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那个……给他丢河里的事,你可不能告诉大师兄,哦对,还有我敲他的事,就两棒,你可不能说,你不怕罚,我是怕的不行……咱们说好了啊。”
  鹤承渊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宋安大松口气开始讨好似的给他打扫屋子。
  他边擦地嘴也闲不住,“师弟啊,这事这样就算落一段落了……”
  “我何时说过。”
  “我在说。”宋安拿个抹布在仔细擦去血迹,“你作为仙首,除邪一事可有着落?”
  鹤承渊停下手,别过头望向窗外,风吹动他鬓边的碎发,月色宁静,眼睛一凝,天边明月在他里成了血月,杀气汹涌,唇角浅笑。
  “送个发战原由。”
  宋安:“这样最好不过,名正言顺。他们从前烧了多少仙山,杀烧抢夺的活可没少干,药谷就曾遭遇他手,我记得那时我才两岁,山火遍野,死了不少师兄,师父连夜带我们弃山而逃,从那之后师父再没收过徒,避世不出,将一方灵气稀薄的荒山养成天气宜人灵气浓厚的灵山,从普通仙宗到靠药为生,幸好师父懂药,不然我们要吃泥巴了。”
  “不过,师弟啊……”他扭过头看向鹤承渊,银月映白他的发,看不清神情,他专注着窗外,“这发战原由是什么?”
  “帮他们做,他们做过的事。”
  宋安没明白,困惑道:“什么?”
  ……
  沈知梨这几日睡得很沉,君辞为她熬药补血,灌了几大碗,总算有所回色,鹤承渊就在一旁看着。
  他搬到了她的屋旁,众人皆觉这是杀奴为了方便照顾沈大小姐,毕竟沈小姐对他不赖,甚至两人……
  可实而不然,他们忘了他是魔,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轻易产生感情。
  他只是为了用她的血抑制自己体内的毒。
  她几日没醒,几日没为他熬药,他就要饮她几日的血,鹤承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推开她的房门,跪在她的手边,拆开手腕的绷带,咬开她愈合的伤口,贪婪咽下她新鲜的血,压下折磨他的毒,又会为她上药止血,重新包扎伤口,再用君辞熬药的方式为她熬一副药止血,一副药补血,强行给她灌下去,以便次日能够继续利用她压毒。
  她的血虽没药好用,但不得不说,比苦涩的药香甜,以至于他每夜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让自己从她的味道里脱离。
  沈知梨醒来后身上痛觉消失,唯有手又痛又麻。
  “……”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还不算完,当她去翻找带来的药草时,发现空的连渣都不剩了。
  “???”
  打开门的瞬间,少年坐在石桌前披头散发自顾自下棋。
  “醒了?”
  “鹤承渊我的药呢?”沈知梨揉着手走到他对面,“药怎么全没了。”
  鹤承渊摆弄棋子,“不知道。”
  “我的药你没看到吗?”
  “没有。”
  沈知梨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看着他乱下棋,“你这是在乱下吗?”
  “嗯。”
  “所以,鹤承渊我的药呢?”
  “不知道。”
  “……”沈知梨注视着少年,阳光打在他干净的脸上,睫毛打下阴影,如今白日是连黑绸都不遮了。
  她自然拾起摆在自己手边的黑子,下在盘上,“我睡了多久?”
  鹤承渊正要下一步堵死她的棋,迟疑后,转了方向,“乱七八糟”下在沈知梨看不懂的地方,“七日。”
  “七日?!”沈知梨黑子往上一摆,吃了他好几颗子,给她开心坏了,让他乱下,被她吃了吧!
  不过鹤承渊这黑子摆位下法倒是厉害,她能看得明白,怎么样都能或多或少吃掉他的白子,就是这白子乱出花,瞎下。
  沈知梨:“七日……我的药怎么会不见了呢?难不成他们给我毁了!带出来的药本就不多,这药没了,回程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天天喝我的血吗?”
  鹤承渊淡定下子,“看来只能如此。”
  “我会被你吸成干尸的!”
  “那就任由毒发,魔气不受控制溢出来,你将我关住。”
  “路上怎么关啊……再说了,你挺难摁的……,还是饮血吧,每次少喝些……压住魔气就行了,剩下的毒你自己熬一熬就过去了,别给我喝死了,日后没人喂你。”
  “哦。”
  “还有,别老逮着我一个地方薅啊。”沈知梨抬起胳膊,手软巴巴垂晃,“都没力气了。”
  “好。”
  “所以我的药到底去哪里了?”
  鹤承渊还是那几个字回答,“不知道。”
  沈知梨沉思回忆着,“我记得那天,分明收了一半的药回屋,但看时间太晚了,得将药给你先端去……对啊,想起来了,他们把我拽走,就踩坏了几株。”
  她摸摸了下巴,“到底去哪了,剩下的应该还在啊。”
  鹤承渊手一顿,睫毛轻颤,在阳光中睁开眼来,对面的人身着睡袍,柔发搭在肩前,褐色的发尾在她吃掉的白子上随风扫动。
  “不知道。”
  沈知梨抬眸,正巧风拂他发,挂在眼睫,“不知道就算了,鹤承渊……”
  “嗯?”
  “下棋不好玩。”
  “嗯。”
  “你的发是不是几日没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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