌,可那些日子脑子晕晕乎乎,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一样。
别说爹娘的话不听,就连何楚云的话都不听了。
后来清醒时,知道长姐与爹娘因这件事受了不少委屈,就叫了好几个人下人将自己困在家中。
邓意清也帮了不少忙,如此一来,几日过去,这赌瘾竟然就消了。
清醒过来后,他也猜到了是广荣从中作梗。于是便应了广荣的邀约,打算找他算账。
可谁知广荣给了他一壶酒,说是上次被一个下贱乐奴打搅没能让他喝上,这次便让他一尝为快。
他本来是怀疑过酒有问题,可广荣那厮把他在席上将得下不来台后,又开始讨好,恩威并施,一套姿态弄得他心思乱了。
且看那人自己也喝了。是以他便也没做多想,喝了那酒。
结果回家之后就痛苦难耐,好像喝不到那酒,他便也不想活了。
不同于赌瘾犯了时候那种冲动迷糊,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身子痛苦。
只有自己残害自己时,伤口的疼痛才能掩盖住骨子里撕咬的痒痛。
“广荣……”
果然是广荣!
何楚云只觉可笑,她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怪谁。本来广家已经失势,但因为广荣得了俞文锦的宝玉,又使得广家东山再起。
如今势头比之先前更盛,就连邓家也无可奈何。
刚得知此消息时,她还纳着闷,俞文锦怎么会,将他家传宝玉拱手送给广荣。
如今她懂了,被喂了这种酒,连活都不想活了,何况那身外之物呢?
可也不应该的,那家传宝玉象征着良王府几代的荣光与气节,她相信即便俞文锦失了性命,都不会交出宝玉。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信也不行。
俞文锦,怎会失了气节死去……
何楚云顿觉当初那个清高的君子俞文锦在她心中倏然崩塌,叫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还要报复吗,还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报复吗?
她不知道了。
若说报复,她又能再使什么手段?
“姐,救我,给我弄些酒来,让我干什么都行!啊!姐!”
何度雨似乎清醒劲儿过了,又开始挣扎哀嚎起来,在他欲咬舌之前,她命拂柳把棉布塞回了何度雨口中。
何楚云目光如炬,盯着何度雨额头豆大的汗,心中的愤火又迸发出来。
广荣,她就这么几个在乎的人,竟被他一一祸害。
为何不报复!
有时天不绝人路,正当她愁得不知如何行动之际,吟湘坊那边传来了消息。
一个自称是锦奴生前好友的乐奴求见。
何楚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屈身去了吟湘坊后身的小破宅院,见到了那个乔奴。
乔奴与俞文锦全然不同。
他是张扬娇媚的模样,身上也穿着红衣,一举一动都似乎在告诉别人,他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乔奴见到何楚云也没行大礼,甚至还笑着出言调戏,“原来这位便是传说的何大小姐,果然不如一见。”
说罢,就要往她身上搭,被何楚云侧着身子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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