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臣虽与倾婳战神素来不合,但其事关乎于两族的存亡,臣定当竭尽所能,恳请天帝下令!”水方祈收了往日嬉闹任性的性子,单膝跪于宋连琛身侧,郑重请命。
此刻,明英殿内一片寂静,大小神官们都在屏息等待着天帝最后的决断。
天帝转身背对众神,仔细审视着白墙上悬挂的那副神魔大战图,目光直直停在那座尸山上的一黑一白。
比起在没有获胜的把握下大张旗鼓的宣战,或许派出头脑机灵的神官不动声色的将战部主力先行救出,更是为应对良策。
天帝目不斜视,直言正色地说道:“雨神水方祈,司药宋连琛听令。”
“臣在!”
“臣在!”
“即刻携战神伍三名二阶武神潜入魔族,务必将倾婳战神安然无恙的带回。”
“是!”水方祈与宋连琛齐声答道。
第45章 真相初露
魔族
早早回到寝宫的倾婳依旧坐立难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在议事殿中与宫凌争吵的那段场景。好不容易静下心,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从她被宫凌掳来这魔族起,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仔细观察过这寝殿内的陈设。照早晨那丫鬟应儿所说,倾婳现如今身处的寝殿应是宫凌的不错,只是……
只是堂堂一介天地间闻之色变的魔尊,寝殿内为何存放着许多孩童的玩物,更甚者,还有不少女子的物件?
倾婳迟疑着端起一盏烛台向陈列着物品的木柜走去。这木柜内侧分作四层,说不上破烂不堪倒也有些年头,不过层层一尘不染,看样子似是有人日日精心打扫修整。
倾婳举着烛台蹲下,下两层存放着一些孩童的玩物。许是存放了太久的缘故,一纸扎风筝上图样的墨水都有些淡化了,不过还是能依稀辨出两只戏水的鸳鸯。倾婳举着烛台凑得离木柜更近了些,隐约在角落里发现一只草编的小兔,在烛光的照映下忽明忽暗,倒是有几分眼熟。
顺着台面向上层看去。
二层的摆件更是精致的出奇,无一不是女子的物件。大到一顶玉珠花冠,小到一朵干瘪的花,琳琅满目。
莫非这魔头对哪位女子动了情?亦或是,这魔头有什么怪癖……
想到这,倾婳不禁紧了紧眉,继续向上层看去。不过这第一层比倾婳高出不少,她踮了踮脚也不能窥探得一星半点。
倾婳慢慢的向后移动着步子,踮着脚单手举着烛台向前够去。不知怎的,这第一层摆放的东西似乎对她有种莫名的召唤,她也对其意外的好奇,一心只想看清。
第一层与其他三层不同吧,规矩的放置了两座展台,展台上单单只呈着两只发簪。
其中一只金光闪闪璀璨夺目,其上雕嵌着各种精细的花纹与装饰,想必制作它的人何其细致,耗费不少心思。
另一支却只是由一截木枝制成,除此之外并无其它花纹,尽显朴素淡雅之风。倾婳眯眼仔细端详,这支木簪在烛光的照射下表面竟泛出光泽,如此粗糙的材质却能有如此滑润的表皮,着时令人感叹。能有如此表象,除制造它的人匠工了得之外,唯有日夜搓磨才能得此。
正当倾婳望着木柜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微风拂过,其身后一帘珠帘玉珠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倾婳循声望去,只见珠帘后一白影若隐若现。
她将手中的烛台随意放在一旁圆桌上,伸手就要去拨开珠帘。
珠帘后,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副穿挂齐整的银白铠甲。
倾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诧异之色如涟漪般在她瞳孔中荡漾开来。
她茫然的向那副铠甲走去。
一步,两步,木质的地板也随之发出嘎吱嘎吱声。
倾婳怎会不识这幅铠甲。
她僵硬地抚摸着铠甲上的裂纹,回忆涌上心头。
这副银甲,正是八百年前她出征时所穿戴的那套。
可为何会出现在这?
倾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银甲,脚下生硬的一步步向珠帘外退去。
“咚——”一声巨响,倾婳撞上了圆桌。突来的痛感令她猛然回神,慌乱中碰倒了桌上燃得正旺的烛台。带着热劲的蜡油尽数泼洒在倾婳的手臂上。她死咬着嘴角,强忍着那股灼烈的刺痛感,丝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就在这时,宫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正要跨槛而入 。倾婳抬首与之四目相望,额间已满是冷汗。
宫凌脸上淡淡的笑意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双手一斜,汤汤水水洒落一地。
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宫凌疾步如飞冲到倾婳的身边,拽着其手腕就要往殿外拉。
起初倾婳被拽着乖巧的走了几步,看着眼前高大壮实的背影,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阵阵余温,倾婳逐渐放缓了脚步,最终停在原地。
宫凌感受到身后那人传来的异样,不解的转身向后看去,面上满是担忧着急,语气中透着些许急促:“停下作甚?”
“那副银甲战后就丢失了,如今为何出现在你处?”倾婳开口问道。
宫凌愣住又迅速恢复神色,似是没闲心回答她的问题,身又果断转了过去,手中拽力更深了些,口中喃喃道:“手臂上的伤口不疼么?等处理完伤口再问这些也不迟。”
倾婳一把甩开宫凌温热的手掌,反手牵了上去,手中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喉管哽咽着说道:“回答我,我现在就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