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人鱼说>书库>穿越重生>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223节

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223节

  青年鼻青脸肿,甚是狼狈。
  这是梁彬最后的倔强。
  他惨白着脸,“陆鲲,就凭你国子监垫底的成绩,怎么可能逆袭?”
  “因为……因为我得了一本宝典,外加一位十分了得的夫子。”
  陆鲲定了定神,“虽然临时突击月余,我的成绩比州府生员还差得远,但胜你还是小菜一碟。”
  梁彬无能狂怒,“我不信,什么宝典,什么夫子?”
  “宝典……”陆鲲缓缓掏出那本长线精华。
  “你状告的这些人,看的都是这个,有用没用,这还看不出来吗?”
  “而夫子……”
  陆鲲瞧了眼玉奴,“夫子正是泰王请的这位。”
  哦豁,那可是解元。
  冒名的解元那也是解元!
  梁彬哽住,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罢了。”眼见着差不多可以收工,谢太傅也不恋战。
  “贿题一事,并无确证;二次阅卷,这一百来份卷子成绩并无异常,便一如本官方才所判,大家自去办理吧。”
  众人一回想,他方才所判,不正是“将春秋房同考林大人、收掌试卷官、弥封官、誊卷官,以及方白鹿、沈宽、刘兆等人收监,押解回京后再审。黄榜剔去这三人,于落榜学子中再选三人填榜,日落前务必重新张榜,不得延误”吗?
  竟与实际审理结果分毫不差!
  全场默然,无不对这位老首辅肃然起敬。
  当他们还在云里雾里时,这位一早就看穿了所有……
  难怪在阴晴不定又多疑善变的神宗御下,他也能屹立三十六年不倒!
  唯独朱大人又犯了难,“可这沈宽……”
  不是死了吗?
  怎么押?
  赶尸嘛?
  林茵甚是无语。
  “朱大人,你在想什么?这案子陛下亲自盯着,太傅怎会草率将人杖毙?”
  谢太傅也大笑。
  “林茵手下有轻重,这人无论如何都要挺到陛下结案,朱大人莫要担心!”
  众人不由齐齐回头,怎么看,怎么像具尸首。
  北镇抚司这般要你生便生,要你死就死的实力……当真恐怖。
  “这梁姓监生一并押解,锦衣卫当细审,查清他背后可有人指使。”
  谢太傅环顾全场,“至于你们,凡本场乡试考官,一律以失职失察问处,罚薪俸三月,闱场永不再用。”
  这惩罚算轻的,生死线上挣扎一波,大家不觉损失,反觉大赚。
  改卷子这破差事,高风险、低回报,谁爱来谁来吧!
  散场时,泰王故意磨蹭到最后。
  顾劳斯竖起耳朵,就听得他对柳巍道,“谢太傅最后那句话,柳尚书可明白?”
  这老王爷阴恻恻的,令柳巍很是防备。
  他也不介意,只道,“若是不明白,便去拷问拷问监生那小厮。”
  不知柳巍到底可明白,反正顾劳斯是没明白。
  他满脑门问号,觉得有必要再去审审他亲爱的大侄孙。
  傍晚,乡试定榜总算贴出。
  一并贴出来的,还有一份有关“白卷解元”的官方查处通报。
  排名顺位前移,他大侄孙赫然成了解元。
  顾劳斯眉开眼笑,这赔率,他简直赢麻了。
  宋如松忐忑一天的心,总算落回肚里。
  黄五瞧着前三的位置,心想他与顾二,昨年今岁,第一第三,竟是越来越近。
  可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他的遥不可及,足见命运当真神奇。
  而这榜第十名,再不见沈宽。
  安庆府英雄联盟简直弹冠相庆!
  时勇还有点惋惜:“可惜那人被捉,见不到我等耀武扬威。”
  小林附和,“是啊,大仇得报,敌人却挂了,这迟来的胜利,何其寡淡无味!”
  于是,有个大聪明灵机一动。
  “不如……咱们塞些银子,去——探监???”
  “好主意!”
  “你可真机智!”
  也不知沈宽那点残血,经不经得住这群酸秀才折腾。
  吵吵嚷嚷的蹲榜人群里,突然传出一身大喝。
  “顾琰之,爸爸全中了!爸爸全中了!爸爸买了三百注,你要给我多少钱?”
  三……三个亿?
  一注千两,三百注就是三十万两,按一两抵千文折计,三万万文钱可不就是三个亿?!
  顾劳斯的快乐,“啪”得一声,碎了。
  朱有才兴冲冲从榜前挤出来,状似癫狂。
  “解元我押得是表弟,正榜我押得是黄五、原疏和我咱们三;
  副榜嘿嘿嘿,我压的是安庆府那几个吊车尾,嘿嘿嘿,至于这落榜,咱直接押得就是方白鹿、沈宽和梁彬那孙子!
  哈哈哈我可真是天下第一神算子!
  牛道士见着我都得唤一声高徒!”
  他沉浸在暴富的多巴胺里,一时缓不过来。
  顾影朝头疼地拉起顾劳斯。
  “走吧,他的束脩都还赊着账呢,还妄想兑什么钱?”
  顾劳斯一听,肉立马不疼了!
  他赞赏地望着他大侄孙,“黑还是你黑哈哈哈哈……”
  顾影朝其实很有些私心。
  他将顾劳斯带到僻静处,慢下步子。
  如一只初次亮出璀璨尾羽的求偶孔雀。
  小心翼翼将最好的献给心上人,也只给心上人。
  此刻,他只想同顾悄独处。
  想同这人诉情衷,想大声告诉他,他如约考上了解元,想看他惊喜的笑颜,想听他不吝的夸奖。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的。
  但这个世界,好像哪里出了错。
  二人走着走着,迟钝如顾劳斯也觉出几分暧昧。
  他扯了扯袖子,将衣袂从顾影朝手中抽出。
  “大侄孙,你老实交代,这里头有你几分谋划?”
  顾劳斯化解暧昧的万能招式,那就是——谈工作鸭~
  果然,这个话题一起,顾影朝满腔风月消弭于无形。
  论煞风景,顾劳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顾影朝无奈道,“若是我说全盘尽在把握之中呢?”
  顾劳斯喔噻一声,“那感情好,正好叔公有几件事还没整明白!”
  “你不是说要对付柳巍吗?怎么半点动静没见着?”
  顾影朝垂眸,“他已入瓮,乡试并非战场,京城才是。”
  他慢慢向他解释,眼神沉静而耐心。
  “今日看似都是小事,但方白鹿一系皆戴罪,方尚书必定不会轻饶始作俑者。
  你觉得方尚书听闻始末,会信巧合之说?
  想来不等柳巍回京,他主考湖广犯下的旧事,定然已密陈神宗案上。”
  顾劳斯顿悟了。
  与其无权无势的他去螳臂当车,不如挑起几方内斗。
  “这点柳巍自然心知肚明,为了反击,他手上有什么牌,定然也会打出。方家这些年,恐也有把柄在他手上。”顾劳斯如是猜测。
  顾影朝笑笑摇头,“不,方家把柄,真正是在皇后党手中。既然要争首辅,陈家必定棒打落水狗,这会陈尚书麾下的弹劾折子,恐怕也如雪花般飞向京城。”
  “再者,这次泰王调研,科场乌烟瘴气,陈尚书又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交代不过去,自是要交出一个替死鬼,柳巍这么些年羽翼丰满,已成威胁,你觉得陈尚书会不会适时,也踩上绝命的一脚?”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