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蔡璇轻笑出声,嗔怪道:“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啊?!果然在你心里郝杜比我重要!”
王希孟面色一变,辩解道:“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为我而死,我自然会难过。而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你明明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蔡璇闻言,顿时生起恶作剧心理,她凑近凑近王希孟,认真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反问道:“有多重要呢?”
王希孟看着她明亮美丽的眼眸,一瞬间只觉得喉咙干涩,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早已将你视为我生命里的独一无二,不可或缺。”
蔡璇看着王希孟,久久不语,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王希孟伸出右手想揽住她的肩膀,但又觉得有失礼节,正犹豫不觉间,只觉蔡璇猛然扑入自己的怀中,喜极而泣道:
“你个呆子,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
王希孟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傻瓜,怎么会呢?你对我,真的真的很重要。”
蔡璇闻言眼神闪烁,她心中暗道:“如果你知道我是为了帮父亲拉拢党羽才接近你,你可还会如此待我?”
第11章 圣眷日隆
汴京,蔡府内。
“大人,二小姐派人来报信说要在宣和画院养伤,等伤养好了再回蔡府,这期间大小姐会照顾她。”
蔡京气得一拍桌子,大怒道:“这个蔡楚楚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非要去孤身涉险,现在倒好,受伤了,苦的还不是自己!”
来福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点头附和。
“还有你们!我不是嘱咐过你们让你们跟紧蔡楚楚保护她的安全吗?”蔡京指着来福,怒不可遏。
来福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蔡京不耐烦道:“怎么了?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诉你晚了!”
来福膝行上前,对着蔡京拼命磕头,不一会儿额角变殷红一片,汩汩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哀声辩解道:“大人,我们按照大人吩咐跟着二小姐,结果被二小姐发现,甩脱了我们……”
“啪!”蔡京狠狠甩了来福一耳光。
来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再多言。
“一条狗而已,本就是自己办事不力,哪来那么多废话!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毙!”
来福惊恐地看着蔡京,连声哀求道:“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就指望着我,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求大人饶恕小人,大人……”
蔡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会意,将来福打晕,拖了出去。
......
汴京,宣和画院。
“楚楚,你感觉如何了?”
蔡璇拉着蔡楚楚的手关切问道。
蔡楚楚试着上下左右摆动了一下手臂,结果痛得呲牙咧嘴。
“啊!姐姐,我的手还是好痛啊!”
蔡璇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宽慰道:“许是伤口太深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蔡楚楚点了点头,她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笑着问蔡璇道:“也不知道希孟哥哥去哪了,只几天都不见他。”
蔡璇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像一池春水,浅浅泛起涟漪。
“他呀,最近被圣上召见,指导他作画呢!”
蔡楚楚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他啥时候才能回来呀?”
“应该快了。”
一阵风吹过,廊檐下的花草随风舞动,那轻灵欢快的节奏,像蔡璇此时的心情,充满无限的期待和喜悦。
敷文阁内。
王希孟站在宋徽宗身旁,恭敬地听着他指导自己作画。
“石青和石绿两色的混合调配,确实使画卷色彩丰富立体许多。”
宋徽宗赞许地看着铺好底色的画作。
“但是画卷的这一处是否留白过多?”
宋徽宗指着画卷一处空白的地方,王希孟凝神看了一会儿,说道:“陛下,臣以为留白是写意山水画卷的精髓,此处不宜着墨过多。”
宋徽宗捋了捋胡须,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希孟,留白也是要讲究适度原则,若留白不能衬托主题而是喧宾夺主,那留白就没有意义了。”
王希孟闻言陷入了沉思。
突然,王希孟的视线定格在画卷某处,他看了一会儿,眼前一亮,激动道:“若我在此处画一座桥,桥上有一亭子,用以连接两处山峰空白的地方,如何?”
宋徽宗细细端详着画卷,良久,爽朗笑道:“哈哈哈,真是别出心裁的安排,不错!”
“可是,其他的地方还是过于单调空白了。”
王希孟挠了挠头,困惑不解道:“难道还是要画桥去连接吗?”
宋徽宗闻言,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希孟,你有没有想过,千里江山图所画的千里江山之景不应该只有自然风光,还应当有国泰民安?”
“国泰民安?”
王希孟疑惑地看着宋徽宗,口中念念有词。
宋徽宗食指轻点画卷山峰空白处,意有所指道:“其实国泰民安不一定是车水马龙,盛世之景,真正的盛世其实是在山水秀美之地的炊烟人家,那种安宁与祥和之感正式盛世的要意。”
王希孟心下豁然开朗,大喜道:“圣上的意思是于无声处见大美,于沉静中见真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