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纪琳速度、力量怪得惊人,明明年近四十,不消半炷香就把宇文廷踩在脚下。
“我的女儿也是你可以染指的?”
“我,我没有,噗!”
他这才明白,原来纪琳一直躲在暗处,就是黄如珍,他心中嫉恨,早该下手的。
指甲嵌进木板,他抬眸看向沈时溪。
沈时溪心疼自己都来不及,哪里会在意他。
“你看着办吧。”
纪琳二话不说,斩下头颅,纵身一跃,将头颅挂在桅杆上。
“宇文廷已死,宇文潼,你输了。”
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兵现身,满脸沧桑,宇文潼本已打算遁逃,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逃了。
江边也已聚集着追兵,就算侥幸,多年来做的努力也差不多付之东流。
“你是纪琳?”
纪琳闻言,撕下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真面目,眉眼皱纹略深,旧日风采依旧清晰可见。
“宇文潼,不止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女儿也死在我剑下。”
话落,她将铁器掷地,两个女兵提着两颗头颅,将其扔在宇文潼脚边。
顷刻之间,他最疼爱的的儿女一双皆死。
“纪琳,溪儿也是我的孩子,我虽然败了,可你仍旧是我妻子,她是我女儿,回到京城,你的日子不会好受。”
“哈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你凭什么以为定安王府的天之骄女会看上当初的一介商贾?天下允文允武的勋贵数不胜数,你以为呢?”
冷风袭来,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你,你早就盯上了我!”
他情绪激动地摇头,这不是真的,不是!
此时,暗处走出一人,是秦扬,他也撕下伪装,露出真容,容貌和沈时溪相差无几。
“鄙人秦扬,妹夫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宇文潼眼里逐渐多了红血丝,一口老血激喷出来,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
秦扬看向沈时溪,步子慢慢靠近。
“女儿。”
二字叫得很轻,沈时溪眼泪抑制不住地掉落,视线扫过眼前的男女。
心上像是被插了数十刀,那刀子在反复搅动,血肉剁成泥,与逐渐软化的骨头融为一体,她的身心和烂泥无异。
“不要这么叫,我爹已经死了。”
沈时溪双手抱头,那些话一直在回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包括她被安排进军营。
师父秦扬一直都看在眼里,也就是说娘亲一直知道,知道她为了寻母做了哪些事,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泥沼不可自拔。
即便是从定王府逃离那日,原本有机会、有时间坦白一切,非得到最后关头。
他们也不敢赌,不敢赌她沈时溪的心,生怕她站在宇文潼那一边。
甚至……
定王也是做戏,先前定王那般轻易就被说服了,这怎么可能?
定王会不会是故意与宇文潼虚与委蛇?
可如此仍旧害了不少的女子,太可怕了!
沈时溪怒目圆睁看着二人。
“你们,也把我算计进去了,你们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哈哈哈哈噗!”
她气急之下,也吐了一口血。
背上的疼痛逐步加剧,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这一身的伤啊,一大半是受宇文潼胁迫,进军营伤的。
“不,时溪,娘没有要算计,我一直在看着你,红谷滩,那次娘亲本来要和你说,但是,但是你们速度太快了,我一直没机会。”
沈时溪强行撑着眼皮看着纪琳。
“原来,鳄鱼、火……都是你们啊,那我多谢黄大夫救我,我的至亲其实早已随风散去了,是我太执着了,以后决计不会了。”
她仰望苍天,伸手触碰那一抹艳阳。
纪琳轻轻揽她入怀。
“是娘对不起你,别说傻话,娘帮你治伤。”
沈时溪用力打掉她的手,冷言冷语:
“你从前就以我为耻对吗?我不善武艺,我喜欢绣花,我曾只想做一个绣娘,而你,深受皇恩,巾帼英雄。为了娘的安危,我一次次地握剑,你看我的手,好多茧子,我的右腿无法完全愈合,从今往后,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嘴角起了血沫,浓烈的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心口似乎不那么疼了,她的眼皮也越发沉重。
“溪儿,溪儿……”
纪琳将女儿紧紧搂着,精致的面庞哭得狰狞。
第49章 手废
◎沈时溪睁开沉重的眼皮,手臂上感到一阵温热,侧头一看,原是裴……◎
沈时溪睁开沉重的眼皮,手臂上感到一阵温热,侧头一看,原是裴玄朗。
脑袋沉重得很,往昔一幕幕画面映射在自己脑子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心跳极速飙升,伴着一阵剧痛。
经此一役,她这些年的努力都成了水漂,不过都是利用而已。
从始至终他们都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困境,却一直听之任之。
纪琳不信她这个亲生女儿。
眼睛酸涩男人,眼睛微微刺痛热泪一条接着一条。
她再次看向裴玄朗,男人睡得很沉,眼底的黑眼圈有些严重,所以她卧床的时候他都在?
柔若无骨的手插入他手的空隙中,裴玄朗也因此惊醒。
“自清……不,时溪,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