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料一入帐内,十几个兵同住一屋,同时散发着阵阵臭味,熏人得很。
  “那个,我很久不回来,这里好挤啊!”
  她脸上的软肉抽搐一下又一下,像个鹌鹑似的待在鲁尔身旁。
  鲁尔看出她的窘迫,笑着说:
  “现在大家都不睡,让你休息一会儿,你先垫垫肚子再睡。”
  他踢腿到自己的床边,翻开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两个馅饼交给沈时溪。
  沈时溪坐床上狼吞虎咽地吞起来。
  她的胃口其实不大,但是饿得太久了,两个馅饼下肚,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不好意思再麻烦人了。
  “谢谢你啊兄弟。”
  这时一阵冷风来得急,突然有一个高壮男人走了过进来。
  “鲁尔,沈自清你们来了。”
  鲁尔上前和他搭话,沈时溪就着鲁尔的床躺着。
  沈自清?这个名字闻所未闻,何以他们都认错人了,难道她那混账老爹在外有一个私生子?
  “不能吧,这也……那这个人在哪呢?”
  她缩在被子里面嘀咕着。
  鲁尔等人耳力极好,都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自清,你说什么呢!!”
  “啊?我没有……没有,我要睡了,你们声音小一点。”
  她紧紧拽着被子,指头捏得发白,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沈时溪不相信自己真的就成了男人,于是将人伸进粗制衣衫内,摸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可吓死我了。”
  手按住胸口,呼出一大口浊气,可是为何这些人这般轻易就将她认成另一人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传来鲁尔的声音:
  “自清你啊,和以前一样娇气,哈哈哈哈!”
  他一笑别的男人也笑了。
  这时某个人来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验明正身过,我们真要怀疑你是个姑娘。”
  沈时溪将被子从自己的头上拿开,道:
  “你胡说什么!”
  高虎道:“我没什么意思,开个玩笑嘛,别当真,你继续睡吧。”
  这男人眼里没有狐疑,其他人也是一样。
  “再吵,我就抄家伙揍你们!”
  她又躺下睡觉。
  “抄家伙?用什么?难道用你炒菜的大勺子吗?”
  高虎聒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时溪觉得自己头疼得不行,不能和这些人说太多,不然可就暴露了,她得想办法逃走。
  这地界和泉州太近了,若是狼狈回家,那母女两铁定不会让她好看的。
  她娘亲的嫁妆也被这两母女扣着了,只有进京,拿着婚书让裴家帮她面见外祖父,才有办法把母亲的东西都拿回来。
  当年母亲纪琳在诗会爱上父亲沈涛,父亲虽然才气斐然,但是商户出身,是不能够入仕的,母亲为爱甘愿下嫁,外祖家颇有不满,但也由着她了。
  沈涛如同大多数男人一样,后不久就抬了妾室。
  尤其是在纪琳怀孕时将自己的青梅接进了府中。
  纪琳当年得知沈涛是故意接近她,不曾想到不会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他将所有的怨恨都投到了纪琳身上。
  纪琳难产至死也有他的手笔。
  沈时溪从小就知道他们的恩怨,也一直想帮母亲报仇,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病死了,为此她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不过仇人不止一个,只要见了外祖,他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就这么想着想着,她的睡意越来越浅,眼底的热泪如滔滔江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第3章 发情的男人
  ◎炽热的眼神几乎要烫进她的眼眶◎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内还是静悄悄的,现在当务之急,她得搞明白,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不可能有茧子,小腿上的伤也来得莫名其妙。
  突然有一只手掀开她的被子,灌入的冷风将她惊醒,睁开眼,竟然是抓她的那个罪魁祸首。
  心头涌入一抹厌恶情绪,不过马上就被她抛之脑后,大腿还是得抱一下的。
  “你……做什么?”
  她忍不住朝着后面缩了缩,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得好,她到底是个姑娘,被这男人发现那可就不妙了。
  裴玄朗这会子很有耐性,脸上也没有之前的凶狠神色,他坐在床边,说:
  “你睡很久了,快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他脸上少有的温和,眼神也很温柔,这却让她十分地不舒服。
  她虽说是个闺阁女子,该懂的还是懂一些的,他这种眼神不正常,沈时溪当然不会认为这家伙是对自己刚才的邋遢模样上了心。
  不到几个时辰态度大转变,鲁尔说这人和沈自清从前是旧相识,再加上此前这人对自己动手动脚,铁定是个断袖。
  她身上抖动的幅度急剧增加,双手发颤,没有指甲的手指碰到被子。
  “啊!”
  头蓦地上仰,牙齿咬破下唇,裴玄朗见她如此急忙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放到自己怀里,嘴巴靠近她的手指吹气。
  “呼呼”两下,她似乎好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脸脏脏的,头上的随云髻虽凌乱不堪,但还是看得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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