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说罢,这下更安心的吃饼了。
  “我还是没明白。”
  饼倒是吃了一个又一个,这黑衣人什么目的他还是没理出来。
  宋安:“他这是想让我们发现他杀了太长宗的人,是何目的?”
  鹤承渊:“让我们停止查他。”
  “停止查他?!为什么!”宋安困惑不已,“他帮我们杀了太长宗,是想告诉我们他非敌为友?”
  宋安想了会儿,补充道:“暂时为友。”
  至少在除邪这件事上,他们所想一致。
  鹤承渊支起窗来,“观望、制饼,对陈常山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是陈常山的人!”
  “不一定。”鹤承渊抬起眸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身份与你恐怕相似。”
  宋安手摁在桌面上,挑起眉来,“醉仙楼的东家!”
  鹤承渊没有理会他。
  “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不是?”
  醉仙楼的东家最喜欢抛头露面,不然也不会非要做千灯节的东家……应该不是他。
  鹤承渊手指轻转茶杯,“禁药,为何被你们划为禁药?”
  宋安:“此药可令一个未静心修炼过的普通人加速成丹,但遭遇的反噬也极为恐怖,在日后的修炼中,一个不留神及有可能爆丹,七窍流血,如火焚身,最后在煎熬痛苦中死去。”
  鹤承渊:“除了快速成丹还有什么?”
  “修为暴涨,但很有可能一念堕魔。”
  鹤承渊骤然愣住。修为暴涨,一念堕魔,有些熟悉。
  “药中最至关重要的是何物。”
  宋安:“乌苍决。”
  鹤承渊眸色暗下,却是对此装不知情,“不曾听过。”
  宋安托腮,百无聊赖道:“这东西,养不活,遇上它要凭借运气。喜欢生长于极寒之地,师父后山……”
  他清咳一声,突然止话。
  那后山月季林……是个禁区,药谷除了师父、君辞、还有他知道外,也无人知晓了。
  宋安换言道:“总之,十株生十株死,死没一个时辰就化水成冰,也无人知晓它会生于何处,说白了它是想长就长,今天想活了明天就想死的东西。所以是个稀有物,因为没人知道它在哪。”
  “既然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如何用它制药?”
  “仿制啊,乌苍决可用百种稀药仿造,不过这东西做起来也不容易,一样做十毁九。”
  鹤承渊:“第一次出现在陈常山的红棺中,这药是成是毁?”
  “成。”
  “第二次出现在万剑宗近水镇,是成是毁?”
  “……毁。”
  “第一次红棺是送去给傀儡师的,确被你们先一步发现截胡。”
  宋安:“那这第二次是给谁的?”
  鹤承渊摇头,“因是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了,他还没来得及摧毁的药,又或者先留着以便后续所需。”
  宋安犯愁,“知道这奇药的人多,会制药的人倒是没多少,所以便会轻易将此和药谷挂上勾,让药谷树敌。”
  他继而又道:“原先我以为黑衣有害药谷之嫌,如今看来,禁药因是取晚了,傀儡师那天灭完村子后,去见了卖绿豆汤的婆婆,所以禁药忘了带走,这才让人发现。”
  鹤承渊:“会制药?”
  宋安:“随没几个人会,但不代表无人尝试效仿,所以,难查啊!要我说,把那黑衣找出来,严刑拷打一番,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通通都能了然。”
  两人回府,宋安吃饱挺着个肚子,手枕脑后,惬意大步跨在街上,“等明日我来问问,昨日坐这风水宝地位的究竟是谁。”
  鹤承渊对他这身莫名其妙的夜行衣上下扫视。
  宋安解释道:“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多此一举。”
  “……”
  鹤承渊与宋安从后门入府,宋安吃饱便犯了困,迷迷糊糊往屋里走,而鹤承渊却在夜色下望见了一抹幽蓝,从开了半扇的窗子透出。
  那方位,是沈知梨的房间,他鬼使神差向那走去,他的灯被她小心保管,放在清空的桌面。
  蝴蝶灯……不是被宋安夺走了?
  她何时爬起来潜入宋安的房间,将它偷了出来,放于自己房中。
  摆放位置正对着床,是怕有人劫去她能第一时间发觉?
  窗户没关紧,因是翻窗而出,夺到蝴蝶灯后一时窃喜,忘了关。
  他往半挂的床纱看去,沈知梨满头乌发铺于枕上,抱着被辱缩成一团酣然入梦。
  他这个角度虽看得不清,确还是能隐隐约约瞧出轮廓。
  不由蹙起眉头,准备抬步向门时,起手瞧见袖上的血迹,骤然止住了步,一瞬空白的大脑理智回归,对自己为何下意识抬步往前产生困惑。
  他在静悄悄的夜里站了许久,静谧的月光洒入房中,最后将窗给她关紧,确保密不透风才返回自己屋中。
  嗅见一股花与药的杂味,点起一盏烛灯,警觉闻香望去,发现床头躺着一包花药,花药下压着一张油墨未干的纸条。
  ‘夺首有功,泡澡专用,以达感谢。’
  字条最后画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感谢什么?感谢他一举夺魁,为他们赢来百坛好酒?
  鹤承渊怔神片刻,“借花献佛。”
  ……没过太久,这花药包就咕咚一声,丢到了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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