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待她缓过神才看清眼前人,鹤承渊的脸凑到她眼前,将她吓了一跳。
他堵住耳朵,与她拉开距离,嫌弃道:“闭嘴。”
沈知梨拍着胸口,没好气道:“你想吓死我啊!”
鹤承渊:“我吓你?你打算抓多久?”
“什么抓多久。”
他抬起手腕举到两人面前,赫然是一只指尖捏到泛白,也不松手的爪子。
他沉声令道:“放手。”
“……”
她松开手,手里不抓东西没安全感,在衣裙上扯了两下,“那个,抱歉。”
“怎么不找你的老情人。”鹤承渊活动腕部,越过她向前走了几步,停在透光的屋门前。
沈知梨:“……”
什么叫老情人……
“我随便开了个棺,巧了,你就在里面,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鹤承渊显然不信,他侧首,低笑揭穿她,“沈大小姐,你的谎言真是拙劣,去骗你的旧情人,他会感动的抱你痛哭流涕。”
“……”
沈知梨腹诽,他这嘴和凝香不相上下,一样毒得很,三两句就能怼得对方火冒三丈,憋一肚子气。
怪不得互看不顺眼,不过也没人能和他对上眼。
鹤承渊见她不反驳,冷喝一声。
棺外听不到棺内的声音,但棺内却能听见棺外的声音,她的脚步一路奔来,没有丝毫犹豫与停顿,停在他面前。
傀儡师的木棺在排阵前就已变动,况且昏暗的环境下她根本无法通过细微处找到每个棺的不同。
她清楚知道他的方位!
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救他出赌场,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真会算命?
鹤承渊将信将疑,不过一想到她从前算过的荒唐事,又很快否了这个荒谬的猜想。
他与门外的影子相对立,仅一门之隔。
沈知梨察觉他手中刀转动,眉角抽搐,阻止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出去。”
说罢,他一掌推开门,状元郎立于门口,头戴官帽,满脸煞白,扬起头来扯着唇笑,“娘子,路可不在这边。”
鹤承渊没有片刻多言,手起刀落,一刀划过他的脖颈,指间转动,刀锋逆转又送了一刀,状元郎猛然一抖,浑身挂满细丝的皮肉壮观炸开,渗出源源不断的鲜血。
状元郎“咚”倒地。
“走。”
他无视状元郎,从旁边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独留在屋里的沈知梨:“……”
真是……次次如此,杀人一点不拖泥带水。
她提起裙摆,紧跟其后,越过状元郎时,腿都软了,小心翼翼越过去,他似乎没有动静,只是地上多了一摊血,而她的鞋……正好沾上了。
奇怪……状元郎为什么会流血?他不是傀儡吗,在台上遭戏子一剑封喉也并未出血,怎么……
脚下轻飘飘,触感……软绵!这感觉,是踩在堆积成山的纸花上。
“咳咳咳,说了,路不在这方。”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笑声,状元郎咔嚓咔嚓,动了两下,躺在地上把头服正。
“鹤承渊!”
沈知梨太阳穴抽搐,毛骨悚然,头也不敢回,朝距离两步远的鹤承渊扑去,正巧遇他转身之际,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
霎时!脚下空了,两人失重下坠,飞旋的落花剐蹭脸颊,沈知梨死拽他的领子埋入他的怀中,去躲乱花。
“咚!”
巨响一声,两人砸回地面。
沈知梨头顶传来吃痛的闷哼,缓缓睁开眼,她不光躲人怀里,抓人当肉垫,还把人衣领扒了,大片春光乍现,结实又健硕的胸肌就在她的掌心之下。
“……”
一片花白的脑子里,就两字:完了。
她小心给他扯回衣领,做贼心虚给他抚平皱褶。
“摸够了?”
沈知梨赔笑,还没起来,被他毫不客气一掌推开,一屁股跌在地上,不敢多言,偷瞄他板着张俊俏的脸在一旁拢好衣裳。
“鹤承渊……我们好像又回来了。”
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门口没了状元郎的影子,也没了嫁妆与棺阵。
看来不做戏子的影子,这门是出不去了。
沈知梨索性找处地方坐下,铜镜照着她的面容,她敲了两下,除了声音脆响外,没什么异常。
铜镜旁放了一盘金饰,这方才进的两屋可未见有,她目光落到一侧的金花簪上,愣愣地看了会儿,拿到手中细查,这簪子与其他的都不同,其他的饰品末尾挂着长珠细链,调皮又活跃,唯独这花簪简简单单,秀气典雅镶嵌珍珠,与戏子头上戴的不同。
鹤承渊再次走回门前,却发觉四周已无门,满面皆是墙。
身后没有动静,他转过身问:“你在做什么。”
沈知梨翻来覆去检查簪子,没瞧出端倪,她抚摸花簪,“见到支好看的簪。”
“女子喜欢的净是些没用的东西。”
“如何算没用,出门在外还能当掉换口饱饭。再说,男子的刀就有用了?”
鹤承渊沿着屋子查验一圈,平淡道:“不给饭就杀了他。”
沈知梨:“……”
他脑子里只有杀,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她用簪子敲响铜镜,给他指引方向,“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