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就是你的弱点!”
  阳光暴戾,刺得眼生疼,又是几棍落下,点穴、断脉!
  鹤承渊再支不住,向前栽倒。
  “鹤承渊!”
  沈知梨甩开君辞,冲到他面前,鹤承渊整个人倒向她,身体太沉,她撑不住,两人跪在地上,他靠在她的肩膀,意识已然涣散,昏了过去。
  又一棍对准他的头而下。
  君辞:“师父!”
  沈知梨太阳穴抽动,抬手一把握住,她定定看向江无期,“这一棍下去,是要他的命。”
  江无期冷呵,银棍一抖,剑出鞘,动作极快,压在他们脖侧,“这才叫,要他命。”
  沈知梨手里握着的是剑鞘,她拥着鹤承渊,用剑鞘抵住江无期的剑,目光坚毅。
  君辞跟上前,“师父。”
  江无期收剑抛给他,对沈知梨说:“你很有魄力,有胆量。”
  他从她手里抽走剑鞘一并丢给君辞。
  “看来他这眼有得治了。”
  沈知梨不知道他是何意,但也品出一二,怪老头测鹤承渊的同时,也在测她。
  至于是何用意,她尚且不知。
  江无期回到树下,活动肩骨,倒吸口气,“君辞把他带走,再灌两碗药,这小子真狠,药剂下猛一点,要他三天下不了床,五天打不了架。”
  他指着沈知梨,“死丫头留下。”
  沈知梨:“……”
  第22章 桃花(11)
  “心性太乱,等他何时心性养好,再助他恢复功力。”江无期倒了倒手里的葫芦,只流出两滴酒,他转身蹲到树后,“至于你,听说这两日闲来无事,将四方观都清扫了一遍,给我把这东药房的院子一并扫了。”
  沈知梨疑惑:“我扫院子?”
  怪老头蹲在树下,随意捡了根树枝开始挖土,头都未抬,“不然?”
  沈知梨只好拿起扫帚在院子里窸窸窣窣开始扫地,这老头,她刚扫干净一块地方,他又刨出一堆土,风一吹满院都是,又得重新扫。
  江无期从树后捞出一坛酒,靠回树下,手里举根树枝等她好不容易扫干净,朝树上一打,成堆的树叶落满院子。
  “……”沈知梨拿着扫帚站在凌乱的落叶中。
  半晌后,怪老头醉酒睡死过去,沈知梨才彻彻底底将院子打扫干净,正要溜走之际,他又醒了,让她把带来的草药晒了。
  一连三日,沈知梨天还没亮就被逮过去扫地,今天总算换了点新活。
  江无期还是在老地方坐着,抬手指挥她,“去,把晒干的草药熬了。”
  “……”
  怪老头见她杵那不动,威胁道:“怎么?三日,你那杀奴身上的伤口怕是恶化更严重了。”
  说起来,这老头还没给鹤承渊治伤。
  沈知梨:“你不是收他为徒?不顾他的死活?”
  “人喝多了容易不清醒,可能今日是徒,明日又变成你的杀奴了,医眼治病解毒,沈小姐权势滔天,我看呐另请高明也不难。”
  沈知梨忍气吞声,丢飞扫帚,朝屋里走。
  江无期指引说:“左边那屋,拿到外头来。”
  沈知梨一个人将器具扛到院子里,找了半天没找着生火的炉子,“怪老头,我怎么烧火?”
  江无期在树下惬意喝酒,“自己砌个炉。”
  “什么?!”
  看明白了,江无期磨她性子呢,非要把她无理取闹、刁蛮任性的性子给磨平才会罢休。
  沈知梨待在院子里,又是砌炉,又是磨草,又是煎药,浑身上下都快散架了,终于经过她不懈努力,这一锅药糊了……
  揭开砂盖,黑气升空,一锅怪异的黑水和药渣浑浊混合。
  树下睡觉的江无期被这股直冲天灵盖的刺鼻苦怪味给熏醒。
  “死丫头!你制。毒呢!”
  沈知梨把盖子一丢捂着口鼻躲八丈远,两人东西各闪一方。
  “让你教我,你睡那么香!”
  江无期把酒护怀里,生怕被这味道给染上,“那么多好药怎么就给你煎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沈知梨盯着黑烟滚滚的炉子,支支吾吾道:“那……那我还喝吗?”
  太阳已然落山,天边只剩一道渐落的红霞,江无期摆手说:“给那好小子送去。”
  “啊?”
  ……
  系统:「治好目标人物双眼,将可获得额外好感度附送。」
  果然,她就知道,他这双眼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沈知梨端着这碗药站在四方观外,沉思片刻,倒掉换成一碗茶。
  推门而入,昏暗的屋里,只有一道温和的晚霞从微敞的窗隙闯进,细窄一条洒在床榻,沉睡三日的鹤承渊已然醒了,垂着眼眸,坐在床边,闻声他抬起头。
  她走到桌前,小心翼翼把碗搁放在桌子上,与他拉开稍远的距离,局促不安,“醒、醒了?你师父、怪老头,让我给你……那什么……送碗茶来。”
  暖色轻柔的光映照他侧脸,面无血色,薄唇微抿,眼垂眉展没有多余的神情,过于平静。他一动不动端坐,头随她走动的声响转动,细碎的发搭于耳前。
  这要是手边有刀,鹤承渊怕是反手就能把她给刀了,此时此刻倒是认可了药谷对他的收刀废武这件大事。
  屋里静了许久,床上的人不吱声,这般安静坐着,令她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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