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委屈巴巴的,“若不是我想着主子还伤着,定然要去他面前告你一状,说你对我不好,毒打我,强迫我,说你--”
  “说我为着你到天沙营带新兵去掏鸟蛋不甚让其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的事?”余宁问。
  春华脸色白了白,对于这件事,他其实是内疚的,可内疚归内疚,不服归不服。
  “你别转移话题,害他受伤是我不对,合该受罚,可你把我一个人扔进密林山就对了么?”
  第2章 受了委屈
  春华从没想过要逃避责任。
  他可以接受惩罚,可他接受不了罚他的人是余宁。
  而且,他都已经道过歉了,也承认了错误,凭什么余宁还能这么冷血?
  连公子都说不追究了,余宁倒好,亲自将他弄去了密林山,更是大半夜将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他越想越难受,借着酒劲发飙,一直到回府。
  他是被余宁背回去的。
  春华住在楼兰阁,与余宁并不在一处,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众人知道春华被罚的事,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被罚,而现下罚人的与被罚的是这么个状态回来的,便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他们不敢乱嚼舌根,对余宁,他们还是非常敬畏的,那种感觉跟面对春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在暗暗思索,明明同样都是凌霄煜养大的人,怎么春华就变成了那样,而余宁却变成了这样。
  春华酒喝得多,一路嚷嚷着到了家,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余宁的影子,想来一定是又去了天沙营。
  天沙营最近事多抽不开身,想到昨日余宁竟然肯抽出时间来找自己,春华立刻便寻了个借口原谅他了。
  他是个不记仇的人,一般的伤心事睡一觉准掀过去。
  收拾一番吃了口饭,转悠了一圈回到主院,打算去看看主子的伤如何了。
  刚到院子,就见到沈清昀正拎着东西往屋里去,“公子,我来帮你。”
  他欢快地过去,一面将沈清昀手里的东西抢下来,一面问道:“我主子的伤如何了?”
  沈清昀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应当,好的差不多了吧!”
  都能指使人了,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春华并不知道沈清昀的心思,于是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很快便进了屋。
  凌霄煜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微微睁开眸子,似乎有话要讲,连表情都与以往不同。
  可他没开口,因为见到了跟在沈清昀后面出现的春华。
  “你怎么来了?”凌霄煜蹙眉问道。
  春华:“……”他觉得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又觉得主子貌似不想看见他。
  可他想了一阵子,没想明白为什么,最终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说:“我来看看主子的伤。”
  说着,将食盒掀开,盛了一碗汤递过去,“主子喝汤。”
  “你功课学的如何了?”凌霄煜看着递过来的汤,淡淡问了一句。
  “还成。”春华眯眼一笑,端着那碗汤看他。
  凌霄煜说:“那我考考你。”
  “?”春华没明白从来不在这种小事上较真的凌霄煜今日怎么会转了性,因此脑海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怎么突然就……要考了呢?”
  凌霄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还成,怕什么考?”
  “那,那……”春华嘶了一声,转头看向沈清昀,却见沈清昀在一旁怡然自得,似乎强忍着笑。
  春华一头雾水。
  沈清昀用看傻孩子般的眼神看着他,“有没有可能,是你主子只不过是想用考你当个借口,另有原由?”
  “什么?”春华更加困惑,“主子你是有事让我去办吗?”
  然而他主子并没有,他主子不过是想让他该去哪去哪,别在这碍眼。
  “我有封信,在那边桌案上,去找余宁给他,说我有事吩咐。”
  春华一听要去找余宁,当下来了精神,可忽然又想到,余宁不准他再踏进天沙营了,不由得又转头看向沈清昀,“公子--”
  沈清昀是知道春华前些日子犯了错的,于是温和地笑了笑,“无妨,你去找魏铜,让他带你进去,只要你别再--”
  他尽可能的找了个杀伤力不那么大的词汇,“淘气,他是不会再罚你的。”
  凌霄煜连日里一直躺在床上,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下听来,不免好奇,“你做什么了,让余宁气得罚你?”
  春华立刻起身,“没什么。”
  他将汤碗交给沈清昀,去书案上取了信件,也不等凌霄煜再询问,忙不迭告辞遛了。
  凌霄煜:“……”
  --
  春华是个待不住的,如今有了再次踏入天沙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他让魏铜带着自己进了营地,大老远就看到在帮衬着他们家公子练兵的余宁。
  余宁平时一板一眼惯了,因此带出来的兵也是不苟言笑的,很是无趣。
  魏铜因着还有别的事,所以将春华带来之后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嘱咐春华让他别乱跑,送了信就回去,别再像上次一样惹余宁生气。
  春华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在树荫下边乘凉边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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